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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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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宜寧暫且不去管觀音保,依舊詢問韋應爵:“你好好的告訴姐姐,我一定幫你就是了。”

  “我問他是哪里人?他不知道。”韋應爵一字一頓地開了口,這孩子因為平時說話極少,所以并不像一般孩子那樣話語流利,每次說話都有些生硬:“我又問他父母是誰?他還是不知道。”

  衛宜寧聽他如此說,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和他做朋友對不對?所以就想知道他的事情,可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就想幫他?”

  韋應爵鄭重點頭,說道:“我想看他是不是胎生,如果不是的話,就不用管他有沒有爹娘了。如果是,我就幫他找。”

  原來韋應爵每次見到觀音保,并不是要和他打架,而是想要掀開他的衣服,看一看他是否有肚臍,是否胎生。

  在他幼小的認知里,倘若不是胎生,那么就會像孫悟空一樣,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沒有爹娘。

  “好孩子,姐姐替他謝謝你。”衛宜寧抱了抱韋應爵:“不過姐姐可以告訴你,他是有爹娘的。他還有姐姐,就是我。他叫觀音保,和你同歲,是五月二十八的生日,你只比他大一天。”

  韋應爵聽了就問:“為何他自己不記得?”

  “因為他生了一場病,病好了之后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但是他會慢慢想起來的。”衛宜寧道:“你若想和他成朋友就要尊重他,以后萬不可拉扯他的衣裳,更不能告訴別人他的事情。”

  “那樣他就會和我做朋友了嗎?”韋應爵問。

  “觀音保是極好相處的,”衛宜寧笑道:“你要信姐姐。”

  此時葫蘆已經把早飯做得了,鐘野便叫他給衛宜寧姐弟把早飯端到房里來吃。

  衛宜寧一手牽著韋應爵,一手拉過觀音保,對葫蘆說道:“葫蘆大哥,有勞您給應爵也盛一份早飯來。”

  葫蘆答應著去了,衛宜寧叫韋應爵坐好。

  轉身把觀音保領的一旁,悄悄地告訴了他自己方才和韋應爵的談話,末了對他說:“因為事情太多,姐姐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應爵是韋家的小王爺,想必你是知道的。

  但他也是姐姐來京城遇到的一個貴人,當初若不是在永河上他落了水,姐姐下去救了他,也就沒有后來韋家老王妃和眾位姐妹們把我當成親生的。

  應爵雖然脾氣有些古怪,但他也是我的弟弟。你們今后要彼此照應,且不可再生齟齬,知道嗎?”

  觀音保聽了姐姐的話自然不會深究不放,就說道:“如此我答應姐姐就是,不過若是以后他還是對我無禮,我可不慣著他。”

  “好啦,快去吃飯吧。”衛宜寧擁著他來到桌前:“吃完了飯去看應爵射箭。”

  小孩子沒長性,一頓飯下來兩個人就不再那么烏眼雞似的了。

  加之衛宜寧從中周旋,她清楚這兩個孩子的脾氣秉性,稍加引導,就讓他們彼此好奇起來,不一會兒就相約著他教他騎馬,他教他習字了。

  好歹撕羅開這對冤家,衛宜寧安心地吃早飯。

  葫蘆的手藝好,一頓普通飯菜都能讓人齒頰留香,衛宜寧就覺得鐘野雖然不如其他的公爵排場富有,但其實也滿自在灑脫。

  更何況還有這兩個忠仆,以一頂十,也夠用了。

  衛宜寧是吃過苦的,知道苦難于人并不全是壞事。

  這邊觀音保和韋應爵玩兒甚是融洽,衛宜寧便把弟弟的衣裳都找出來,看看有沒有該洗該補的。

  鐘野借著詢問午飯的借口過來跟衛宜寧搭訕,冬瓜和葫蘆不敢打擾,跑一邊干活去了。

  錢千鎰回府上用過早膳,怎么琢磨怎么不對,反正自己正閑的發慌,索性跑去鐘野府上尋樂子。

  他平時沒少來這里,知道冬瓜和葫蘆兩個人白天要做很多活兒,沒什么閑工夫在門口守著。

  索性也不叫門,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插進門縫里輕輕的挑開門挿,自己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了。

  彼時韋家的幾個仆人正在前院閑聊,韋應爵去了后院,不叫他們跟著。

  這些人的職責就是伺候和保護韋應爵,此外并無別的差事,樂得在這里曬著太陽閑磕牙。

  錢千鎰把隨從都留在了外頭,自己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往后面去尋鐘野。

  此時天氣晴好,日頭已經快升到頭頂,幾十只麻雀在屋檐和臺階上覓食,見了錢謙益也不害怕,只是歪著頭,用小琉璃珠子一樣的圓眼睛瞧著他。

  院子里有不少的落葉,并不顯得雜亂,反倒有一種自然樸素之感。

  錢千鎰是在錦繡堆里長大的,看這些總覺得新鮮,三轉兩轉,猛地嗅到一股香氣,引得口中饞唾不住地往外流。

  不用說定是葫蘆在做菜了,錢千鎰最羨慕鐘野的就是有這么一個寶貝仆人。

  幾番幾次想把葫蘆弄到自己身邊,怎奈人家忠心耿耿,雖然平時沒少埋怨鐘野不持家,可終究不肯侍奉二主。

  “我果然猜的沒錯,真是背著我吃獨食呢。”錢千鎰嘀咕道:“倒要看看鐘大胡子藏了什么人在府里頭。”

  他忍下口水,繼續慢慢尋找。

  遠遠的聽到有小孩子的嬉鬧聲,暗想:“韋家小王爺應該在這里,還有那個叫什么安的小孩兒。鐘漫郎對那小孩子可是極為上心,乖乖,那該不是他的私生子吧!”

  錢千鎰的腦袋向來和常人不一樣,他覺得鐘野八成是弄了個私生子回來,天天大魚大肉的養著,好留著傳宗接代。

  走近了一看,果然那兩個孩子在一處院子里踢蹴鞠。

  再往里一看,只見鐘野正同一個女子說話。

  雖然那女子的面目被樹枝遮擋看不真切,但顯然是個年輕女子。

  看穿著打扮也不俗,而且鐘野那一臉的肉麻笑容足以說明一切。

  “誰家的女眷會來他這里?兩個人一定是有了首尾了!可是你我捉你的奸!”錢千鎰自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因此跳出來大叫道:“了不得了!鐘大胡子金烏藏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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