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麻子臉又噴出一句不堪入耳的臟話時,鄞諾書眉頭倏然一擰,縱身躍步,瞬間襲到那人面前,單手猛地前探,在混亂的薅住那人胳膊,之后翻身錯步,用力一扥,便使出一計漂亮的過肩摔!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前一秒還在滿嘴噴糞的麻子臉就已經甩開左右假意拉架的人群,倏然橫飛到了半空中。
只聽得啪地一聲巨響,麻子臉便被鄞諾狠狠掀翻在地。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片刻之后,麻子臉終于反應過來,痛苦的癱在地上扭動身體哎呦媽呀的慘叫不止。
鄞諾目色一凜,摘下腰間佩刀直直一指,精準的點住了麻子臉的喉結。
疼得眼淚都要崩出來的麻子臉正要撒賴,喉頭忽然一涼,便瞪著兩只布滿血絲的眼睛,再也叫不出聲來。
因為一柄帶著刀鞘的雁翎刀忽然而至,死死抵住他的喉結。
雁翎刀雖然并未出鞘,可是麻子臉分明感覺到了一種迫人的殺氣。
仿佛只要他妄動一絲一毫,刀尖就會立刻戳碎他的喉結!
“你還有膽嗎?”鄞諾俯視著驚恐萬分的麻子臉,冷冷問道。
麻子臉雙眼驚恐的睜大,他一時間竟沒聽懂鄞諾到底是什么意思。
鄞諾唇角微彎,勾出一抹清冷的笑容,“我現在放了你,還有膽與我單挑么?”
說著他手中雁翎刀倏然收回,重又別到了腰帶上。
麻子臉先是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鄞諾這是要跟他單挑干架啊!
如果是平常,麻子臉還可能掂量一下輕重,選擇更為保險的那一條路。
但是今天情勢已經架到這里了,如果他不能頂著面子硬上,日后在衙門里可就真成了人人都可以踩兩腳的大笑話。
旁邊早有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面上前攙扶起麻子臉,一面架勢的嚷嚷道:“麻子!鄞捕頭剛剛才也是被你這張破嘴氣急了,才突然出了你一個冷不防。現在人家鄞捕頭可是看得起你這張麻子臉,才給你重新賞了你次機會,這一回你要還是被人家鄞捕頭再給扔出去,可就沒什么可說的了呢。”
麻子臉聽到這話,火氣蹭地一下就竄上頭頂,一把推開看熱鬧的同伴,抹了把臉上灰土,朝著鄞諾瞪紅了眼睛的就拔出腰間短刀,“來呀!誰怕誰啊!”
看到這番架勢,周圍捕快衙役們立刻退后讓出片空地來,有看著麻子臉和鄞諾滿臉興奮的,有輕蔑不屑的,有盡量想要保持表情正常不愿得罪人。
但無論是什么樣的表情,眼睛里的興奮都是如出一轍的。他們都知道,麻子臉不僅是個混不吝的刺兒頭,更是個什么陰招損招都使得出來的小人。
再看那新來的捕頭,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歲的模樣,碰到麻子臉這種老油條,也就一開始趁人不備時能占點便宜,現在竟然敢單挑衙門里最狡猾奸詐的老衙役,根本就是自討沒臉。
插一句,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不過無論這位小捕頭無論得到什么下場,都是他們愿意瞧見的。
他若只是把日常訓練強度加大了些,還不會惹起這么大的公憤。可他偏偏要斷眾人財路,要知道衙役胥吏在衙門里除了能領一些吃飯的補貼,根本沒有正式的例錢。
再不從外面撈點油水,別說養家糊口了,怕是連腰間佩刀都養不起。
如今不用他們出頭,花了大價錢才從壯班挪到捕班來的麻子臉第一個沖在前面替他們叫板,那可真是再好不過。
面對麻子臉的挑釁,鄞諾目色淡定,他從容的環視著各懷鬼胎的手下們,忽然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冷的嗤笑,“先等下。”
聽到這話,麻子臉差點沒噴笑出聲,他一手揚著手中短刀,一手扶著青紫的下巴,含混不清的嘲笑道:“怎么著?難不成您捕頭大人這會兒又不想跟俺這個粗漢比劃了?”
周圍衙役們見鄞諾如此膽小,也都有些意外。
面對眾人的質疑,鄞諾半分也不惱。
他輕輕搖頭,微笑著環視眾人,“并非不比,而是不只與你一人比。”
眾人皆是一愣,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弄明白鄞諾是何意。
鄞諾稍稍揚頭,目光堅定,熠熠生輝,“我知道,除了這一位,其他兄弟對于鄞諾的新要求,也都很不滿。
有不滿很正常,好在大家都是男人,都是一個唾沫一顆釘的大丈夫,有不服氣,直接拳頭上講話。今天我鄞諾就把話放在這,在場的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有不服的,誰都可以上來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