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奇無奈的嘆了口氣,正想要再勸兩句,白衣男子身形一閃,風一般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秦奇不敢懈怠,緊緊追隨而去。
不過眨眼之間,尖尖的樓頂上就又恢復一片空蕩的沉寂。仿佛之前從來沒有過人一般。
只有盤旋的風,還殘存著些許記憶,卻轉瞬俯沖而下,迅疾飛進巷口街道,幾下便追趕上了那抹匆匆的身影,順著她手中飛揚的馬鞭,呼嘯而過。
馬鞭很急,溫小筠的心情更急。
黑暗中的兗州城與白天幾乎是兩個世界,她只能憑借著記憶與直覺,選擇鄞府的方向驅馬前行。
雖然鄞諾說讓她回衙門找援兵,但是她并不認識去衙門的路。
她只能憑著直覺先回鄞府,去找叔父鄞乾化。
她可不想再迷路,再碰到一堆野狗瘋狗什么的。
兩旁街道越來越熟悉,終于,溫小筠遙遙的看到了鄞府大門上高懸的兩盞燈籠。她的心這才徹底放回到肚子里。
就在這時,從側后方忽然傳來一聲急急的呼喊。
溫小筠不由得拉住韁繩,回頭查看,卻見一人一馬正向她急急奔來。
“鄞頭!鄞頭等等我!”
溫小筠瞇細雙眼,努力的想要分辨來人,卻還是看不清楚。
不過很快她就清楚了來人的身份。
那聲音分明是兗州捕快貓耳朵的聲音。
“哎?溫刑房?”奔到近前的貓耳朵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貓耳朵,”溫小筠調轉馬頭,“你不是回家了嗎?怎么又跑過來了?”
貓耳朵抬手抹了把汗,驅馬又走近了些,“溫刑房,俺回家換了衣服剛要出去買菜,就撞到了杜氏錢莊的仆人。
俺怕是火災啥的又要復燃,就把他攔下來,急急詢問發生了什么事剛才杜氏錢莊傳來消息,他家千金小姐被人綁架了。綁匪還要杜掌柜拿出五千兩銀子,明夜子時埋到他家后院老槐樹根下,否則就要把肉票撕得粉碎。
還說他家掌柜后面也會趕到衙門,叫他先打個頭陣來報案。我帶著他一路跑著回了衙門,王知府本來就是住在衙門的。我就趕緊來尋鄞頭回衙當差。”
溫小筠滿臉問號,“綁架案?老槐樹樹根?怎么跟寧府綁架案那么像?”
“可不是,衙門里和杜府的人都覺得跟寧府應該是一伙人做的案。可是寧府不是已經破案了嗎?首犯元兇都已經被關起來了,又怎么能再去作案?”
說話間,前方的鄞府大門忽然吱扭一聲從里推開,走出來兩個人。
溫小筠一看立刻翻身下馬。
出來的人正是皇甫漣漪。
她披著披風,在執著燈籠的仆人引領下,推門而出。
抬眼看到溫小筠,皇甫漣漪美麗的臉上立時現出憂慮之色,“筠兒,出了什么事嗎?
“小姨,出了案子,我要找叔父。”
皇甫漣漪攏了攏披風,急急向前兩步,“他囫圇用了飯,又急急回衙門,說是再歸攏歸攏證據,現在應該快到衙門了。”
溫小筠忙不迭又翻身上馬,勒著韁繩匆匆一瞥,“小姨,筠兒這就去衙門,您放心回家好好休息,有我和表哥幫襯叔父,一切都會順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