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小筠疑惑的聲音,鄞諾急急回頭,卻見船艙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白衣男子的身影。
“白兄?”鄞諾疑惑出聲。
然而剛才還張牙舞爪,想要對溫小筠不利的佘丕身子忽的一晃,緊接著兩眼一翻白,便暈趴在了船桌上。
溫小筠驚訝的站起身,卻忘了船艙的高度,腦袋嘭地一聲重重撞在船篷頂上。
“唔···”溫小筠趕緊捂住腦袋,疼得眼淚都跟著崩了出來。
門口的白鶩立時上前一步,扶著溫小筠的手臂急切詢問,“筠卿,可磕壞了?”
溫小筠一面揉著頭頂位置,一面尬笑這對白鶩擺了擺手,“沒事沒事,白兄你怎會出現在這兒?”
白鶩從袖中掏出一方素白無瑕的錦帕,遞進溫小筠手中,又攙扶著她先坐下,“兗州的事,他已經安排妥當,接到秦奇的消息,魯地巡撫仇大人還有半天就要到兗州府。
我怕你們兩個在路上會遇到什么意外,萬一來不及,所以前來接應。”
鄞諾一面伸手去探佘丕的頸動脈,一面挑眉斜睨了白鶩一眼,“白兄怎么知道這條船?漫漫水路,多少分支,想要找到這一條船,可是不容易。”
白鶩并沒有計較鄞諾冷淡的態度,他一撩長衫衣擺,附身坐在了溫小筠身邊,唇角帶笑,眸光溫柔,“水路的兄弟們將田七郎夫婦護送回兗州后,第一時間招去了貓耳朵。因著茲事體大,貓耳朵就回稟了鄞推官。正巧當時我正與鄞推官整理白龍換頭案案發現場的各種證物。
于是我便主動請纓,問了你們的路線和船只,前來接應,只叫貓耳朵先去給田七郎夫婦安排落腳地。”
溫小筠這才恍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鄞諾的手在佘丕脖頸脈搏處仔細按了按,這才松了一口說道:“只是昏過去了。”
說著他又望向溫小筠,征詢的問道:“要不要先給他捆起來?白兄畢竟是咱們的人。他的偷襲就是咱們的偷襲。這個佘丕不僅功夫高強,還是個變戲法能手。一旦他醒了,將這筆賬計算在咱們兩個人上,后果就麻煩了。”
溫小筠皺了皺眉,轉而望向白鶩,“白兄,你剛才對他做了什么?”
白鶩舉起手中暗器,“上次闖風門客棧,從溫香教教徒身上摸出來的吹針筒。效力十分強勁,扎進人體內,立時暈厥昏迷。”
溫小筠點點頭,“那就不用捆人家。佘老前輩畢竟是咱們請來主動去衙門作證自首的。剛才他不過是被我傷到了自尊,一時激動,才有些失態的。我想等他清醒過來后,情緒就會轉變。”
鄞諾頓了一下,似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希望他醒來之后,不會再出什么意外。”
“那咱們靜等下佘老前輩清醒過來,”溫小筠說著,又探頭往穿艙外看了看,“對了白兄,你是怎么說服船夫小哥兒放你進來的?”
白鶩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件,交給溫小筠,“筠卿且看下,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