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舞者隊形一變,組成了一個周正的圓形,眾人齊齊旋轉,而后纖薄的衣衫飛旋而出,鋪陳在猩紅的地毯上,像是驟然盛開的淡粉色半透明的花瓣。
看著下面群魔亂舞般熱辣的場面,饒是見多識廣的仇衙內而圓形的正中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那一對宛如情侶般動作火熱直接。
而在人圓環中間,一個女人被突然出現在半空的繩子高高的吊了起來。
一側的手腳的拇指被繩子死死捆在一起,吊在繩子上,另一側的手腳拇指也被捆在一起,卻向下吊著一大塊沉重的石板。
女人驚恐的睜大雙眼,劇烈的疼痛叫她在空中痛苦的掙扎,哭嚎。
可是她的嘴被封住了,手腳上系的青石板又出奇的重,只能在空中掙出一些徒勞的幅度。
女人開始哭嚎,驚懼的睜大眼睛拼命搖著頭,就好像她之前對于自己即將遭遇的恐怖事情半點準備都沒有。
音樂在瞬間變得陰森又狂熱。
周圍的男舞者然無視中央女子的絕望,情投入的繼續自己的舞蹈。
他們將女伴托舉,伴著音樂激烈的節奏做起了最人類原始的動作,除了最中央嗚咽著痛苦的女孩,每一個人都癲狂了起來,亢奮了起來。
而在每一個男子腳下,都有一個半躺在地,施展出蛇一般身段,向上攀爬著的妖冶女子。
驚訝得站起來的仇衙內徹底忘了坐回去,他兩手死死攥著椅子扶手,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下面那妖孽異常的驚人場面,微微的張開了嘴巴。
而坐在旁邊一直心懷戲謔之意的竺逸派此時也被下面一浪勝過一浪的聲音和畫面喚得神色迷離。
他現在已經開始暗暗的激動起來。
今夜這開胃菜設計的很有新意,真叫人越來越期待后面的壓軸大菜了呢。
想到這里竺逸派狹長的眼睛驀地瞇細,不覺輕笑出聲,端著酒杯的手也漸漸緊攥。
竺逸瀾,本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出場了呢。
正在思量間,音樂節奏又是一變,加入了迅疾有力的一段鼓聲,猩紅地毯上面那些正糜醉得混不知天地黑白的男女聽了鼓聲動作皆是一震,無論處于何種體位,每一個人都不自覺的朝左邊鐵柵欄門望去。
褻玩著懷中尤物正入港的仇衙內聽了這突然的變奏也是一驚,他趕緊伸長脖子向樓下望去,卻看到舞臺下面兩個方向的鐵柵欄的閘門正在緩緩打開。
只是這一眼,他就發出啊的一聲驚叫,歪扯著懷中尤物一起摔倒在地。
其中一個閘門后站著一位白衣男子,他手執長劍,頭戴黃銅面具,身材頎長,姿態英挺。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卻也從他端正的姿態儀容中看出一番出塵的風采。
而站在另外一個閘門后面的活物,就是把仇衙內嚇得不清的真正所在。
那是一頭滿身血腥的兇猛金錢豹!
什么奇珍異獸,仇衙內倒是也見過不少的,可是這次他卻被直接嚇到失態跌坐,并不是那頭金錢豹與他往日見到的有什么不同,而是因為那豹子嘴里分明叼著半顆血腥的人頭!
透過那畜生嘴里一片血污,隱約可見那是個年輕女子的頭,烏黑的長發混著泥濘的鮮血和斑斕的腦漿長長的拖曳在地,在鋪了細砂的土地染出一條殘忍的血痕。
看到仇衙內失態的樣子,竺逸派終于發出了一串心滿意足的笑聲。
“呵呵,仇公子不必驚訝,本王這里玩豹子都是有講究的。”竺逸派說著,興奮的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眥著獠牙的畜生,額上青筋都跟著一根根的亢奮而起,“要只是一般的餓,還不夠夠勁。非得餓上幾天,突然給扔給它半個人頭,一定是清秀少女,滋味兒才會鮮美的不行。還熱乎的血腥氣,就會逼出豹子所有的獸性,可是上前嘶咬一通兒后,它才會發現除了一層薄薄的人皮,幾乎是骨頭。”
驚坐在地的仇公子看著一點點站起身,睜著血紅的眼睛看著樓下場景的老王爺,也一點點恢復了神智。
聽到后面的描述,仇公子難以置信的癡癡笑了一聲,隨即雙眼目光愈發興奮,他掐著侍女的肩膀緩緩站起身,跟著老王爺一起伏在欄桿上,試探的往下望,“王,王爺手段果然高明。”
竺逸派瞥了他一眼,輕輕拍了拍仇衙內的肩,意味深長的陰險一笑,“好戲才剛剛開始,仇公子不妨再喝一口壯壯膽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