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天剛亮沒多久,池非遲翻回了民宿二樓房間,發現毛利小五郎、柯南、光彥和元太還在睡,從登山包里翻出自己的浴衣,出門洗澡。
跑了一夜,他還是不困,果然是前段時間在床上躺太久了…
等池非遲洗完澡出門,柯南一群人已經簡單洗漱完坐在一起吃早餐了。
“嘩啦。”
聽到門被拉開的聲音,柯南沒什么精神地抬起頭,看到穿著白色浴衣的池非遲進來,懵了一瞬,目光漸漸變得幽怨。
某個家伙害他好奇到凌晨三點多才睡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看起來心情居然還不錯?
雖然池非遲臉上沒表露出什么情緒,但那家伙居然沒穿黑色。
穿一身這么惹眼的白浴衣,上面還有淺綠色的枝葉狀織紋,一看就有生機,好像在他面前表達‘我很精神、我心情很好’這種潛臺詞。
“非遲哥,早!”毛利蘭笑瞇瞇打招呼,“原來你去洗澡了啊。”
“早。”池非遲無視了柯南幽怨的目光,到大桌子前坐下。
元太直勾勾看著池非遲的全程動作,等池非遲坐下后,才驚嘆道,“原來是真的耶!”
“是小哀剛才說的,”步美笑著跟池非遲解釋,“剛才我們到餐廳來,光彥坐下的時候,說到池哥哥你每次坐下來都是屈腿后、右腳再往后拖,左膝先著地,之后才把右膝放平,小哀說那是學弓箭留下的習慣,又叫拖半步!”
永倉君子端出托盤,跪坐在一旁后,把托盤放到桌上,笑道,“您的早餐,沒想到您還學過射箭啊。”
“非遲哥的騎射很厲害!”毛利蘭說著,發現一群精神奕奕的小鬼頭里,只有柯南蔫蔫的打哈欠,關心道,“柯南,你沒睡好嗎?是不是爸爸昨晚打鼾太吵了?”
柯南打完哈欠,又幽幽瞥了池非遲一眼,低頭吃飯,“我還好啦…”
算了,他暫時不揭穿池非遲的險惡用心。
吃過早餐,元太、光彥、步美就興致勃勃地準備去調查昨晚步美遇到的怪事,還拉上了柯南和灰原哀。
柯南本來想問問池非遲昨晚出去做什么了,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元太拖走了。
“不要跑太快,要注意安全哦!”毛利蘭放聲叮囑。
“知道啦!”元太和光彥頭也不回地拖著柯南沿路跑。
“真是的…”毛利蘭無奈笑了笑,又轉頭問池非遲,“你呢,非遲哥?一會兒打算做什么?”
池非遲剛吃完早餐放下筷子,“我出去走走,一會兒把孩子們帶回來。”
雖然有方舟搜集的網絡信息,但太少了,在這種封閉的地方,還是要去實地看看。
“那孩子們就麻煩你了~”毛利蘭笑瞇瞇目送池非遲出門。
非遲哥果然很關心孩子們,說是出門走走,其實是不放心、擔心孩子們遇到危險吧。
好人卡1!
等少年偵探團五個孩子分頭去詢問村民、調查后,又在乙澤家大門口碰了頭。
“乙澤家啊…”光彥抬頭看了看門上松動的木塊,“看樣子,這里就是麻美他們家十年前住的房子。”
步美正了正神色,堅定地往屋里走。
“聽說她還是她們家的獨生女哦。”元太道。
柯南注意到往里走的步美,連忙問道,“步美,你要去哪里啊?”
“我去找麻美!”
步美推門進屋,其他四人連忙跟了進去,在一樓翻翻找找。
乙澤家已經廢棄了很久,家里停水,洗碗池里丟了破碎的碗,地板上也散落著不少看不清原樣的報紙、木板。
“大家說,麻美好像是病死的。”光彥轉頭打量著四周。
灰原哀趴在地爐前,用一根小木棍戳地爐里的灰。
“過了沒多久,她的爸爸和媽媽好像就搬離這個地方了。”元太接過話道。
“不知道這里有沒有留下什么照片,”光彥走到積了一層灰的桌子前,“不過已經過了十年,想找到照片有些困難啊。”
灰原哀依舊在地爐前戳戳戳,“吉田同學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照片對照一下就知道了。”
“你說得沒錯!”光彥笑瞇瞇拍馬屁,“灰原同學真厲害!”
“你不會真的覺得有幽靈吧?”柯南無語湊近灰原哀身邊,低聲道,“拜托,怎么連你也說這種話…”
“難道你不相信嗎?柯南。”光彥問道。
那邊,看著墻壁的步美一怔,沒有回頭。
“拜托,我可是一個根據理論和推理來做判斷的偵探耶,”柯南半月眼道,“哪會相信幽靈?”
“光彥問的不是那個意思。”元太忍不住道。
“其實他們兩個是在問你,”灰原哀解釋道,“你相不相信吉田同學說的話。”
柯南一汗,這才察覺氣氛不對,忙道,“這個…其實我…”
步美委屈地回頭看了柯南一眼,轉身往外跑去。
“步美!”
元太和光彥剛想追上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驚訝看著從門口樓梯處走下來攔了步美去路的池非遲。
“池哥哥?”
“你怎么會在這里?”
灰原哀丟下小木棍,看了看池非遲下來的樓梯,“看來某人比我們還早到。”
“別對自己哥哥用‘某人’這個稱呼,”池非遲提醒了一句,又看向淚汪汪的步美,“如果步美撒謊…”
步美憋著的眼淚差點沒飆出來。
委屈…
“那肯定是出于善意,而看到麻美這件事顯然不屬于此列,所以她沒必要撒謊,”池非遲一臉平靜地越過步美,走向柯南,“這也是根據步美過往表現、年齡、行事風格、性格所得的信息,再做出的判斷。”
步美:“…”
突然就不委屈了。
柯南愣了一下,無奈道,“我不是不相信步美的話,只是懷疑是不是有人搞鬼,故意用什么手段裝神弄鬼,昨天晚上我聽到村子里很奇怪的、像是哭聲一樣的聲音,又飄飄忽忽的,聽不太清楚…”
“啊?”元太臉色變得驚恐,抱住旁邊的光彥,“哭、哭聲?”
光彥也覺得害怕,結結巴巴道,“可、可是我沒聽到啊。”
步美眼角也有淚,卻目光疑惑地看著柯南,“步美也沒聽到。”
“我也沒有。”灰原哀道。
“那是因為你們都睡著了吧,那大概是凌晨三點之后的事情了,不過池哥哥有應該聽到,”柯南半月眼看池非遲,“他昨天晚上在你們睡著之后就跑出去了,應該是到早上才回來,然后直接去洗澡了。”
步美、光彥、元太齊刷刷仰頭看池非遲。
“原來是這樣,你今天早上沒什么精神,該不會是等他等到大半夜才睡吧?”灰原哀從地爐前站起身,“那么,你們又在商量著調查什么,需要調查一晚上?”
柯南悶悶道,“沒有商量什么…”
“他是好奇得睡不著。”池非遲替柯南解釋。
昨晚他不是出門找線索,只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變化,原本是打算等柯南睡著了再走的,不過柯南突然找他搭話,他就想著反正自己睡不著,不如找個伴…
“什、什么意思?”光彥一頭霧水。
“這個…”灰原哀故意一本正經地想了想,“江戶川被非遲哥利用好奇心收拾了一頓,應該是這么說的吧。”
“喂喂,”柯南對幸災樂禍的灰原哀無語,轉頭看池非遲,問出了自己琢磨了一晚上的問題,“那么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做什么了啊?”
“夜跑。”池非遲道。
柯南一懵,“哈?”
“睡不著出去夜跑,就是這樣,”池非遲面不改色道,“至于你說的聲音,我沒聽到,大概是你太困、產生了幻聽。”
“這樣嗎…”柯南皺眉想了想,他昨晚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是很困,不過就算幻聽,那也是池非遲故弄玄虛、害他想多的緣故,“池哥哥,你那里真的沒有什么線索嗎?關于麻美的,還有永倉先生,他的態度很奇怪…”
“麻美的線索,能你們掌握的差不多,只知道她十年前生病去世,”池非遲看了看積塵的地板,還是放棄坐下談,轉身往門外走,“結核性腦膜炎,去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有開了很多藥的記錄,死亡應該不存在冤情。”
柯南雙手揣兜跟上去,“你連她是得了結核性腦膜炎都知道,還說你沒有調查?”
“昨晚確實是夜跑,只是早上的時候問過一個醫生朋友,十年前麻美就診的醫院正好是她那里,他查到了錄入電腦的信息,”池非遲繼續道,“至于永倉先生,他的兒子永倉榮治今年二十歲,半年前有過相關報道,永倉榮治持槍搶劫珠寶店,用槍打死了一個警衛,劫掠了一些珠寶,并且挾持珠寶鑒定師逃離,之后因為現場都是他的指紋,很快被警方追查到,最后舉槍自盡。”
“自殺?”柯南問道。
“嗯,報道上是這么說的,他的尸體是在精進村,也就是這附近的一個村子的山崖下發現的,”池非遲在門口停下,“因為警方對比過貫穿他腦袋的彈痕彈道,與之前警衛身上、珠寶店里的彈孔彈道一致,而搶劫現場留下的指紋并沒有可疑的地方,可以確定他就是劫匪,所以也就認定他是自殺的。”
“那些珠寶呢?”柯南立刻抓住了重點,“找到了嗎?”
“沒有。”池非遲道。
“既然沒找到他搶走的珠寶,那就有可能是有人為了那些珠寶,用他的槍將他殺害、棄尸山崖,”柯南摸著下巴分析,“那個人肯定是他熟悉的人,在他逃亡過程中能夠知道他的位置,也就是早有預謀,不太可能是偶遇…”
“他挾持的那個珠寶鑒定師,在那之后就失蹤了,警方懷疑鑒定師已經被他殺害、尸體丟棄在某處,”池非遲繼續道,“我懷疑那個珠寶鑒定師沒死。”
柯南一愣,疑惑抬頭問池非遲,“為什么?根據呢?”
池非遲垂眸看著柯南,目光平靜得像幽深的水潭,“因為我們身邊有一個珠寶鑒定師。”
灰原哀都聽得后背一涼,更不用說對上池非遲視線的柯南。
如果永倉榮治并非自殺,而是被人殺害,那么他挾持之后就失蹤的珠寶鑒定師就有很大的嫌疑,現在池非遲說他們身邊就有一個珠寶鑒定師,呃…這種敘述方法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