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案子里,富家小姐看上去很容易跟琴師有私情。
可實際上,更容易勾搭上琴師的,其實是富人家風韻猶存的當家主母。
因為主母有足夠的權利和金錢,能夠供養小白臉,同時還能創造出足夠多的合適機會私會。
后來,那位富商妻子雖然沒多久就與琴師分手了,還是留下些痕跡。丈夫發現之后,惱羞成怒,差點把妻子打死。
由于鄞諾當時出工時,琴師早已離開兗州府,他的任務就變成了救下奄奄一息的富商妻子,說服富商休妻就好,不要再傷人性命。
時隔一年,再次聽到類似的案子,鄞諾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名琴師。
也是如此,他才想著冒險詐一下杜李氏。
沒想到,竟然真的被他賭中。
杜李氏捂著臉,哭哭啼啼的承認道:“那琴師確是民婦的,民婦的相好。”
溫小筠坐回座位,執起筆,冰冷的目光刀子一般射向杜李氏,“這次是你最后的機會,如若再有半點虛假,不僅要判你個杜鶯兒案使與賈八案的幕后主使罪名,更要記你個偽證,欺瞞官府的重罪。”
環抱著雙臂的鄞諾挑挑眉,殘忍一笑,“只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二十大板可就都要打爛了呢。就是僥幸沒死,趴在監牢里也是一件頂美的事。要知道監牢里最多的就是蟲蟻老鼠,頂著皮開肉綻的皮股,聞著自己皮肉一點點腐爛,聽著蛇蟲鼠蟻一點點啃咬自己的聲音,要打熬到明年完秋,絕對是你想象不到極致享受。”
溫小筠無聲的給鄞諾點了個大大的贊。
小伙子,心理戰打得不錯嘛,有前途。
經過這一番訊問,溫小筠手中的筆終于飛快運轉起來。
事情真實的經過大概是這樣的。
杜友和常年忙著打理生意,獨留年輕貌美的續弦妻子在家。
一次訪友的過程中,她的好姐妹介紹了一名琴師,單水昶。
杜李氏當時就被單水昶的男色吸引。
后來便以給女兒請先生教導詩書禮樂的名義請到了家里。
不過兩個回合,杜李氏就與單水昶有了私情。
這其中,杜李氏在單水昶的身上花費了大量金錢,單水昶也很會討她的歡心。
可是事情卻在繼女杜鶯兒被王府看中后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
杜鶯兒在苦苦哀求杜友和無果后,便對杜李氏以死相逼,更說出她已經和琴師單水昶兩情相悅的事情。
杜李氏聽到這個消息,如遭五雷轟頂,急急回去逼問單水昶。
單水昶卻拿出與杜李氏私通的鐵證與杜李氏送他的財物做威脅,要她放了杜鶯兒跟他走。
還說杜鶯兒已然懷了他的骨肉。如果杜李氏不成全他們兩個,就把自己受杜李氏誘惑的事情宣揚出去。
杜李氏又恨又惱,單水昶見狀稍微緩和了些情緒,又頂著一副為她好的虛偽嘴臉勸說道:“我最可人夫人,事情已然發展到這個地步,說什么都晚了。
而且一旦叫懷有身孕的杜鶯兒嫁到王府,杜家不僅會鬧出兗州府第一丑聞,淪為笑柄,更會叫老王爺感覺到被嚴重侮辱。事后杜家必定會遭到老王爺兇狠的報復。
本來嘛,這個時候的我,大可以遠遠躲起來,叫你們都找不到我。管你們洪水滔天,我自在外瀟灑似神仙。
只是合該我心軟心善,念著對夫人你的感情,不忍夫人家遭受如此劫難,才要想辦法幫助夫人渡過難關。
我最心愛的夫人吶,您好好想一下,小姐被人綁架失蹤與小姐與人私通懷了身孕,給老王爺送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兩種結果,哪一種更慘”
杜李氏當時就軟了身子,無力的癱在床上。一邊哭一邊罵單水昶沒良心,要逼死她。
單水昶又上前與她好一陣纏繞溫存。一面瘋狂,他還一面柔情似水的呢喃低語,“水昶本就是只喜歡夫人一個的,只是杜鶯兒死纏爛打,當時夫人又正在跟水昶慪氣,不讓我再進杜府。那些日子,我真是又傷心又絕望。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這時杜鶯兒倒貼著就上來了。我怎么都是男人,對送上們來的女人,一個把持不住,才犯了錯。
如今冒險要把懷孕的鶯兒帶走,并不是喜歡她,純粹是為了給夫人你解憂。
水昶一開始威脅的話,其實都是氣話。
現在夫人您難道還看不清楚,水昶心里最愛的,始終都只有夫人你一個啊 如果夫人不相信,我愿意把所有財物和夫人的貼身衣物都歸還,也絕不對外面提與夫人的私情。
也不帶杜鶯兒走了,杜家的事,只叫杜友和一個人去煩惱吧。我單水昶從此離開兗州府,孤獨終老,再不回來。”
杜李氏本也不想再相信那個男人,但是經不住他一陣溫存的折騰,又加上對杜鶯兒懷孕后果的懼怕,便半推半就的哭著答應了單水昶。
不僅全力幫助單水昶把杜鶯兒送走,更在離別前被單水昶又騙走大筆的私房錢。
聽到這里,溫小筠臉色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