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隱藏在暗處的貓耳朵?
縮在被窩里,只露出兩只眼睛的溫小筠暗暗的猜測。
可貓耳朵的動作風格她很了解,他的武功雖然不算多好,但是輕功絕對算得上一流。單輪輕盈無聲,他沒比鄞諾差多少。長途奔跑的速度與耐力更是幾乎在鄞諾之上。
再加上貓耳朵每次要做探聽消息之類的隱蔽工作時,都會特別脫下鞋子,穿上十幾層厚棉布襪子,即便是在睡了人的屋子房頂行走,都不會發出半點聲響。
而外面的聲響雖然刻意小心,鬼鬼祟祟,比起貓耳朵的行動來說,卻笨拙外行太多。
再換一種思路,即便是貓耳朵悄悄住進了這個院子,現在是趁著外面沒人才出來做些正常的起居動作,他也不會這樣笨拙心虛。
如果不是貓耳朵,那又會是誰?
溫小筠屏住呼神越發緊張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她身邊也有什么能防身的武器就好了。一想到武器,溫小筠拽著被子的手就不自覺的搬了搬枕頭。
不想這一挪,她的手竟真的在枕頭下碰到了一件堅硬的物什。溫小筠心中不覺一動,手指重新仔細,這才確認那是一把尖嘴剪子,嘴部比正常的剪刀長一些,又細又尖又鋒利。
剪子手柄處也像是做了特別處理的,彎曲的弧度特別適合整個那在手中。
溫小筠心下頓時了然,這應該也是鄞諾為她準備的道具。不過還沒等她將剪刀從枕頭里拿出來以備萬一防身之用時,她忽然在剪子手柄上摸到了一行小字。
直覺告訴溫小筠,那行字一定不簡單。她將剪子拿出來,一點點摸索著上面的句子,大概摸出來幾個字——落···與···齊飛···水共長天一色。
溫小筠眼皮瞬間一跳。
白鶩!
難道這剪刀不是鄞諾準備的,而是白鶩為她準備的?
想到這里,溫小筠差點沒激動的坐起來,難道白鶩也來到滕縣了嗎?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院子里窸窸窣窣的詭異聲響忽然消失了。
溫小筠皺著眉屏住呼吸,高高的支棱起耳朵,仔細聽了好久,之前的動靜的確徹底消失了。
是外面的人走了,還是潛藏起來了?
溫小筠一時也不能確定。
就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而特別回應一般,遠方忽然傳來了一陣遙遠又悠長的笛聲。
溫小筠心中又是一動。
那聲音微弱卻綿遠悠長,絲絲縷縷,隨風而動,若有若無,如美人嘆息,又似母親哄嬰孩時的輕柔呢喃。
是白鶩···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溫小筠對古音律幾乎一竅不通,也從沒有聽過白鶩演奏任何樂器。
可是今夜聽著那隨風輕舞的音樂,她就是能確認,那是來自白鶩的音樂。
他依然在暗處關注著,保護著著自己嗎?
一想到白鶩略有些虛弱的蒼白臉龐,溫小筠頓時從心底生出了一股溫暖的勇氣。
忽然間,溫小筠猛地想起了什么,她忙起身,徹底掀開枕頭,果然在壓著尖刀地方的下面,又發現了另外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