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腦電波中熟悉的電子聲音再度響起,“宿主大人,云南十號溫馨提示,目標世界向您提出了任務邀約,此邀約為必答項目,棄權與答錯,均會受到懲罰。”
溫小筠氣得五臟六腑都在燃燒。
資深推官與優秀仵作都找不到的破綻,她一個現代漫畫家又怎么能找得到?
不行,不能認輸!
溫小筠在心里為自己打著氣。
她溫小筠活了這么年,還沒有碰見過什么能難住她的事。
她又靈敏又冷靜,又大膽又機智,本領很高強。
既然是犯罪,就一定會留下破綻。
溫小筠咬著嘴唇,緩步踱到江狄尸身面前。
她唯一比徐仵作和鄞乾化厲害的,就是一些現代知識。
古代人有古代的實用,現代人也有現代開闊的眼界。
雖然她沒有深入研究過醫學,但是總看新聞報紙,也知道毒素病菌的傳染方式大概有幾種類型。
她的目光在江狄臉上,身上寸寸移動,努力回想著那些堆積在大腦深處角落里的龐雜知識。
一旁的王知府急不可耐的又要上前詢問,卻被鄞乾化伸手攔住。
“王大人,給他一點時間。”鄞乾化望著溫小筠仿佛入定成魔一樣的專注神態,溫聲對王知府說著。
王知府皺了皺眉,一時也被溫小筠忘我的樣子唬住,再沒敢上前打斷。
旁邊鄞諾按在刀柄上的手寸寸收緊。
溫竹筠的天才,他早有領教,只是他真的很好奇,這一次,溫竹筠會選擇何種方法解決難題。
就連后面的四郡王,也不覺移動了下臃腫的面具,不想錯過溫小筠的任何細節。
“古代的中毒,放在現在其實就是一種毒素。”溫小筠在心里一條條的默念總結著,“毒素和病毒之類的傳播方式應該有共同之處。
可是對于病毒自己并不了解,有什么方法可以幫助打開思路呢?”
溫小筠皺眉苦苦的想。
忽然她眼前一亮。
對了,不妨就用已知的例子類比。
比如現代各個國家都會大力普及的防范艾滋病的知識。
艾滋病病毒的傳播方式,一般有三種,血液母嬰、兩性行為。
后兩種自不必說,并不符合這個案子。
而血液傳播則可以進一步分析。
除了輸血不潔,還有一種特別要注意的傳播方式。
那就是如果一個健康的人,皮膚有所破損,一旦接觸病人身上病毒或是鮮血,就很可能被感染。
想到這里時,溫小筠的目光正好停在了江狄那張被猙獰刀疤破了相的臉上!
她的大腦就像是開了掛一般的飛速運轉起來。
除了皮膚破損的傷口感染,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手上有病毒或是不潔物,卻揉了眼睛,擦了鼻子。
想到這里,溫小筠屏住了呼吸,站在上風向,細細端詳江狄猙獰可怖的臉。
她的目光寸寸移動,終于找到了預想中的重大破綻。
“破綻就在這里,”她抬手指著江狄的充血暴突,死不瞑目的眼睛,“我知道謀害江狄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了!”
屋中眾人聽了無不驚駭。
王知府難以置信的問,“怎么就這么一會的功夫,溫刑房就不僅把中毒之謎都破了,甚至連兇手都能認出來?難道這江狄身上有什么確鑿的證據,之前大伙都沒有發現?”
面具四郡王與鄞諾都情不自禁的向前兩步,想要看看溫小筠到底在尸體上面發現了什么?
溫小筠伸手指著江狄的臉部,看著徐仵作興奮的說,“徐仵作,一般中毒,不是服用,蛇蟲叮咬之類就是用鼻吸入,對不對?”
徐仵作更加不解,“可是這三條,江狄一條都不符合。”
溫小筠搖搖頭,“不對,有一條是符合的,就是叮咬之類的扎進皮膚中。”
“可是徐仵作與鄞推官不是都查清楚了?江狄身上連個針眼都沒有嗎?”王知府急急追問。
溫小筠自信一笑,“沒有針眼或是其他傷口破損,是因為江狄的身上,本就有著一處現成的傷口。”
聽到這句,徐仵作立時皺起眉頭,急急上前仔細查驗江狄臉上那道舊疤痕。
“果然如此,江狄臉上傷疤有一處破損,露出新的皮肉。”徐仵作說著,猛地徒弟一伸手,“燭臺,細竹鑷,銀針!”
仵作小徒弟手腳麻利的從仵作工具箱中取出細竹鑷,又端著燭臺,小心的照亮死者的臉部。
借助著光亮,徐仵作細細的檢查那道傷口,“新露出的皮肉成黑紫色,與舊傷疤原有的顏色混在一起,所以之前被忽略。”
他又拿過銀針仔細檢驗,“此處有毒,毒性兇猛。”
溫小筠繼續補充著說,“死者雙目暴突,眼周烏青,應該也是受了毒藥的感染。”
徐仵作又轉而檢查眼睛,一番殘忍的檢驗后,得出結論,“果然如溫刑房所說,眼角也含有劇毒。”
“天哪,”王知府不自覺的倒退半步,“這樣隱蔽陰狠的方法,兇手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