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感嘆道:
“這條蛇可是我們獵到的最大的獵物了。”
影子不這么認為:
“這不太對,其實我們才是它的獵物。”
梅大錘說:
“那又如何?反殺了,那它就是我們的獵物。”
不過如何處理一條水桶般粗的巨蟒,實在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首先,當然是把還浸泡在水中的部分拖上來。
影子心有余悸:
“狗哥,還是你眼尖。”
“我光聽說過打蛇打七寸,可是這玩意兒上哪兒找七寸去?”
“捅它的泄殖腔!”
梅大錘滿臉遺憾:
“這下可麻煩了,捅了這條巨蟒的泄殖腔,消化液、分辨啥的可能都漏了一肚子了!”
“上好的蛇肉啊,能充當很久的糧食呢!”
王二狗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咱們還是趕緊處理一下這條蛇,然后繼續趕路,繼續向北探索。”
影子迅速理解了王二狗的意圖:
“你是說,咱們先在這里把肉晾好,我們繼續向北,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就能取上蛇干了唄?”
梅大錘仔細想了想:
“這個想法可以,反正咱們現在也沒什么能長久保存肉食的裝備。”
王二狗折返回去,從巨蟒的泄殖腔中拔出了三根黑曜石長矛。
蛇腹內的壓力讓泄殖腔中蛇血和分辨的混合物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濺了王二狗一身。
王二狗也顧不得那許多,回身走到了蟒蛇的頭部。
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三角形頭部,從下顎開始,王二狗的手握住黑曜石長矛的矛尖,把矛尖當成一把匕首在用。
這種奇怪的姿勢讓他身后很大一片區域成為禁區,矛桿隨時會把人抽得鼻青臉腫。
但是沒有效果,黑曜石矛尖直接切割是無法劃破蟒蛇堅硬的鱗片的。
影子說:
“不對啊,這蛇皮上不是已經有一個破口了么?”
“雖然說一般來講,從蛇的下顎開始剝,能獲得一張完整的蛇皮。”
“可是這條蛇有水桶那么粗,完不完整無所謂的吧?”
王二狗恍然醒悟,自己在想什么啊!這時候還有心情追求蛇皮的完整,從已經有破損的泄殖腔開始剝,它不方便么?
三個人齊心協力,終于沿著河岸把這條巨蟒擺順了。
直到此時,王二狗才意識到他們究竟完成了怎樣一場驚心動魄的狩獵。
影子說:
“咱們得快點了,這種蛇平時應該也會吃腐肉。”
“我們稍微慢一點,那整條蛇里面的微生物就會聞風而動,蛇肉很快就不能要了。”
王二狗來到泄殖腔前,重新將黑曜石長矛的矛尖卡在泄殖腔上的一個傷口上,隨后開始向蛇的頭部方向劃卡。
蛇皮的正面是非常堅固的鱗片,黑曜石很難直接刺穿。
但是從泄殖腔開始,從側面劃,除了最初泄殖腔旁邊的皮有一些表面的鱗片之外,其他的部分在黑曜石長矛矛尖的鋒刃之下,毫無抵抗之力。
王二狗的黑曜石匕首直接在蛇的側面劃開了一到四五米長的口子。
王二狗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能劃開是能劃開,這也太累了吧!”
影子不聲不響地接替了王二狗地位置,終于把破口劃到了蛇的頭部。
梅大錘在一旁看著:
“二狗,你知道么,我算是知道了,為什么‘君子遠庖廚’。”
“就算它上一秒還準備吃掉我,但讓我現在去剝掉它的皮,我還是很難越過這層心理障礙。”
王二狗向來對這種高貴的追求表示學不來:
“‘君子遠庖廚’的前提就是庖廚不算君子,瞧誰不起呢?”
“沒廚師難道自命君子的人會餓死?還不是老老實實找吃的。”
“餓個半個月,這些君子能活吞了一只雞,毛都不用褪。”
梅大錘也不解釋: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的,大錘。”
“臟活兒總得有人干啊,你們都別攔著我,我去挑戰一下自我!”
說著,梅大錘起身,去替換影子。
此時,從蛇的泄殖腔到蛇的下顎,已經劃開了一條漫長的口子。
梅大錘繼續后續的工作,處理泄殖腔到蛇尾的部分。
隨后則是最令人惡心的部分:將蛇皮整個從肌肉上剝離下來。
梅大錘堅持獨立完成這項工作,在王二狗準備重新回到崗位,頂替他的時候,他回復:
“不行,我必須闖過這一關。”
“我必須默認我現在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廚子。”
“我必須得能夠做到‘見之生,也能見之死,甚至還能吃完說真香。’”
整個過程中,二十二都非常安靜地趴在王二狗身邊。
王二狗很好奇二十二此時正在想什么,啟動了馴獸科技。
此時信息窗口上標紅的條目是:后怕。
二十二在后怕。
這讓王二狗甚至有點感動。
王二狗命令二十二從蛇的包圍圈中跳出去的時候,其實只是想讓它逃命去。
畢竟就算是最強壯的狼來了,面對這條巨蟒,也是九死一生。
一個狼群也會束手無策,畢竟狼的犬齒根本咬不破巨蟒的鱗片。無法破甲,所有的攻擊都是無效的。
但是二十二沒有走,它很害怕,可是它還是在外面綁王二狗等人拖住了蛇的頭部的供給。
盡管如果被巨蟒咬一下,二十二九死一生。
王二狗摸了摸二十二的頭,二十二抖了抖耳朵,閉上眼睛趴在地上睡覺。
一個小時之后,梅大錘受傷有了一大塊蛇皮。
這塊蛇皮長十幾米,寬一米多,除了泄殖腔附近的一個大洞之外,整體保持了相當完整的形態。
考慮到邊緣是用黑曜石矛尖的鋒刃劃的,像是狗啃的一般的邊緣也是相當可以理解。
滿身污漬的梅大錘回來:
“這么大一塊,怎么曬啊?”
“這不曬都臭了,沒法用的。”
王二狗指了指頭完,王二狗卷起那一大卷蛇皮,用影子背著的樹藤繩索捆好,隨后笨拙地爬上了樹。
等王二狗下來的時候,天仿佛陰了下來,這棵大樹的樹冠上,被覆蓋了一張十幾平方米的蛇皮,有鱗片的一面朝下,帶著白色脂肪殘留的一面朝向天空。
如果這時候能來個航拍,那場面一定非常詭異。
但是面對地上已經去皮的蛇肉,問題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