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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熊貓書庫    神捕大人又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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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小筠表情認真的繼續分析:“再說回水晶房頂,它不僅能透光,更能折射光。當然,晚輩還沒來得及去那房頂實地考察一下。

  在這里,晚輩只是單純猜想,如果猜錯,也是沒來及考察的原因。”

  佘丕雙手抱臂,后仰著身子索性靠在船艙壁上,瞇細著雙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溫小筠,“你是怎么猜想的?”

  溫小筠:“從水中突然驚現一條沖天飛龍,在這之前,巨大的水浪幾乎將街上所有的人都沖翻在地。人們自顧不暇的同時,就是幕后之人要尋找的觀眾注意力空白時機。

  在那個間隙,運水車隊的人大約會把藏在運水車里的飛龍裝置迅速拿出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調試好。”

  鄞諾疑惑的皺起眉,轉而望向溫小筠,“快速調試好?怎么調試?”

  溫小筠唇角微勾,“那飛龍做工精湛,形制逼真,可無論怎么逼真,都只是件道具罷了。

  但就是這樣一件道具,竟然能一飛沖天,其中必有機關。先從材料上分析,依照我當時看到的飛龍質感,肯定不會是紙糊的,況且當時到處都是水,真要是紙糊的,早就廢了。

  第二,也不會是布料的,即便再好的布料,也達不到那樣逼真的效果。龍身,龍首,龍須,龍眼,無一處不逼真,無一處不完美。”

  聽到這里,鄞諾雙眼忽的一亮,他突然想到之前溫小筠畫鹿頭面具時的情景。

  他趕緊從懷里取出那件疊好的皮面鹿頭畫面具,放在桌子上,“要說效果逼真,怕是沒有比皮子再好的材料了。

  小筠你之前只是通過一支畫筆,在平面上就能畫出立體的鹿頭來,相比籌劃多年,手下高人無數的溫香教更可以做到這一步。”

  溫小筠微微一笑,“表哥你猜得不錯,但還有一點不甚準確。”

  鄞諾眉梢微挑,“哪里不準確?”

  溫小筠拿起桌上鹿皮面具,用雙手撐開,展示在鄞諾面前,“皮子的確可以將所需要的東西畫的很逼真,但是卻有一個致命弱點,相對于那日飛龍的提醒與飛行速度,不能迅速充氣放氣。

  要知道人們的注意力雖然被大水引走了片刻,可是沒用多少時間,人們就又能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的水車隊。要想把皮子龍快速撐起,又發射到空中,時間根本不允許。”

  說著,溫小筠又轉頭望向佘丕,“要想在一瞬間造出一條長數十丈,寬度足能容納一個成年男子的飛龍,又幾乎在同時將其發射到高高的天空中,唯有一種方法,最為適合,那就是充氣。”

  “充氣?”鄞諾不覺皺起眉頭,跟著溫小筠的視線,一起望向佘丕。

  佘丕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笑容,他沉肅著臉,略略低下頭,似是在思考著什么。

  看到他這番動靜,溫小筠更加證實了心里的猜測,頓了一下,十足自信地繼續說道:“對,就是充氣。表哥,你還記得嗎?案發之后,咱們帶著人將街上所有物證都集中了起來。

  其中幾輛送水車都幾乎被炸成一堆碎木塊,但即便是碎塊,對于咱們來說,也有著很重要的作用。

  就比如,在那堆碎木塊里,挑出來一些類似機械碎片的東西。

  我想,那些機械大概率就是簡易的吹氣鼓風機。

  不過要想快速的沖滿一條巨龍,無論是從材料的薄厚程度,還是對氣的封閉程度,普通的皮子都不能達到要求。最好,最理想的材料,應該是腸衣,與皮毛一樣,同樣來自于動物身上,卻比皮毛柔軟許多,有彈性許多,更容易充氣。

  我想,那個吹氣的鼓風機除了能把飛龍快速充滿,更能利用快速充氣時巨大的沖擊力,把飛龍直直彈射上天。”

  佘丕環抱雙臂的手寸寸收緊,一霎不霎的瞪著溫小筠咬牙一笑,“如果是彈射上天,那飛龍又怎么會中途轉彎,又從天上飛下來,直奔仇任毅頭顱而去呢?”

  面對佘丕突然的變臉,與陰寒的目光,溫小筠半點也不畏怯。

  她甚至挑釁似的的微微揚起下巴,俯視著對面的白頭發白胡子老頭,幾乎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因為那是兩條龍。”

  佘丕目光立時一顫。

  旁邊鄞諾恍然大悟般的一拍桌子,“是了,當時出現的分明是兩條龍,一條白龍一條藍龍,一條往上飛,一條往下橫著飛。但是人們都以為是真龍現世,神龍瞬間變換色彩,由天龍變成殺人的惡龍。

  所以才會轉換顏色,因此就忽略了那分明就該是兩條不同的龍。”

  佘丕緊接過話茬,帶著一種迫人的氣勢,急急問向溫小筠,“既然有兩條龍,那么飛上天空那條龍呢?

  反正不是真龍,只是一堆人為的道具,不可能真的飛到了九霄云外吧?”

  溫小筠毫不示弱的快速回答:“飛到天上的那條龍一直穿到了一片云彩之上,忽然間,云彩消散,發出明亮的光線,飛龍瞬間掉頭急急而下。我想關鍵就在那片飄散的云彩身上。

  我想那是飛龍在飛到半空中突然發生了爆炸,里面騰出大片的煙霧。”

  佘丕緊追不舍,“怎么爆炸?都飛到天上去了,人還能控制它自行爆炸?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溫小筠有條不紊的沉聲回答,“不離譜,如果在充氣前,白龍身上就裝了很多的面粉,瞬間充滿氣后,里面的面粉就會充滿飛揚在整個飛龍體內。

  這時候,只需要招一名厲害的神箭手,在飛龍飛到一處合適的位置后,猛地射出一擊帶著火苗的箭矢或者其他暗器。明火一旦接觸充滿面粉顆粒和氣體的脹滿飛龍,瞬間就會發出巨大的爆炸。

  我想當時飛散發光的所謂云彩,就是爆炸之后的一種現象。”

  鄞諾臉色一變,“面粉也會發生爆炸?”

  溫小筠耐心的點點頭,“之后我再詳細給你講講這其中的根據和緣由。”

  鄞諾乖巧的點點頭,“好,我等你。”

  溫小筠再度望向佘丕,面色溫和的微微一笑,“佘前輩,不知道晚輩這些推測,可有什么差誤?”

  幾乎就在一瞬之間,佘丕的臉色就變成了難看的豬肝色。他瞪著溫小筠,艱難的扯動嘴角,拉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后面防盜,明早替換  預感那山,那道觀,從今天起,會開始變化,變得和往常不再一樣了。

  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緣分存在。

  就在虎仲珊呆立在林間時,道觀斑駁破敗的小木門,忽然吱扭一聲,開了。

  虎仲珊目光瞬時一滯。

  從門中走出來一個女子。

  上梳著一個斜斜的墮馬髻,發上沒有任何簪釵,只用一條柔順的粉色緞帶系著。

  身上是質地輕盈的一襲粉藍衣裙,腰肢柔軟,腕間還挎著一個小籃子。

  像是要出去采些什么東西。

  女孩回手關上門,轉身就要向林間走來。

  弗一抬頭,卻看到了林間肩披著狼裘的挺拔少年。

  她的腳步瞬時一頓。

  虎仲珊卻覺得呼吸都在一時間停滯了。

  那女孩可長得真好看。

  小小的臉蛋兒又圓又白,只比山間最飽滿的桃子還要水靈兒。

  而最水靈兒的,還要數她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睛。

  俊眼修眉,顧盼神飛,仿佛只要叫她看過一眼的事物,都能跟著生出一片瑩澤的光輝。

  看到虎仲珊的女孩,卻沒有他那般失態。她只是平靜的移開視線,轉身又要往道觀方向走。

  虎仲珊的目光忽的一凜,動作迅速的舉起手上弓箭,從身后箭簍中取出一支箭搭在弦上。

  只聽得嗖的一聲破風音,箭矢便風一般的掠過林木,朝著女子背影筆直而去。

  女子身子頓時一僵,等她反應過來時,旁邊一截樹枝啪地一聲跌在腳下。

  女子臉色微變,卻見一條通體碧綠的毒蛇正被一支箭矢射穿頭部,用盡生命最后一絲力氣,在地上徒勞的扭曲抽動。

  她這才知道自己方才旁邊的樹木上掛了一條欲要她性命的毒蛇。

  而射出這一箭的虎仲珊卻又呆傻在了原地。

  危機已然解除,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要不要上前詢問人家有沒有被嚇到?

  還是只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上前拾回自己的弓箭,順便撿走那條可以泡酒的毒蛇?

  短短一瞬間,虎仲珊腦中閃過很多想法,可是能說出口的話,一個字兒也沒有。

  女子回過頭,望著他展顏一笑。

  虎仲珊望著她那彎彎的眼眸,唇間露出的一點皓齒,頓覺后脊都僵硬了。

  女子挎著籃子轉過臉,閃身走回道館,無聲的關上了木門。

  虎仲珊頓覺心中空了一塊,沒著沒落的愴然若失。

  頓了一會,他才收拾了心情,扛著灰狼抬步走出樹林,朝著小道觀的方向走去。

  走到方才女孩站過的地方,他俯身拾起毒蛇,拔出箭矢,用泥土擦拭干凈后,別回箭筒。又將毒蛇串進綁狼的繩索里,才起身要走。

  他到底猶豫了一下,最后無聲的走到道觀門前,將腰里別著的雄黃都掛在了門環上,這才帶著一狼一蛇大步離開。

  從那天起,虎仲珊再去打獵,總是有意無意的經過那座小道觀。

  有好幾天,虎仲珊都再沒見過那名少女。

  不過只要能看一眼那不合時宜的炊煙裊裊搖升,他的心就覺得很滿。

  他也不知少女為何會忽然出現在這荒山野嶺中,也不知少女與道觀的關系。

  不過他也沒有想過去問一問。

  世間存在的一切,都自然有其中的道理。

  也或許,他怕自己只要一深究,那少女便會如她忽然出現一般,忽然消失。

  他想著,只要能遠遠的看她幾眼,就很好。

  又過了幾天,虎仲珊終于再次與粉衣少女相遇。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在道觀門前,而是在不遠處的一條小溪旁。

  虎仲珊正擒到一只蒼鷹。

  他老早就想要訓練一只自己的獵鷹。可是一只沒能捉住一只稱心的。

  這日通過布置的陷阱,真就抓住了一只體型勻稱的蒼鷹。

  獵鷹不能太肥,太肥不夠機敏,不能積極捕獵。

  也不能太瘦,太瘦精神頭兒不足,體力會拖后腿。

  而虎仲珊這一只,毛色鮮亮柔順,爪尖嘴利,兩只眼睛更是琥珀珠子一般,燦亮有神。就在要綁住它時,它還掙扎著反抓了自己兩下。

  虎仲珊看著手上幾道鮮紅的血印兒,卻沒有半點生氣。

  他虎仲珊的獵鷹,就是要有這種不服輸的兇狠勁兒!

  他都想好了,回去改如何訓熬它。

  于是他便想帶著蒼鷹先去小溪邊,清理好手上傷口后,再砸點草藥敷上了事。

  不想剛走出林地,就被眼前一幕驚到了。

  寬闊的小溪中,站著一個拿著魚叉的少女。

  依舊是嬌俏可愛的墮馬髻,依舊是一襲干凈無塵的粉藍衣裙。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少女挽著袖子,別著裙子,露著雙手雙腿,微微彎著腰,全神貫注的盯著嘩嘩流動的水面,眼睛一眨不眨的尋找經過魚條。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后,清澈的溪水搖碎了明亮的陽光,將它們映射在少女白皙的皮膚上,晃動著清涼的浮影。

  美得仿佛不是人間的景象。

  直叫虎仲珊看癡了。

  女子的動作卻有些笨拙,她終于看到了一條閃動的黑影,舉著魚叉立時狠狠戳去!

  可是等到她興奮的揚起魚叉時,除了飛濺的水花,什么也沒看到。

  她立刻皺起了眉,粉粉的嘴唇也跟著沒好氣的嘟了起來。

  看著女孩笨拙得有些可愛的樣子,虎仲珊忍不住的笑出聲。倒拎在手中的蒼鷹瞬時撲棱棱的掙扎起來。

  虎仲珊忙去捉蒼鷹的頭,怕那畜生抓住空檔又要啄自己的手。

  這一番大動作終于驚到了水中的粉衣少女。

  少女舉著魚叉回過頭,晶瑩的水珠兒自她烏黑的發梢滾落,滑過她的臉頰,沒入粉藍的布料中。

  她遙遙的看到了虎仲珊。

  上次肩上披著狼裘,這次又提著一只蒼鷹,倒也是個很有趣的人。

  不過這一次,她并沒有朝著虎仲珊笑,也沒有害羞惱怒。

  驚鴻一瞥之后,她轉而低頭,繼續專心叉魚。

  虎仲珊才收拾好蒼鷹,也沒有臉再去看人家姑娘衣衫不整的樣子。有些倉皇轉身,鉆回樹林,急急躲開了。

  少女又叉了幾次,都失敗了。

  等到她走回岸上時,卻發現岸邊木桶干凈的河水里,游曳著兩條肥碩的大鯉魚。

  少女恍然抬頭,周圍除了寂靜的林木,偶爾飛動的鳥雀,什么都沒有。

  少女笑了笑,拎起水桶,扛著魚叉,踩上鞋子回家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虎仲珊每天都會上山,而那姑娘似乎每天都會叉魚。

  即便是下雨的日子,她都沒有休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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