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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看看加奈夫人和真之介先生的兒子成長到了什么程度,又能不能解開照片里的謎題,就趁這個機會也讓你嘗試一下,不過擔心你不放在心上,想著只要把你牽扯進去,你就能認真應對了,”大賀妙無語瞥著池非遲,“誰知道你想到會有人對你不利,選擇直接報警。”
“您真能折騰。”池非遲平靜道。
一把年紀還這么皮,他的刀差一點就收不住了。
大賀妙被池非遲這冷臉評價的模樣噎了片刻,她是沒想過池非遲之前算計著那么多,感慨道,“我也沒想到菲爾德集團的事讓你那么緊張,以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加奈夫人回收股份的事應該很順利才對。”
“正因為回收太順利,才要防著有人狗急跳墻。”池非遲道。
大賀妙突然嘆了口氣,大概是遺傳原因,她覺得這孩子跟池真之介那家伙真是越來越像了,身上有股穩勁,但相比起來,她還是覺得自家孫子的性格最好,溫和寬厚,就是不夠成熟。
想著,大賀妙又看向兩個警察。
“兩位警官,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里,既然只是誤會,我們也能放心了,”中年警察站起身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至于那枚戒指,我希望您還是盡快收回來,要是被路過的游客拿走那就不好了。”
“我一會兒就去取回來,”大賀妙跟著起身,再次致歉,“麻煩你們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池非遲和灰原哀陪大賀妙起身送客。
送警方到門外后,大賀妙又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池非遲和灰原哀,轉身回屋,“這出鬧劇也該結束了,等真哉把小茜找回來,我就把真相告訴他們,讓他們順順利利把婚結了。”
老太太這個Flag立得很正,那么Flag倒了也是理所當然的。
下午兩點,大賀家的人和池非遲等人再次齊聚休息室。
香取茜失蹤了,鈴木園子等人只找到了香取茜之前穿的鞋子。
鈴木園子看著桌上的一只白色高跟鞋,解釋道,“鞋子我們只找到了一只,這是從風車的木屋掉下來的。”
“怎么會?”大賀美華皺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實說,我剛才也想過了,”鈴木園子正色道,“小茜姐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用蠻力給帶走了。”
持田英男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她被綁架了嗎?”
“簡直胡說八道!”大賀美華嗤笑一聲,“我看她一定是待不下去,所以就自己先跑了。”
毛利蘭上前一步,神色堅定道,“可是我們到豪斯登堡的大門那里去查過,小茜姐好像還沒離開這里。”
“就我所知,那個小茜以前就有一個父母幫她講定的結婚對象,我想她現在跟那個男的應該還有繼續來往才對吧?”大賀妙老太太冷著臉出聲,“所以說,這次的事也許是她從一開始就想讓真哉臉上蒙羞所設計的戲碼。”
“不可能!”還穿著結婚白西服的大賀真哉又激動了起來,“小茜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也認為奶奶說得有道理,”大賀美華笑著符合,又看向大賀真哉,“真哉啊,其實你根本就是被那個女人騙了,人家不是都說愛情是盲目的嗎?”
“不,奶奶說的應該是指小茜她父親的那個徒弟,對吧?”大賀真哉握緊拳頭,惱怒道,“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自從那個男人十年前離開之后,就從此渺無音訊,再也沒有跟小茜聯絡過!”
持田英男雙手扶著椅背,從椅子上站起來,抬手理了理西服衣領,“總之,現在既然沒有了新娘,婚禮是無法照常舉行了,你們兩個已經訂婚了,現在又不能照計劃如期結婚,這已經影響到我們大賀財團的信用,如果這個婚約真的就這樣取消的話,真哉這次升任副董事長的提案…”
說著,持田英男轉頭瞥大賀真哉和大賀辰也,似笑非笑道,“我想會長要重新考慮一下比較好哦。”
氣氛沉凝了一瞬,大賀雅代伸手放到大賀辰也腿上,擔憂道,“老公…”
大賀辰也點頭,‘嗯’了一聲,表示同意持田英男的提議。
大賀妙從椅子上起身,朝池非遲和鈴木園子的方向微微鞠躬,“真是抱歉,讓各位來參加婚禮,卻出了這么大的亂子。”
“啊,不…”鈴木園子頓住,轉頭對毛利蘭和池非遲揮了揮拳頭,目光堅毅道,“我們繼續去找小茜姐的線索吧!”
“抱歉,園子,”池非遲戲精附體,臉上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那點疲憊似乎想努力掩飾卻還是免不了顯露出來,“我昨晚沒怎么休息好,就不陪你們去了。”
不管大賀妙是出于什么意圖想試探他,他都不會讓大賀妙得逞的。
雖然有的時候,表現能力是能夠得到好處,比如在燕秋夫被綁架那一次,他的表現讓燕氏財團的主事人燕健三看好池家,決定將燕氏并入安布雷拉,為未來的安布雷拉添了一批份量很足的薪柴,但大賀家和燕家不同。
在池真之介還沒認識池加奈、沒有菲爾德集團的資金支援之前,燕氏財團就是真池集團的資金支持方之一,雖說真池集團在他父親手上沒有遇到大危機,而燕氏財團也因合作而獲利不少,但燕氏始終幫助真池集團飛速發展過,雙方作為共同獲利者也有很多年了,好幾輩人累積下來的合作情誼也不單只是合作伙伴,可以算得上世交。
這是情,能在雙方面臨一些問題的時候選擇站在一處。
比方說,要是真池集團突然遇到了一時半會兒難以解決的難關,其他家族、財團、大集團會面臨一個選擇——
第一:落井下石,狠狠咬一口來獲利。
第二:雪中送炭,伸手拉一把,以此來獲得友誼,等真池集團渡過難關之后,大家也能關系更親密地深入合作、共同獲利。
如果是燕家,只要不是自家填不起那個大坑、或是實在不看好真池集團的前景,決定會選擇后者,就算哪一天真池集團完蛋了,燕健三也會出于情誼照顧他這個后輩。
再拋開交情來說,燕家只有爺孫兩人了,燕健三年邁,燕秋夫又過于年幼,繼承勢必會出現斷層,等燕秋夫長大之后,他也早就發現穩定了,如果燕健三沒有決定將燕氏并入安布雷拉,等燕秋夫長大之后,很大幾率還要靠池家這個世交幫襯。
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只要不是發生特別大的變故,燕家和池家的友誼都能穩定,所以他在燕健三面前不用過度掩飾,適當表現能力不會讓燕健三覺得他是威脅,又能給盟友信心,利大于弊。
而大賀家跟池家可沒那么親近,本身繼承方面也沒有出現斷層的可能,在關系融洽的時候,大家自然是‘你親近我、我也親近你’的態度,看起來都是好朋友,但真要涉及到讓人眼紅的利益,拔刀開戰也是分分鐘的事,而要是哪一方出了什么事,另一方可也沒多少情誼好顧忌的。
所以,他有必要在大賀妙老太太面前低調一點。
更何況,老太太突然的試探,已經觸到他心里的警戒線。
就算大賀妙可以從其他地方聽說他有能力,但聽說和親眼所見,所能獲得的信息不同。
人老成精,不得不防。
他不懷疑老太太會對現在發展蒸蒸日上、鈴木財團都有意靠攏的池家下手,但他這人就是這德行,防備心一升起來就很難消下去。
鈴木園子愣了愣,關切問道,“非遲哥,你是不是覺得身體不舒服啊?”
“那要不要會房間休息一會兒?”大賀雅代溫和問道。
池非遲搖了搖頭,“不用,我在這里等個結果。”
他不能走。
要是他現在走了,就會讓大賀家覺得他因為大賀家的內部問題而不看好大賀家、而選擇疏離。
目前不能讓大賀家心生芥蒂,表現出‘他沒休息好,所以不參與調查、找人,但也沒有拋下大賀家離開、堅持陪著大賀家的人等個結果’這種態度比較好。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不疑有他,就連柯南都沒有懷疑。
考慮到池非遲的精神狀態,柯南出門找人前,還低聲問池非遲,“你帶藥了嗎?”
池非遲無語點頭,“帶了。”
柯南見池非遲居然沒有排斥‘藥’這個話題、好像連‘死不吃藥’的堅持都沒有了,越發覺得池非遲的狀態可能真的有點不好,低聲道,“那你休息一下,實在不舒服就吃藥,調查的事就交給我們。”
找人組離開,剩下的人就待在休息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之前池非遲說‘沒休息好’,大賀家的人沒有一直拉著池非遲聊天,客套了幾句之后,就留了空間給池非遲和灰原哀。
“真的不用去休息嗎?”灰原哀問道。
大賀家的人就在不遠處坐著,池非遲不便解釋,也不想讓灰原哀以后遇事都想得太復雜,也就沒有澄清,“不用。”
灰原哀看向那邊談論婚禮怎么善后的大賀家的一群人,深感豪門水深,又想到菲爾德集團的事,假裝若無其事地問道,“之前我們去常盤集團參觀那一次,大山先生就說到菲爾德集團內部出了一點事,可能會有人威脅到你的安全,所以你雇傭了保鏢,你這段時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導致精神過于緊張了?”
上次在網球俱樂部的時候,池非遲的背包丟了,等背包找回來之后,池非遲還懷疑里面被放了炸彈,她覺得池非遲大概是緊張過頭了,那對池非遲的康復可沒好處。
“我自保沒問題,也沒緊張,”池非遲頓了頓,隨便拉了個理由,“可能是對這里的環境不太適應,昨晚睡得淺,睡眠質量差。”
灰原哀點了點頭,想到池非遲可是大名鼎鼎的‘七月’,放心了不少,“那教母那邊呢?她只跟我提過她在忙著回收股份,沒告訴我那些人可能會做出對你們安全不利的舉動,她會不會有危險?”
她家教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性格也溫柔得能夠溺死人,她實在無法想象這么一個人該怎么應對那些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