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修好了?”
石泉看向后山的方向,可半山腰上卻根本沒有什么隧道。
“早就修好了,你的那些同胞速度非常快,31米的隧道只用了四天就打通了,整個工程也只用了不到半個月。”
三姐妹中的根妮雅將一個遙控器拋給石泉,“現在除了正在維修的,其余所有的戰利品都在里呢。”
“隧道在...”
按下遙控器開關的石泉說到一半便呆住了,只見阻攔在后山和雷達站平臺之間的半山腰上緩緩滑開一道足有五六米見方的大門。可這大門上卻繪制的圖案卻異常逼真,要不是它在動,一眼看過去根本看不出和周圍山體的差別。
“這誰畫的?”艾琳娜驚奇的朝自己的小姐妹問道。
“那個華夏施工隊的老板”根妮雅欽佩道,“也許我們該稱他藝術家。”
“老張?”石泉兄弟倆對視一眼,“評價這么高?”
“這評價一點兒都不高,雖然他一直說這只是他平時的愛好,但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根妮雅抬手示意,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進入雷達站內部的眾人以及槍傷初愈的阿薩克全都好奇的走向了隧道。
穿過陰涼的隧道,最先看到的便是沿著隧道口擺放的12輛T72坦克,這些坦克兩兩相對,高昂的主炮炮管宛如列隊士兵舉起的刺刀一樣,撐起了一段30來米長的甬道。
“這誰擺的?”
“也是你那個同胞”
走在最邊上的根妮雅應道,“所有的坦克裝甲車都是他前兩天過來幫忙親自指揮擺放的。”
“這老張是個人才啊...”石泉頓時舒服了不少,這錢沒白花!
穿過坦克火炮甬道之后,便看到郁郁蔥蔥的白樺林里錯落有致的擺放著一臺臺的帶著歲月痕跡的軍事裝備,這些老舊的裝備的車輪或者履帶地下鋪著一塊塊的間隔擺放的大條石,容易積水的地方還遮蓋上了迷彩帆布。
眾多軍事裝備的最中心,俱樂部從烏克蘭淘弄回來的那一套鑄劍為犁版的斯大林之錘便停在一堆碎石之上,炮管改成的排雷器碾壓著碎石,其上甚至還掛著一個破碎的反坦克地雷,由炮架改裝出來的鐵犁也半埋在碎石堆里,仿佛正在犁碎堅石。
而在這堆碎石正對著隧道的方向,一塊半埋在土里的青石上還用俄語和漢語刻著同一句話——“為了和平,收藏戰爭。”
“尤里,這件藝術品留著吧,不要賣了。”艾琳娜湊上來撫摸著大青石上的文字,“對你的博物館來說,沒有比它更好的展品了。”
這短短幾分鐘的參觀,不顯山不露水甚至都沒露面的包工頭老張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把戰利品給升格到了藝術品的高度。
“這張守誠當個包工頭兒可惜了。”何天雷也湊上來,“這玩意兒留下來吧,反正后山這么大也不缺這點兒地方。”
“既然你們都這么說了,就把他們留下來吧。”石泉痛快的點點頭,朝三姐妹中的根妮雅說道,“回頭在旁邊單獨立個牌子,寫上非賣品。”
根妮雅點點頭,引著眾人一邊往里繼續參觀一邊說道,“雖然后山這里基本上沒有人能進來,但安全起見周圍還是圍上了鋼絲網圍墻。而且張還用剩下的工程款給圍墻掛上了偽裝網,并且安裝了全套的監控設備。”
“都花了”石泉挑了挑眉毛。
“本來還剩下一些,我們自己做主又弄了個小靶場。”根妮雅伸著小手兒指向更深處的角落,“300米的靶場,10個電控靶位,還有冬天取暖用的木屋。”
石泉拍了拍額頭,“花了就花了吧,弄個靶場也挺好。能替老板花錢的員工才是好員工。”
“那個...”
根妮雅躲在艾琳娜的身后,“我們還差張先生6100美元的尾款...”
我...石泉張了半天嘴,終究還是笑著搖搖頭應下了這筆債務。
參觀完了初見雛形的博物館,眾人這才進入雷達站。如今生活在雷達站的人可不少,除了忙著維修戰利品的三姐妹和借調過來的機械師海寧等人,阿薩克一家也已經正式入駐,這些人幾乎占據了三樓一大半的房間。
對于新加入的艾薩克一家人來說,明媚的陽光,溫暖的氣候以及漫山遍野的白樺林和透過窗子就能看到的貝加爾湖,這里的生活要比苔原上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尤其玻璃溫室里種植的各種蔬菜以及半山腰平臺邊緣那些已經開花的各種果樹,這些都是在北極圈里很難看見的稀罕物。
相應的,他們也自發找到了各自的崗位,聽根妮雅說,自從到了這里之后,阿薩克的老爹每天天剛亮便背著一支SKS步槍在雷達站周圍溜達,巡邏的同時還隔三差五的扛回來一些諸如野兔或者野豬傻狍子之類的野物。
阿薩克的老母親也沒閑著,這老太太的注意力全都在溫室里種的那些蔬菜上面,那細致勁兒根本就不會讓一顆雜草多吸收一秒鐘的養分。
至于阿薩克的妻子,除了照顧他們家那一對兒雙胞胎之外,只要有時間就忙里忙外的收拾衛生。原本因為維修戰利品被糟踐的滿地油污的雷達站如今不說一塵不染也絕對算得上干凈整潔。
把這一家人忽悠過來可算是撿到寶了,石泉高興之余,招呼著何天雷以及艾琳娜從大伊萬的貨柜車里搬出來一箱箱繳獲的皮草當作禮物分給了眾人。
等到天色擦黑,生活在雷達站的所有人湊了三大桌子歡聚一堂,等到散場的時候,石泉順便給除了阿薩克一家之外的眾人放了一周的長假。
如今遲遲沒有硫磺營地的線索,剛在北極圈里被凍了一個月的石泉也因為消失匿跡的歐麗卡,以及最近這段時間,俱樂部在同行圈子被過分關注,導致他根本提不起去挖二戰遺址的興趣,索性就給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的員工們放個假換換心情,順便也讓一直忙著維修的三姐妹和海寧他們休息休息。
第二天一早,海寧帶著他的兩個手下去了伊爾庫茨克,艾琳娜四姐妹則買了機票打算回白俄的孤兒院看看,就連劉小野也準備回家休息休息。
熱熱鬧鬧的雷達站只過了一個晚上,就只剩下石泉何天雷兄弟倆以及阿薩克一家。不過還沒等到中午,安德烈那輛標志性的營長級防彈越野車便在車隊的簇擁下開進了雷達站。
“聽說你們在北極圈里發現了不少好東西?”安德烈剛一下車,爽朗的笑聲便傳進了石泉的耳朵。
這老頭兒今天一聲名牌狩獵裝,腰間的硬牛皮槍套上還插著一支著純白色象牙貼片的納干轉輪手槍,而在他的手上,正不斷把玩著一枚瓶蓋大小的黃金指南針。
都不用想,這么騷包的佩槍和手把件兒大都是當初石泉兄弟三個從本尼特島帶回來的托爾男爵遺物。
還不等石泉回話,車廂里鉆出了第二個人,是同樣穿著一身狩獵裝的盧堅科夫。
“他們不但發現了不少好東西,還差點兒感染炭疽桿菌。”
盧堅科夫一邊說著一邊從車廂里拿出兩個長條槍盒,“安德烈,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時候來這里和這幾個倒霉蛋接觸是有風險的。”
“既然這么擔心感染炭疽,你干嘛還過來?”越野車另一頭兒的車門從里推開,已經有段時間沒見的老胡竟然從里面鉆了出來。
“你...你們怎都來了?”石泉疑惑的看著這三位大佬,這仨老狐貍怎么攪合到一起了?
“我是來拿委托你們尋找的那些東西的”
盧堅科夫將手里的槍盒放在引擎蓋上打開,從里面拿出來他那支帶有劊子手貝利亞簽名的老式獵槍以及一支滿載的子彈帶,“順便打打獵。”
“我聽海寧說你的博物館建好了,所以過來看看。”大伊萬動作干凈利索的抽出腰間的轉輪手機繞著手指鉆了一圈兒又插回槍套,“順便陪老朋友打打獵。”
“您呢?”石泉看向老胡。
“聽說你年初的時候弄了幾個熊掌,這次我特意帶了個大廚過來打牙祭的。”老胡說話的同時,不著痕跡的眨眨眼睛。
石泉心領神會,笑著說道,“您運氣不錯,之前的那幾個熊掌還不能吃呢,不過這次幫盧堅科夫先生尋找委托物順便繳獲了一大箱子炮制好的,晚上熊掌管飽!”
“這話如果別人和我說的話,我肯定給他個大耳刮子。”
老胡順手從車廂里拎出個槍盒,笑瞇瞇的朝身后招招手,曾經和他一起來過一次雷達站的年輕司機小跑過來,“小劉,幫著咱們周大廚拿著家伙什,今天晚上甩開腮幫子吃大戶。”
“雷子,過去搭把手。”石泉打了個眼色,何天雷笑呵呵的跑過去幫忙。
引著三位大佬進入雷達站,石泉引著他們直接來到了二樓一間單獨的倉庫。這里裝著的全都是在矯正營里發現的和貝利亞有關的部分戰利品。
趁著盧堅科夫和安德烈在那兒圍著展臺評頭論足,老胡不動聲色的拽了拽石泉的衣袖,一老一少悄無聲息的離開倉庫直奔頂樓的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