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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是不是胎生

熊貓書庫    畫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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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蘆提著菜籃往回走,身后過來了一隊人馬。

  七八個衣飾鮮明的隨從簇擁著一位年輕俊俏的公子,人人背著弓箭、粘筒,顯然是一早出城打獵去了。

  葫蘆走路是從來不回頭看的,他那脖子總是直直地梗著,這是針線活做得多累出來的毛病,其實怪不得他。

  聽到后面有動靜,也只是把身子往路邊靠了靠,繼續往前走。

  馬上的公子卻一眼就認出了葫蘆,一把勒住韁繩,提著名字叫道:“葫蘆,難得你出來買菜啊!喲呵,還買了不少呢!你家公爺發財了?”

  葫蘆轉身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端王世子錢千鎰。

  他倒是不怕這位紈绔世子,兩個人往常在一起的時候,連個尊卑都沒有。

  可今時不同往日,衛宜寧在府上的事可不能讓他知道。否則自家公爺怕不是得掐死自己。

  因此便把菜籃往身后一藏說:“我們公爺何曾給我一文買菜的錢?是我一早出來溜達,遇見個舊相識,那廝腹痛,忙著找茅廁去了,我暫時幫他提著呢!世子興致真高,一大早就演習騎射去了。”

  錢千鎰聞言呵呵笑道:“我們剛剛去山上打獵,倒也弄了幾只野兔野雞,不如帶著去你們府上,由你炮制了,倒比我們府的廚子強。”

  葫蘆求饒道:“世子爺,你也疼和疼和小的,實在是這些日子還要照顧病人,我都快散架了,過些日子吧!一準兒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錢千鎰見他如此心下越發狐疑,但表面上一點兒也不表露出來,在馬上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府去了,等你們公爺什么時候得閑兒了,你也歇過來了,我再到你們府上去。”

  葫蘆聽了這話,如蒙特赦,千恩萬謝的說道:“世子爺是最體諒人的,只這一點就比我們公爺強了百倍去。我回去定向我家公爺稟明,讓他擇個吉日請您過來。”

  “這葫蘆究竟跟我撒什么謊呢?”錢千鎰琢磨道:“他們家還有什么事是要連我也瞞著的?不成,我過會兒非要去看看不可。”

  超勇公府,衛宏安洗漱過了開始習字。這是他的習慣,今天雖然起的晚了,可該做的功課還是不能馬虎。

  衛宜寧陪在他身邊輕聲說道:“當初咱們在老凌河的家院子里就有老大一塊青石,是爹央求了當地的獵戶給搬過來的。上面磨得鏡面一般平,專門給咱們兩個習字用的。因為那里紙張稀缺,所以爹就叫咱們用樹枝包了布頭,蘸水在那青石上寫字。”

  “原來是這樣,福伯他們都奇怪我怎么小小年紀就會寫字,我自己也不記得是怎么學會的,只是拿起筆來就會寫。”觀音保道:“燕公子也是見了我寫字才想要送我去私塾的。”

  衛宜寧愛惜地看著觀音保的字,和當初相比又精進了不少。但字的風骨并沒有大改變,一眼就能認出來。

  衛宏安習字的時候,韋應爵跑到了超勇公府,鐘野便到前面去教他騎馬射箭了。

  又過了一會兒葫蘆回府來,鐘野見了他便叫韋應爵自己先練著。

  跟著葫蘆到后院來,想看看他都做些什么早飯。

  韋應爵見鐘野不在跟前,他便把手下人都開支,自己悄悄地也往后邊來。

  徑直就找到了觀音保的屋子,卻不想衛宜寧也在這里,當即愣住了。

  衛宜寧也錯愕,暗悔自己大意了,不過好在韋應爵這孩子從不愛說話,倒也不用太擔心他把自己在這府里的事說出去。

  左右也就說給韋家人聽,卻未必會有人信。更何況還有韋蘭珥幫自己遮掩。

  不過韋應爵這孩子天生的怪癖,就算是看到了衛宜寧,他還是該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當即走上前去拉扯觀音保,兩個孩子很快就又廝打起來了。

  衛宜寧急忙上前,硬是把韋應爵拉開,按住他不讓他動,問道:“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見面就打架?”

  上次在外頭游玩的時候也是這樣,兩個人還落了水。

  他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怎么會如此的拆解不開,要知道觀音保從來都不惹是生非的,而韋應爵雖然怪癖卻也未見他對別人如此沖動。

  “姐姐,每次都是他先動手,從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觀音保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真是豈有此理!”

  再回頭看韋應爵,還是一慣的面無表情。只是兩眼緊盯著觀音保,像要隨時撲上去廝打一樣。

  衛宜寧深知如不盡快找到原因,以后還不知會惹出什么麻煩來,因此蹲下身,好聲好氣的問韋應爵:“你做什么要打他?”

  韋應爵還是依賴衛宜寧的,因此肯開口說話:“不是打他。”

  衛宜寧追著問:“那你是要做什么?”

  “脫他衣裳。”韋應爵吐字干脆。

  觀音保的小臉騰地漲紅,眼梢都氣得吊起來了:“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我乃圣人門生,你竟敢辱我斯文!”

  衛宜寧用眼神示意弟弟稍安勿躁,轉過臉來繼續柔聲詢問韋應爵:“你要脫他衣裳干什么?他會著涼生病的,不信你看,他都病了。”

  恰在此時觀音保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也不知真是風寒未愈,還是情緒激動嗆到了。

  果然,韋應爵稍稍放松了些,兩肩微落下來。

  “我要看他有沒有肚臍。”韋應爵道:“看看他是否胎生。”

  “哈哈!”鐘野在外頭偷聽了半天,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走進來訓斥自己的徒弟道:“人家胎生不胎生用的著你管!人家便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與你何干?!以后你再無端挑釁,別怪我把你丟到房上去。”

  可衛宜寧卻覺得應該徹底問清楚,畢竟這兩個孩子一個是自己的胞弟,一個是自己的義弟,將來免不了見面,若每次見面都是如此也實在夠叫人頭疼了。

  “應爵,你為什么會覺得他不是胎生呢?”衛宜寧問:“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看他有沒有肚臍好不好?”

  “不好!”還沒等韋應爵說話,觀音保率先不干了:“我又不是猴子!憑什么想看就看!”

  說完轉身就跑。

  鐘野隨后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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