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她換衣服的時候,鄞諾就將事情準備得如此周到了。
而她剛剛想到的方法,也是召喚包子鋪店小二前來。
不想鄞諾卻將這件事做得更早,更好。
像是感知到溫小筠的驚訝,鄞諾朝著她瞥過一抹得意的目光。
仿佛在對她說,不用你培養,只要我想做神捕,就能做成一個最出色的神捕。
不過轉眼的功夫,包子鋪的店小二就被帶了進來。
店小二一看屋子里滿是官差大人,嚇得膝蓋一軟,立刻跪了下去。
鄞乾化溫聲安撫著說道,“小二不必怕,今日查案,只需問你兩句話,認兩個人。”
店小二這才怯怯抬起頭,“草,草民見過諸位大人們,見過各位官差老爺。”
鄞諾挺直腰板,望向那名小二抬手一指溫小筠,“你可見過這位官差?”
店小二瞇細了眼睛仔細看了看溫小筠,忙不迭的點頭,“見過見過,當時還有一位可俊可俊的小公子,送了這位官差大爺兩個包子呢。一瞅就都是富貴人物,草民當時還多看了兩眼呢。”
鄞諾又問,“那送包子的小公子身邊還有什么人嗎?”
店小二想了下,趕緊回答,“還有一個打扮古怪的男人,穿的衣服寬寬大大的,頭上還帶個大斗笠。”
鄞諾又走到仆人賈八的尸體前,用尸布罩住尸體頭部,說道:“你來看看,那斗笠男仆的身形與這個人可有相似?”
店小二一看旁邊竟然還有具尸體,差點沒當場嚇尿。
鄞諾放輕了聲音,“只是看看身形,確認完,你便可以回家了。”
店小二這才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挪著小碎步的接近賈八。
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勉強對比了尸體與記憶中的男仆。
他面色鐵青的搖著頭連連否認,“那天的帽子男人比這個高好多,也瘦好多,不是一個人。”
這句話一出,王知府的臉都要綠了。
鄞諾循循誘導的繼續問道:“那日男仆的聲音,你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店小二趕緊又跪回遠處,恨不能離尸體遠遠的,“一開始那位小公子看見包子就要吃,帽子男人還兇巴巴的不讓他吃,小的還特意幫著他們解圍來的。小公子好像很淘氣的樣子,坐在桌子旁就不走了。小的說‘哪里吃飯不是吃飯,吃了飯,趕路才有力氣,再說吃個包子不費多少功夫兒,說個話的功夫兒也就吃完了。’那帽子男人才算勉強坐下,就看著小公子吃包子。”
鄞諾急急追問,“他的聲音是什么樣的?粗啞的,還是結巴的?”
小二搖著腦袋否認,“都不是,都不是,年輕的很,聲音也好聽的很,就是有點兇。”
王知府沉著臉看了鄞乾化一眼,抬斷了鄞諾,“好了,溫刑房的話,算是有證明了。”
鄞諾躬身行了禮,又轉頭對捕快說,“帶店小二下去罷。”
“是!”捕快們高聲回應。
等到店小二離開之后,王知府又看了地上的杜氏夫婦一眼,冷聲說道,“溫刑房,即便你看到的人不是家丁賈八,也說明不了什么。很有可能是賈八為了避免嫌疑,哄騙杜鶯兒,把她交給了另外一個人。之后把她帶進自己家,再行禽獸之事。”
聽到這里,跪在地上杜李氏突然撲到了杜友和身上,大聲嚎哭起來,“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付了人!都是我一時心軟,被鶯兒哭動了心,才由著她的脾氣離家出走。想我們母女這么多年,雖然不是親生,卻比親生的還要親近,我就這樣把她給害了,以后到了地下可怎么有顏面去見我那苦命的姐姐啊”
面對杜李氏的情緒,杜友和卻半點耐心沒有,伸手用力一推,就把她推倒在地,“你這個只會壞事的賤婦,我杜友和娶了你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了啊!”
“豈有此理,”王知府怒而起身,“這里雖然不是公堂,本官與鄞推官也是在這里審案,豈容爾等刁民在此造次!”
“知府大人,”溫小筠跨前一步,看著地上哭得幾乎崩潰的杜李氏,冷冷說道,“此案中護送杜鶯兒離開的人,雖然不是賈八,卻也正是這位杜夫人指派的,杜夫人與兇手之間,必然有所聯系。”
杜夫人倏地挺直身子,驚恐萬分的瞪著溫小筠,“你,你血口噴人!老八就是我指派給鶯兒的。可是那時他站在圍墻外接應,我根本就看不見他。
即使帶著鶯兒離開的人不是他,肯定也是他的同伙,隔著那么高的院墻,他們換沒換人,我怎么可能知道?”
溫小筠目光涼涼,“可是之前在下問夫人話,夫人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我剛才說了什么?”杜夫人氣憤的直接站起身,指著溫小筠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鱉孫,別血口噴人在這陷害老娘!”
溫小筠心中暗笑,狐貍已經露出了騷氣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