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笑道,“非赤確實從來沒咬過我們!”
琴酒看了看池非遲,“它能咬人,不過是有人護著而已。”
池非遲覺得有必要替非赤說句話,“它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哼…”琴酒拿煙叼住,“那總有看它不順眼的人。”
池非遲側頭看琴酒。
今晚琴酒有點異常,先是在考核場地那邊一直搶答,現在說話又一直懟。
剛才電梯里也沒有揪著他的話懟下去,說明不是他的原因。
沒有煩躁到跑出去殺人,還能悠哉游哉地看考核,又跑來這里準備看試藥,說明心里有一些煩躁感但又不是太強。
如果不是自身蛇精病發作的原因,那就是外部原因。
是來這里之前,遇到了愛爾蘭那類人,讓琴酒不爽?
不太可能,如果是愛爾蘭那些人,琴酒就算當時不爽,回敬一兩句,很快就過去了,琴酒不至于讓那些人破壞心情,還憋這么久。
那么…
琴酒剛準備拿火柴點煙,察覺池非遲盯著他、目光漸漸帶上一絲古怪,打算拿出風衣口袋的手停住了,側頭看池非遲,“你又怎么了?”
不知道拉克這家伙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防備一下。
“啊?”伏特加疑惑看兩人。
拉克怎么了?這不是好好的嗎?
池非遲湊近琴酒,壓低聲音問道,“你和伏特加吵架了?”
琴酒側目盯著池非遲,某人雖然語氣平靜認真得像是關心,但他能感覺到‘我等著看好戲’的真實心理,“是什么讓你覺得我們會吵架?”
池非遲看了看那邊一頭霧水模樣看他們的伏特加,伏特加不可能跟琴酒吵,看樣子還一點都沒察覺,“也對,大概算不上吵架,是你小心眼…”
琴酒:“…”
(╯#皿)╯╧═╧
什么叫他小心眼?!
“之前浦生問問題的時候,你一直搶答,跟以前某一次很相似,不過當時環境中缺了伏特加,也就是說,你搶答,很可能是想起了伏特加,還是想起了讓你不太高興的事,下意識地把三個人‘補全’,并且發泄怨氣,”池非遲平靜臉分析道,“至于剛才你說‘有人護著’,大概是在說非赤,但我說了‘非赤還是很討人喜歡的’,你是不是又想到…”
“太聰明的人活不久的!”琴酒打斷道。
池非遲無視了琴酒這句很像惱羞成怒的威脅,若有所思地看著琴酒。
一開始話題確實是在非赤身上,等他說了‘非赤還是很討人喜歡的’,琴酒居然能聯想到伏特加身上…
雖然伏特加有時候莫名討人喜歡,但這聯想很不對勁,琴酒平時不會是把伏特加當寵物養的吧?
奇怪的發現增加了。
琴酒發現池非遲的目光又帶上一絲古怪,臉有點黑了,“你又在想什么?”
“在想你小心眼的原因。”池非遲面不改色道。
琴酒黑著臉收回視線,“那你慢慢想吧!”
池非遲還真就琢磨了一下。
伏特加不可能跟琴酒吵架,甚至不會反駁琴酒的安排,如果伏特加杠了琴酒,琴酒也不至于自己悶著,肯定當場就冷臉說清楚了。
說到‘討人喜歡’,伏特加討人喜歡的原因,除了有時候沒什么心眼,大概就是…
“自己手下一直夸別人厲害會特別不爽?”池非遲不確定道。
他發現伏特加討人喜歡,跟喜歡夸人也有關系,比如‘不愧是貝爾摩德啊’、‘看起來很不錯’、‘真厲害啊’…
反正只要伏特加覺得是自己人,對方表現好,就會用一種極其自豪的語氣來夸對方。
雖然琴酒因為這種事鬧別扭有點離譜,但他能猜測的就只有這個了。
如果不是,那…
琴酒回瞥:“…”
本來打算無視應對,但現在無視不了了,他懷疑拉克在監視他,而且還是連他的心理也在試圖監控的那種…
逐漸起了殺心,想殺人滅口!
池非遲:“…”
看琴酒這反應,他蒙對了?還真是這個原因?
琴酒聲音壓得更低,“你要是再越線,下次我可不客氣了。”
池非遲明白琴酒是什么意思。
他們之前試探歸試探,但沒有深挖對方隱秘的小心思,至少沒有說破,更不會拿出來說事。
如果說琴酒之前那句‘太聰明的人活不久’有開玩笑的成份,那這句可就是認真的了,就是說——‘你再拿這個說事,下次我也挖你的小心思,用來嘲諷你’…
“詐你的,”池非遲覺得有必要說清楚,他可沒有嘲諷的意思,而且為了避免蛇精病琴酒神經過敏,也該解釋一下,安撫一下很可能進入神經過敏狀態的琴酒,“服部平次之前說過類似的觀點,不過他是因為喜歡一個女孩子卻不自知,還覺得自己是把人家當手下,說看到手下對別人太殷勤會不爽…”
琴酒:“情商真低!”
池非遲:“…”
在吐槽之前,琴酒是不是該先想想自己的問題?
“哼!伏特加夸你們的時候,我可沒覺得怎么樣,”琴酒也發現自己必須解釋一下,以免某人的腦回路漸漸離譜,不得不認了自己覺得不爽的原因,而且拉克從他的反應多少也確認了一點,他更沒必要遮掩了,“如果換作斯利佛瓦一直夸你不怎么喜歡的人呢?”
池非遲設想了一下,如果鷹取嚴男夸愛爾蘭,他會覺得鷹取嚴男是在嘲諷對方,但如果鷹取嚴男夸的是別的能跟他作對或者他討厭的人,那確實讓人不爽,再次看了看伏特加,“立場不夠正確。”
琴酒心里舒坦了。
拉克這話很直接地總結了他的想法,說明他這么想是正常的。
雖然自己用一個蛇精病的思想來證明自己正常,有點不太對勁,但還是…
不管了,反正他是正常的。
一旁,伏特加持續一頭霧水。
大哥和拉克湊在一起悄悄摸摸說什么呢?大概是在說什么秘密安排?
“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啊?”
走廊盡頭,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地走上前,心里一陣警惕。
她一過來,就看到拉克和琴酒湊堆說悄悄話,這兩人在說什么?該不會是拉克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發現了什么吧?工藤新一的身份暴露了?
不,應該不會,如果工藤新一沒死的事被發現了,現在這兩個人應該會考慮著怎么殺過去,不會這么平靜。
但也難保不會是拉克在懷疑什么,準備再查查偵探事務所。
反正這兩人湊堆商量,準沒好事!
“沒什么,”琴酒先一步終止話題,“貝爾摩德,你怎么突然到這里來了?”
“我來找拉克…”
貝爾摩德面上含笑,心里默默猜想這兩個人是不是懷疑她、防備她。
如果是在談什么秘密,不告訴她是正常的,但要是懷疑她跟某些事有關才不漏口風,那可就有些糟糕了。
心里模擬著各種情況,貝爾摩德神色依舊不變,拿手機翻出郵件,舉起手機給三人看,“那一位讓我協助拉克去橫濱調查,拉克注意確認安全和考慮接應的問題,同樣,之后拉克也要在調查的事情上幫我。”
池非遲確認過郵件內容之后,朝貝爾摩德點了點頭。
他打算去橫濱的事,昨天就已經上報了,有一個核心成員跟他一起行動并不奇怪,區別只是是誰而已。
不過最近朗姆那邊人手還是緊張,安室透至今也還沒回去過,依舊處于‘不知所蹤’狀態,以至于調查、情報確認這方面的人手嚴重不足…
琴酒看過郵件內容后,轉頭問池非遲,“拉克,你說橫濱的事牽扯有點大,有這么麻煩嗎?”
“除了清水之外,還有一個她的同伙下落不明,另外,清水似乎還有其他幫手,”池非遲沒有隱瞞,用嘶啞聲音說著,看向貝爾摩德,“不過沒有跟暴力社團之類的勢力扯上關系,只是一些業余人士,所以不是很麻煩,具體情況等到了橫濱再說。”
“Ok!”貝爾摩德輕松笑了笑。
先別管拉克想折騰什么幺蛾子,她只要找準時機、盯住拉克就行了。
就像這一次,他們會有很長時間要搭檔調查,要是拉克又打算調查毛利偵探事務所,她作為搭檔,怎么也能聽到、察覺到一些。
“貝爾摩德,基爾的調查情況怎么樣?”琴酒又問道。
“基爾應該是在即將抵達鳥矢大橋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貝爾摩德收好手機,解釋道,“位置已經確定,在那附近發現了摩托車儀表盤破碎后的一塊碎片,我和拉克去橫濱的這段時間,會有人去附近搜查有沒有當天事情的目擊者,等我們回來之后再加入搜查。”
“不過,FBI的人會不會已經把目擊者保護起來了啊?”伏特加問道。
“確實有這個可能,所以探查過程要小心,尤其是發現目擊者、準備接觸的時候,”貝爾摩德說著,抬眼看了看池非遲易容假臉上的那道假疤痕,嘴角再次上揚,“不過就算他們布置了陷阱,我和拉克也能悄無聲息地探查出來。”
“也對,”伏特加笑得自豪,“你和拉克聯手,絕對能耍得那些家伙團團轉!”
琴酒見實驗室里的人轉身出來,轉頭看著門口,沒再問下去,“總之,你們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了。”
池非遲也看向門口。
組織的氣氛是多么和諧、友愛…
“放開我,混蛋!我為組織做了那么多事…”
兩個白大褂推開門時,屋里傳來男人憤怒的咆哮聲,很快,又被有著隔音效果的門隔絕在內。
“拉克,身體檢查完成,”其中一個白大褂把手里的一疊打印紙遞給池非遲,“具體數據報告已經記錄并上傳了。”
池非遲接過打印紙,低頭翻看著,用嘶啞聲音道,“去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