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斧頭猶如劈山一般,轟然落下。
周圍的地面轟隆隆的震動著,斧頭一落而下,猛地把大地劈開,力道之大,猛地把地面凹陷出一個巨大的坑。
林程只覺得腳下猛地懸空起來,他一個側翻快速離開了崩塌的地面。
周圍的房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下一刻又猛地下落,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林程看著周圍一瞬間倒塌的房屋,在看向不遠處的牛頭人,眼眸深沉。
這人太過強大了。
林程看著近在咫尺卻被龐大的身形擋住的出口,在看了一下周圍掙扎著要起來的伙伴。
有些事情是不得不為。
林程嘆出一口氣,周身的魔氣不斷的洶涌而出,一股股驚人的力量從不知名的地方傳遞到林程的身上。
周邊的空氣都產生了一瞬間的停滯,黑色的力量不斷沖刷著林程的身體,嘎吱嘎吱的聲音從林程身上各處傳來。
他的肌肉漸漸變得更為的緊實有力量。
林程眼神銳利,身體微微一震,彌漫的黑氣伴隨著氣勁擴散而出。
“你果然有問題。”
牛頭人微微瞇眼,整個斧頭再次轟鳴而落。
林程沒有言語,隨著他的一步踏出,腳底下突然蔓延出陣陣的黑氣,他腳底下的土地寸寸崩裂開來。
手中的月亮劍猛地橫掃而出。
粗大的黑氣附著在劍刃之上,增添了些許的威勢,手中的劍刃斬開部分電光,與巨大的斧頭碰撞在一起。
“鏗鏘。”
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兩人周身彌漫出一陣陣的氣流波動,這氣流波動擴散而出,震碎了旁邊的房屋。
“好厲害。”
塞爾捂著胸口攙扶著周圍的人,連忙躲到一旁。
“我們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人。”
孟德利看著不遠處林程的身影:“每當我們以為這就是他的極限時,他還能告訴你,不,這遠遠不是他的極限。
“這樣的人太過可怕了一些。”
斯柯達看著林程,不由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可怕?”
塞爾側頭看向斯柯達。
“是的,每當你以為能打過他的時候,他就給你致命一擊,這對于對手來說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斯柯達看著不遠處的林程開口道。
“但我們是他的伙伴。”
塞爾開口道。
“是啊,這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情。”
斯柯達點頭道。
黑氣攀附而上,瞬間腐蝕掉牛頭人身上的皮膚。
“這是什么鬼東西?”
牛頭人心下一沉,急忙往后撤,他看著林程的眼眸之中多了一絲慎重之色,這人的實力比他想象的更為的厲害。
“轟隆!”
牛頭人從鼻孔之中噴薄出一口氣,身上的雷電再一次隨著斧頭轟然落下,斧頭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影子。
朝著林程橫砍而去。
“轟。”
林程站起身來,周身的肌肉在一次鼓動,他把劍刃橫在自己身前,猛地迎了上去。
周圍的空氣再一次震動,那影子直接在林程面前化作了虛無。
“再來。”
元力運轉到極限,牛頭人身上的電光更為的璀璨,幾乎要把他全身都覆蓋在那一層薄薄的電光之中,而后那電光迅速朝著外面擴散,化作了一頭向前沖的蠻牛。
鏘鏘鏘鏘鏘…
劍刃斬擊在蠻牛之上上,爆發出璀璨的火星,兩股力量相互碰撞產生的力量,讓周圍都建筑全都在這一擊之下化作了灰塵。
黑色的劍刃,元氣層層纏繞,而就在這個時候,林程的另外一只手也出現了一把劍刃。
“雙流斬!”
林程的左手突然浮現出一把劍刃,這劍刃之上附著黑色的火焰,和另外一把劍刃猛地重合。
兩個劍刃旋轉交叉,林程看著面前的劍刃,嘴中浮現出一抹波動,他嘴里呼出一口氣:“爆!”
轟隆!
兩道劍風交叉纏繞,到了頂點的時候,細碎的劍氣突然凝聚起來,轟的一聲撞擊在那頭蠻牛身上。
蠻牛的身影被巨大的爆破聲微微震動,牛頭人微微退后了一步,他雙腳牢牢的踏著在地面之上,再次嘶吼一聲。
蠻牛的身影再次變得凝實起來,且越來越高大,他的身后浮現出濃郁的黑暗,它的獸瞳變得猩紅起來。
“橫沖直撞!”
牛頭人爆呵一聲,蠻牛雙腳直接朝著林程沖了過去,所到之處地面寸寸崩裂,浮現出一個人頭大小的坑。
面對著面前橫沖過來的蠻牛,林程微微吐氣,雙劍盤在他的面前,微微凝聚,一把劍之上浮現出陰冷的黑氣,一把劍之上浮現出炙熱的黑色火焰。
下一刻,林程動了,他的身形旋轉而上,手中的雙劍也旋轉上沖,猶如一條屯田巨蟒,張開他的獠牙猛地和蠻牛對上。
噗嗤!轟隆!噗嗤!轟隆!
兩道虛影不斷的交錯,不斷的顫抖,周圍的天色都在這樣巨大的力量面前被攪弄的一片昏暗。
“這力量。”
孟德利深吸一口氣:“絕對不是現在的林程應該有的。”
“他的狀態很不對勁。”
貝可看著林程,微微皺緊了眉頭:“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狂暴了。”
“在這樣下去,恐怕之后的林程意識會變得模糊起來。”
孟德利點頭開口道。
“那怎么辦?”
塞爾此時也有些慌了。
“沒辦法,我們根本無法參與到這樣的戰斗之中,只能做好準備。”
孟德利的臉色沉了下來。
“什么準備?”
塞爾開口問道。
“做好對上他暴走的準備。”
孟德利開口道。
“我無法下手。”
貝可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也。”
塞爾立即表示道。
“這已經不是下不下手的問題了。”
孟德利開口道:“他要是在這樣下去,恐怕受傷的是他本身。”
“我有藥物,我可以讓他昏迷。”
貝可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
“能夠放倒他嗎?”
孟德利扭頭看向貝可。
“絕對能。”
貝可點頭。
“那就好。”
孟德利立即放下擔憂,專心的看向兩人的戰斗,只要能夠保證林程接下來的意識,他也就不必要出手了。
這么想著,孟德利的手微微緊握。
希望神明能夠原諒他的選擇吧。
本來這樣的力量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的…
就在幾人商量的時候,兩人的戰斗還沒有結束。
元氣的碰撞的激蕩聲,巨蟒和蠻牛相互纏斗打擊聲,卷入了不少無辜的人,有些沒來得及阻擋林程們的,都在這場巨大的波動之中,化作了碎肉。
牛頭人看著面前的林程,眼眸之中的血色越來越深。
為什么?
為什么一些人一出生就可以得到神明的眷顧?
而他就要在腐爛的臭水溝之中掙扎?
這不公平!
牛頭人想起自己以往的經歷,身上的黑氣再次增加了一層。
他要把面前這人獻祭!
這樣濃郁的黑氣,絕對可以讓神明高興!
絕對可以讓他獲得更為厲害的力量!
更為強大的力量!
牛頭人只覺得胸腔之中的心臟不斷的跳動。
他的蠻牛隨著他力量的增加,猛地變得兇猛起來,尖銳的牛角帶著一股力量朝著前沖,猛地撞碎了那巨蟒的身影。
“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你,我說的!”
牛頭人看著面前的林程臉色之上閃爍出一抹殺意:“成為祭品吧,你會感謝我的,你將會成為我強者路上最大的一顆墊腳石。”
“放你娘的狗屁!“
林程的眉眼徹底冷了下來。
沒有誰可以殺他,沒有誰可以威脅他!
他不可以死!
這是他的執念,也是他一直以來都在艱難實現的愿望!
他不可以死!
他還要回去救林南夙!
想到這里,林程的眼眸越來越轟,他周身的黑氣越來越濃郁,那黑氣仿若能夠形成實質性的東西,牢牢的纏繞在他的身邊。
“還要掙扎嗎?”
牛頭人看著林程這一副模樣,心中更為的氣惱。
這人,難道以為得了神明的眷顧就可以得意了嗎?
他就是要把這些人狠狠的踩在腳下,看著他們痛苦哀求的模樣。
這樣他才能夠體會到自己其實從來都沒有被神明拋棄過,看,畢竟這些天之驕子,現在都在自己的腳下,發出讓人愉悅的哀嚎之聲。
“給我去死吧!”
牛頭人身上的黑氣在一次扭動,手中斧頭之上的電光也越來越明亮,到了最后形成的虛影居然比之前還要大了兩倍。
巨大的蠻牛虛影附身盯著林程,他周身之上浮現出點點的電光。
周圍的碎石只要一接近,就會被他周身的電光給擊的粉碎。
那蠻牛俯視著林程,就像是俯視著一只螻蟻。
若是其余人在就在這樣的目光之中,潰不成軍。
但是林程沒有,他直直的迎上蠻牛的目光,身上燃燒的黑色焰火把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林程此時還沒有爆發出他全部的力量,他身上所借用的力量只是那東西的幾千分之一,要是在借下去,他勢必會失去控制。
他也不知道自己失去控制會變成什么模樣,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能把這一切都計算好。
盡全力不讓自己超脫于控制之外。
但面前牛頭人這一擊,他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接下來,如果自己受傷,等待著他的恐怕又是超脫于他控制之外的力量接管他的身體。
林程雙腳一踏地面,在黑色力量的加持之下,他的速度驚人,整個人就像是飛箭一樣往前沖。
所有人看著面前這一幕都呆愣了一下。
林程,跑了?
跑了?
“追上去!”
牛頭人立馬就反應過來,面前的蠻牛按照他所說的猛地朝著林程追了過去。
蠻牛的速度很快,但林程的身影更為的快,他始終都在蠻牛的前面,猶如一個斗牛人一般,帶著身后的牛到處亂撞。
蠻牛身邊的電流滋滋滋作響,不一會兒就有些許的消減。
“他是想要干什么!”
牛頭人的臉色陰沉起來,依照他現在力量的確無法在使出更為強大的招數,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面前的人一改之前的跟他硬碰硬的風格。
突然變得迂回起來。
“狡詐!”
牛頭人看著不遠處的林程,那模樣像是要把林程整個人都吞進肚子里面一般。
就在牛頭人氣急敗壞的時候,蠻牛終于追上了林程,他放開了雙腳,發出響亮的一聲吼叫,朝著林程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就是這里了。”
林程突然停頓了腳步,他像是早就預料好一般,猛地回身就是一劍。
“就這?”
牛頭人看著林程回身刺出的一劍,心中甚至覺得面前的人肯定被逼入了絕境之中,居然連這樣的招數都使用出來了!
但之后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劍尖之上似乎凝聚著一點光芒,劍身之上的火焰也由之前的黑色變成了透明的顏色。
劍刃和面前的蠻牛對上。
瞬間爆發開來。
就像是牛和一顆從天而降的巨大火石相撞。
炙熱的火星四濺,周圍瞬間變成了一片黑色焰火的海洋。
原本就破爛的街道,此時被林程和牛頭人攻擊的波動全部清掃成了一片灰塵,四周頓時變得一片狼藉。
“太可怕了。”
塞爾躲在不遠處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攻擊。
“這是要多強大的人才能夠用出這樣強大的攻擊啊。“
貝可也不由的感嘆著開口道。
“他是絕對的強者。”
孟德利突然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不需要用藥劑了。”
“為什么?”
貝可疑惑的看向孟德利。
“他能夠把握住自己的度,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爆發,也知道力量的壞處,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讓怪物占據他的身體。”
孟德利看著不遠處的林程在心中默默補充道:“除非有一天他被逼到絕境之中,不然他絕對不可能使用這樣的力量。”
就如同這些天一般。
之前他從未看到林程使用這樣的力量,到了之后才看到他頻頻使用,但這也只是為了活下去。
活下去好像是一個執念。
他深深的扎根在林程的心中,一切的原則在這個詞面前都變得虛無起來。這樣的人。
孟德利居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曾見過許多怕死的人,但林程跟那些人都不同。
他會逼迫自己,讓自己在一次次的絕境之中成長起來。
也會利用身邊可利用的一切力量,讓自己活下來。
但這樣的力量也不是通過利用別人得到的,而是他自己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