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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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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顯之回到暫時租住的小宅,把自己方才做的事都告訴了二妹妹謝慕林。

  謝慕林夸獎他道:“大哥做得好!這下平南伯府要受罪了。無論是永寧長公主還是承恩侯府曹文泰的報復,都夠他們喝一壺的,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白日做夢,成天騷擾人家的清靜生活了。”

  謝顯之撫胸道:“文泰表兄是個聰明人,方才我差一點兒就以為他看出我在挑撥離間了。幸好我還算鎮定,不曾露餡,否則面對承恩侯府怒火的就是我了。我真真不是做這種事的料子,以后還是不要再嘗試的好。萬一叫人當場拆穿,我日后要如何見人?”

  謝慕林笑著對他道:“大哥就是為人品行太正直了,所以跟人耍點心計就覺得受不了。其實這有什么?你又沒撒謊,說的全都是真話。就算你有心挑撥人家,那也是平南伯府作孽在先。就算你不告訴曹文泰,他也能從別人那里打聽到。你主動跟他說,還能避免他聽到以訛傳訛的消息,做出錯誤的判斷,被平南伯府帶到坑里去呢。你這是幫了他的忙,有什么好心慌的?”

  謝顯之想了想,覺得妹妹言之有理,心里總算安穩了些。不過他真的不擅長做這種事,以后還是盡量別再嘗試了吧。

  兄妹倆又恢復了上京路上那種朝夕相伴、互相照顧的日子。沒有謝映慧在的時候,謝顯之對謝慕林是十分關心愛護的。而謝慕林在處理掌柜、伙計們的事務之余,也盯緊了大哥謝顯之的日常起居飲食,避免他因為太過用功學習而影響作息,又或是不注重鍛煉身體、在三餐上任性而為。

  她知道謝家的孩子們全都有體弱的毛病,只有一個謝徽之算是健康人。這體弱倒不是說大家生來就有什么缺陷,只不過是從前生活過得富貴了,嬌養了些,卻偏偏跟著曹淑卿學了些不正確的生活方式、養生觀念,造成營養不均衡,缺乏鍛煉。幾個小的則因為那位太太對非親生子女的冷漠忽視,而未能及時進行身體調養,便日積月累下了一些毛病。這些毛病經過長時間的調理,都是可以改善甚至治愈的。

  比如謝顯之,他就是個典型的文弱讀書人,重文輕武,還有些嬌慣任性的壞習慣,吃飯挑嘴之類的。如今經過謝慕林大半年的調教,大魚大肉雞蛋也肯吃了,蔬菜瓜果每日盡量保證,時不時的食療藥膳不嫌棄了,早睡早起,學習久了就做眼保健操,每日早晚還要散步鍛煉身體…

  他身體情況大有改善,哪怕經歷過上京的幾百里顛簸,也沒有出現什么嚴重的不適癥狀。現在每天走路去報恩寺上香禮佛,來回能有幾里路的距離,他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跟他從前的弱雞模樣哪里能比?

  謝顯之也察覺到了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欣喜之余,越發對二妹妹謝慕林信任有加,近來還聽從她的養生建議,開始每日拿枸杞泡水當茶喝了。他還把這一招也介紹給了胞妹謝映慧,搞得謝映慧心里很迷惑,不知道這法子到底靠不靠譜。這不值幾個錢的枸杞子泡水,還能比燕窩、參湯補身體嗎?!

  在謝家兄妹重回平靜生活的同時,平南伯府的母子三人卻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先是他們在報恩寺附近租住的宅子里,遭遇了不明來歷的護衛們堵門,禁止他們出處,連下人都不許出去采買日常生活所需。等到平南伯夫人在惱怒過后,察覺到這批人似乎是長公主府的人馬時,還不等她反思清楚是否自家的謀劃出了差錯,叫永寧長公主與馬家人看出來了,曹文泰就上了門。

  曹文泰從謝顯之那里得了提醒,便立刻把消息報給了城中的父母。承恩侯夫妻要忙著即將到來的出殯儀式,一時半會兒騰不出手來處理這件令人惱火的事,便全權交給了兒子處置,還給他派了管事與人手。

  曹文泰立刻就去調查,曹文衡與他的母親妹妹是否真的做了謝顯之說的那些事。不過這種隱秘之事,很難找到直接證據,所以他查到的都是邊角料,但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查到曹文衡在住在報恩寺附近期間,每日行事半點沒有守孝之人的模樣,放浪行骸,還新納了個通房,這通房便是謝映慧過去的貼身大丫頭。還有謝映慧從前身邊帶著的下人,時常出入曹文衡的住處,說是找那個叫瑪瑙的丫頭去的。而報恩寺中的部分僧人,也證實了確實有幾個聲稱是謝大小姐派來的婆子夜里去給馬家小姐送過東西。

  曹文泰立刻就展開了聯想:平南伯府收容了謝映慧攆出來的丫頭與下人,這事兒是千真萬確的。他們平白無故收留這些曾經背棄曹家、跟著曹淑卿與謝映慧離開的奴才做什么?平南伯府又不缺人使喚,所以必有用他們之處!讓他們打著謝映慧的名義,夜里去給馬玉蓉送東西,定有陰謀!謝顯之所言句句都對上了,可見曹文衡是真的打算截承恩侯府的胡!

  曹文衡如今襲爵希望渺茫,自家也不打算放棄爵位,可他卻行事無忌,半點沒有老實悔改的跡象,難不成是破罐破摔了么?不!那是因為他已經打上了馬玉蓉的主意,認定自己能拿捏住這位貴女,即使他要守上三年孝,她也是他跑不了的媳婦,到時候自有永寧長公主幫忙落實他的爵位,他根本不用裝模作樣地討好外人,所以就隨心所欲了!

  一旦曹文泰想清了整件事的邏輯,并且接受了這個推斷之后,他就不需要什么證據了,直接上門去找晦氣。

  永寧長公主府的護衛守在平南伯府租住的宅子外頭,只是不許里頭的人出去,卻沒有阻攔曹文泰的意思,后者就這么順利地闖將進去,正好將曹文衡摟著瑪瑙,向母親平南伯夫人抱怨長公主的情形看了個正著。

  曹文泰壓根兒就不問緣由,指著堂弟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如今哪里還有個守孝的模樣?!重孝在身,卻與丫頭胡鬧,你眼里還有祖母和三叔么?!祖母與三叔在天之靈,看到你這副荒唐模樣,還不知會如何失望呢?!我身為長兄,斷不能看著你如此胡作非為,辱沒了我曹家的門楣!來人,把這不孝子孫給我捆起來,押送到祠堂去,讓他跪著向列祖列宗,向他父親懺悔請罪!”

  他罵人的聲音很大,立刻就驚動了左鄰右舍。他帶來的護衛也十分孔武有力,一擁而上,當真把曹文衡給捆了。瑪瑙當場尖叫出聲,被曹文泰帶來的婆子扇了一記耳光,立刻堵了嘴,也捆了起來。

  平南伯夫人懵了,尖叫著朝曹文泰撲了過去:“你要干什么?快放開我兒子!”

  曹文泰滿面厭惡之色,一把將她甩開:“三嬸,三叔才去了半年,你就把堂弟堂妹教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你怎么對得起三叔?!既然你不懂得管教兒女,就安心念經去,讓我們長房來代勞吧。我們曹家好好的兒孫,可不能叫無知婦人給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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