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說道:“前輩,您就在這里等著晚輩的好消息,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要把解藥帶來!”
“少俠,貧道順手人情救了戴大俠的公子,就算因此喪命,也沒有遺憾!”李處平眉關緊縮,“你不必回去冒險,回清丹的看管,必然嚴密非常,而州府縣衙的守衛,也非是你我所想那么松懈!”
“前輩不要說了,在下已經決定!”戴洛仍舊是一倔性子,他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
“戴大哥,既然這樣,那我陪你去!”晴茹說道。
“不行,這次太過兇險,我不忍你去!”
“我不管,我非去不可!”晴茹叉腰,堅定說道,“你若不讓我去,那我就自己去,然后萬一出了事情,你就······”
“好了,你跟著我去就好!”
戴洛伸手堵住她的嘴,讓她無法繼續說下去,晴茹突然心撲嗵嗵地直跳,一面玉靨如染桃紅。
“你們此去一定要小心!”李處平瞧他二人下定決心,也不再勸阻,而是細心叮囑,“萬事萬物不可強求,如果真的拿不到,那也是命運使然!”
戴洛二人辭別李處平,離開山神廟。
這時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城郊四野,一片晨霧熹微,朦朧飄渺。
從賓來到洛陽,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但若沒有腳力,恐怕光來回都得兩天。故而兩人在先到賓來城中買了兩匹馬,隨后又買了些飼料,便策馬一路向洛陽奔騰而去。
下午時分,兩人已來到洛陽城。
千年古都洛陽,依舊歌舞升平,繁華似錦,戴府的沉淪,于這座古城,貌似并未造成如何影響。
城門之上,洛陽二字分外鮮明,仿佛鏤刻在戴洛心底深處,此時看到,不免悲從中來,一陣傷感。
“戴大哥!”晴茹望著戴洛,眼中滿是柔情。
“沒事,我們走吧!”
兩人走近幾步,看到城墻上掛著一張畫像,守衛士兵列隊謹慎,對出入城的百姓一個個地比對篩查。
慕晴茹輕笑一聲:“戴大哥,我跟你來沒錯吧,你若一人來,一現身說不定就被人抓去了!”晴茹向前緩步走去,“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兒!”
慕晴茹走近,瞧那城墻上的畫像,瀟灑姿態,英俊翩然,正是戴洛。
慕晴茹嘆了口氣,原路返回到戴洛身旁:“你猜他們在追捕誰?”
“啊?”戴洛瞪大了眼睛,有些無奈,“是誰啊,不會是······”
“當然就是你這個英俊的戴哥哥咯!”慕晴茹輕笑一聲。
“真是可惡至極!”夢堯劍出鞘,一道銳利的聲響劃破虛空。
“他們現在看守甚嚴,我們怎么進得去呢?”戴洛心中煩躁至極,真不知道為什么連官府士兵都要抓捕自己。
正在這時,遠處有人牽著一匹馴馬,后頭拴著一架車廂,徐徐走來。馬車裝飾豪華,掛著艷麗的簾絨,上頭一個黑褐色的“避”字格外醒目,這簾子將馬車內部給擋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里頭都有誰。
“有了!”晴茹笑道。
“哦?”戴洛詢問,“你有什么主意?”
“你瞧那駕馬車,不是尋常人家,一個避字絨簾,任何人都無法上前察看馬車內部到底坐了誰!”晴茹附耳,與戴洛詳細說明,“我們可以這樣······”
戴洛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面上覆了絲巾,隨后快步上前,夢堯劍鬼魅般嘯傲一聲,已是抵在了那牽馬人的脖子上,牽馬人受了驚,馬匹前蹄后仰,欲要鳴叫,而這邊湘晴茹卻安撫那馴馬,登時那馬兒又一副乖巧溫順的樣貌。
“這馬車里坐的是誰?”戴洛問道。
晴茹卻已掀開了絨簾,里頭是一名如花魅艷的女子,妖冶異常,她剛想喊出聲求救,不曾想晴茹出身迅捷,已經點了她的啞穴。晴茹翻了個白眼,說道:“戴大哥,沒事,我想她應該是某位大人的妾!”
“你們兩個,我不會傷害你們!”戴洛沉聲道,“只要你們讓我二人成功入城!”
“若是等下你們做什么小動作,今天我們兩個出了事兒也一定會拉你陪葬!”說罷,戴洛兩人閃入車廂之中。
車廂內部,鑲金嵌玉,面積甚廣,坐了三個人依舊綽綽有余,想必這架馬車的主人,不是達官顯貴,也是巨擘豪族。
馬車緩緩向前,那牽馬人心里頭膽戰心驚,始終不敢做什么小動作,到城門口時,眾兵衛一看,是一架“避”字馬車,沒人敢上前察看,恭敬地站立兩側,歡迎馬車載客入城。
兩人入了城,尋一處人煙稀少的拐角,下了馬車,隨后幾個起落,便沒入茫茫人群,消失不見。
戴洛兩人不敢耽擱,各處藥鋪打聽回清丹的去向所在,很多店家都緘口不言,最終在金銀誘惑之下,總算有一家說了實情。原來回清丹在如今洛陽城中僅存一粒,正藏在宜春苑中。
宜春苑,作為京官途徑洛陽的休憩養神之所,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經過打聽才知道,原來錦衣衛中有一個叫方守明的力士外出調查事情,客居洛陽,便暫在宜春苑住了下來。
方守明來到這里,感到神思不寧,洛陽當地官員得知,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今日一大早,便將回清丹差人送往宜春苑。
打聽清楚后,戴洛兩人連忙動身,以防去晚了,回清丹被這方力士吃掉,那就糟糕了。
兩人來到宜春苑,朱紅色的大門前旌旗飄搖,左右盤坐著兩頭氣勢雄偉的玉石獅子,張牙舞爪。順著梯級上去,一道青玉白石鋪就而成的小道通向后院深處,一派威風。
兩人縱躍起伏,來到后院之中。
兩人伏在一處屋檐上,晴茹看著戴洛笑道:“戴大哥,沒想到你輕功這樣好!”
戴洛聽到她的夸贊,心中也感到有一些甜美之意,笑回道:“你也不賴呀!”
戴洛倏然凝眸,沉聲說道:“有人來了!”
說話間拉著身旁晴茹,往檐角后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