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有了基本的判斷,溫小筠還是細細觀察著屋里四人的微表情。
她畢竟不是專業偵探,初印象雖然很重要,也難免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不產生偏見,什么時候都只憑證據和客觀表現做判斷才是最穩妥的。
半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人骨頭的年輕小吏一看舍友連并著胡刑房要揪他去二堂,嚇得眼淚都崩了出來。
懷中人骨被他抱得更緊了,他慌亂無措的左右仰看著那三人,幾乎哭著解釋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俺娘從小就教訓俺,做人一定要堂堂正正,俺從小一直記在心里,俺從沒有偷偷摸摸,俺更沒做過任何一點不好的事呀!”
可是那三人哪里肯聽這小吏不著重點的解釋,胡棟材不耐煩的撇過眼,聽都不聽的就朝著另外兩個雜役使眼色,示意他們立刻把這個小雜役帶走。
溫小筠心頭不覺一凜,誰是什么陣營,誰是什么目的,她一時間還不能很好分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然看出地上那位小吏的本性一定不壞。
地上散落的骨頭一看暴尸荒野已久的舊骨頭。又破又爛,不是什么值錢的財貨,更不是什么名貴的物品。
他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帶回吏舍,見人也沒有半點心虛之感,就證明這骨頭不會有什么來歷不明的地方。
也證明這是個一根筋,不重視身外之物,對自己的業務很重視的一個少年。
既然如此,她眼看著他慌亂之下,找不到重點的胡亂解釋,就忍不住的想要幫他一把。
于是她看準那兩個中年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空檔,緊急上前一步,作勢幫著胡棟材說話一樣的出聲質問地上年輕小吏,“胡刑房都問你明明要跟著兵房那邊兒去公干了,怎么會有功夫回來驗尸骨,為何不如實交代?!”
突然聽到溫小筠這一聲,地上年輕小吏這才晃過些神兒來,記起他剛才因為被兩個舍友橫加指責打斷的回答,連忙轉向胡棟材,顫聲解釋道:“胡刑房,小人本來是要跟著胡兵房一起出去公干的。可是胡兵房出發前好像又被什么事情耽擱了,因此出發時間才臨時延遲了一個時辰。
胡兵房還說這期間先叫俺們這些小雜役準備各自的事去,出發前一刻鐘再去集合就行。
小人想正好趁著這個功夫先把仵作房俺師父交代的驗尸課業急急完成以下。俺師父說這點程度的驗骨,俺應該在一刻鐘之內就攻克出來,不然就是不夠格。
俺也是等不及要實驗下小的學會的驗骨方法,才著急忙慌的回來,想要趕緊試煉試煉。沒想到這一忙活,竟會在無意中沖撞了胡刑房您。小人實在不是故意的,說的話也全是真話,胡刑房您不信的話,只要到前面問問胡兵房就能知道呀。”
胡棟材的臉色頓時一沉,看著那年輕小吏的目光也變得復雜起來。
溫小筠眸色微動,胡棟材這個表現并不像是在考慮如何處置這個年輕小吏。而是被他話里的信息驚到了。
旁邊兩個中年雜役卻沒有胡棟材思考的那樣復雜,對于年輕小吏的解釋,他們根本就不想聽,管他怎么說呢,上去就要去扳小吏的胳膊,想要將他押赴二堂。
“住手!”說話的卻是剛才沉著臉的胡棟材,他朝著那兩個中年雜役狠狠一甩袍袖,“這事到這兒就算了,量他也不敢說胡兵房的瞎話。”
那兩個中年雜役先是茫然對視了一眼,隨即又齊齊轉臉看向胡棟材,十分不甘心的爭取道:“可是胡刑房,這小子——”
胡棟材不等他們話說完,轉身抬步就朝門口方向走去,只給冷冷的撇給他們一句話,“俺說算了就算了!”
經過溫小筠時冷冷說道:“宿舍的事,你回頭自己搬過來就行了,現在先跟俺回刑房辦事。”
溫小筠立時低頭跟上,“是,胡刑房。”
一路回到刑房室后,胡棟材只簡單指給了溫小筠 就在她興致沖沖的跟著帶路的小衙役進到那充滿煙塵土腥味的檔案室,仔仔細細找了兩圈后,她才發現里面根本沒有陳年舊案的文書,全是本年新發生的一些些雜亂小案。就在她興致沖沖的跟著帶路的小衙役進到那充滿煙塵土腥味的檔案室,仔仔細細找了兩圈后,她才發現里面根本沒有陳年舊案的文書,全是本年新發生的一些些雜亂小案。
就在她興致沖沖的跟著帶路的小衙役進到那充滿煙塵土腥味的檔案室,仔仔細細找了兩圈后,她才發現里面根本沒有陳年舊案的文書,全是本年新發生的一些些雜亂小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