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夠…”
高木涉尷尬笑著,“因為最后去警視廳做筆錄的,加上巴士司機才三個人。”
“怎么會這樣?”阿笠博士都覺得奇怪,“除掉我們幾個,巴士上至少還有七、八個人啊…”
“朱蒂老師和新出醫生都有事先離開了,有一對情侶因為女方驚嚇過度,最近兩天也沒法去做筆錄,”高木涉大致說了一下,“還有那位穿黑衣服的老先生,則是因為助聽器丟了,要等新的竊聽器買到之后才打算出門,另外一個感冒的男乘客自己離開了,也沒有留下聯系方式。”
柯南低頭思索,大概是在新出醫生、朱蒂老師、以及那個感冒的神秘男人上車時,灰原才開始表現出惶恐。
那個男人雖然不是劫匪同伙,但未必不是那個危險組織里的人,這種不告而別、連個聯系方式都不給警方留的舉動也很可疑。
再加上,那個男人之前對劫匪說自己沒帶行動電話…是真的沒帶嗎?還是不想把手機交給別人?
看對方的穿著和年紀,也不像用不起或者不會用行動電話的人啊…
池非遲看了看一臉沉凝的柯南,收回視線,將自己的手機解鎖,翻看著有沒有新訊息。
不用想,赤井秀一肯定被柯南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了,誰讓那家伙神秘兮兮的、像是見不得光一樣…
柯南抬眼發現池非遲又在玩手機,有些無語,不過越發覺得那個神秘男人可疑。
要是心里沒鬼,就應該像池非遲和阿笠博士這樣,坦然把手機交出去才對。
要知道,池非遲手底下還有一個娛樂公司,說不定會錯過什么重要消息,或者被劫匪發現什么商業機密、利用去勒索,但在那種情況下,交出手機、穩住劫匪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連池非遲都把手機交了,那個家伙卻遮遮掩掩的,果然很可疑!
池非遲看了一下郵件,有一封芙蘭特發的。
說是調查有新進展,已經打入對方的走私團伙中,明天、后天休息,大后天會開始接觸對方的賬務。
他還真不怕把手機交出去。
如果沒有特別緊急的情況,琴酒不會直接給他打電話,都會事先郵件聯系,確認他這邊是否方便。
而就算打電話也沒什么,他壓根沒存琴酒的號碼,完全是背下來的,接到電話也不會顯示備注名。
要是被警方或者劫匪接到,琴酒一聽聲音就會立刻掛斷,或者說一句‘打錯了’再掛斷。
郵件就更不用擔心被看到了。
手機有屏幕鎖,新郵件發過來只是會振動一下、在手機屏幕右上角顯示一個圖標,不解鎖根本沒法看具體的郵件內容。
他相信劫匪不會無聊到去破解他的密碼,警方也不會無聊到破解手機密碼、偷看別人的郵件。
一群人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灰原哀和那個年輕醫生才從診斷室里出來。
年輕醫生對池非遲和阿笠博士道,“沒有感冒癥狀,心肺方面也沒什么問題,我聽剛才那幾個孩子說,這孩子平時好像不太喜歡運動、晚上休息得也比較晚,可能是睡眠不足引起的頭暈,一定要督促她晚上早點休息、平時多運動…”
灰原哀一臉無感地聽著。
她的身體怎么樣,她比這位醫生清楚。
能得到這個診斷,也算是預料之中的,因為根本就沒什么問題…
年輕醫生:“要是長期休息不好,很可能會導致神經衰弱、抑郁焦慮,到時候就要去精神科或者神經內科看看了…”
柯南頓時對灰原哀投以懷疑的目光。
之前灰原肯定是故意留在巴士的,這跟自殺有什么區別?
灰原不會真的有抑郁癥狀吧?
灰原哀:“…”
年輕醫生:“其實,在出現乏力、容易疲勞、失眠、多夢等癥狀時,就要小心了,另外,如果覺得煩惱、心情緊張、易激惹,感覺現實生活中困難重重,難以對付,這也是神經衰弱的一種癥狀…”
阿笠博士和三個孩子看向灰原哀,若有所思。
乏力、容易疲勞…
灰原哀:“…”
年輕醫生:“另外呢…”
“我感覺好得很。”灰原哀忍不住打斷。
再說下去,非遲哥就得盯過…不,已經盯過來了。
其他人好應付,這個人是真的應付不來…
看這男醫生,染了紅發、頭發也刻意留長過、一臉憔悴、比她最困的時候還沒精神,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醫生。
吉村光夫,她記住這個名字了!
“好吧,”年輕醫生一汗,“總之,要注意休息和運動!”
是夜。
整個風景籠罩在璀璨的燈火中。
陽臺上,涼風習習,池非遲靠坐在椅子上,手指在筆記本電腦鍵盤上敲字。
我今天看到了赤井秀一…
確定,雖然戴了口罩,但那雙眼睛太好辨認了…
沒有跟上去…
沒關系,鎖定了他的同伴…
是很期待…
玻璃門后,非赤和非墨蹲一個窩,抬眼看了看。
“主人現在的表情很可怕啊…”
“非赤,有沒有覺得主人現在的表情很可怕?”
陽臺上,池非遲跟那一位說了赤井秀一的事,又看了其他的郵件,沒有碰桌上的手機,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同真池集團品牌同型號的手機,撥通了號碼,換上嘶啞難聽的聲音。
“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他要確認小泉久美那邊有沒有出問題,以免小泉久美跑出去、報警,讓芙蘭特的易容頂替出現問題。
“拉克?放心,沒出什么意外,剛開始她還在鬧騰,這兩天已經老實了,你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新指示嗎?”
幾乎就差明說‘要不要解決掉’了。
“怎么?”池非遲聲音平靜地反問,“已經守得不耐煩了?”
那邊,男人忙道,“呃,不…”
池非遲視線瞄到電腦屏幕上的情況,“那就等我聯系。”
掛斷電話。
電腦屏幕上,已經點開半天的組織資料庫網頁一直加載不出來。
以組織資料平臺的穩定性,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咚!”
很快,頁面彈出一個‘無訪問權限’的提示。
池非遲掛斷電話后,沒有關閉網頁,用手機給那一位發郵件。
組織網絡平臺出問題了。——Raki
我已經知道了,有人會處理好的。
池非遲發現了就順便匯報一句,沒有再跟那一位聊下去,試著看其他頁面能不能打開,剛點進去一個網頁,看到手機上琴酒又發郵件過來,干脆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一接通,琴酒殺氣騰騰道,“組織資料庫的網頁打不開,服務器出故障的可能性很小,應該是有不識趣的家伙在試圖入侵服務器!”
“嗯,”池非遲應了一聲,“提前開始排查?”
“排查。”琴酒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好吧…
看來是最近的大長線蹲得太無聊了,沒什么新鮮事,出現了一點突發情況,讓琴酒有點激動…
池非遲打了電話,給之前那個舔到女神做老婆的程序設計師。
服務器被入侵,會有平時就負責維護的程序師去核實是否屬實,去對現場和服務器進行保護、對服務器進行信息檢測和分析、影響范圍評估、分析、對數據進行備份、對入侵者進行追蹤…
其他端口管不到服務器,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插不了手。
除非他以入侵的方式獲取服務器權限,才能進入戰場,不過那樣容易被誤判、誤傷。
而且他們也不是干等著,他和琴酒說的‘排查’,就是先把跟組織內部的、被組織脅迫利用的程序設計師排查一遍。
組織這個平臺和資料庫不對外公開,不太可能是與組織無關的黑客。
不止他和琴酒,其他掌控著某個程序師的成員也會進行排查行動,問一問對方在哪兒、做什么,聽聽對方是否慌張、確認對方有沒有撒謊,再確認一下對方有沒有時間入侵服務器。
網絡追蹤調查交給組織的程序師,他們這些人就在現實里進行粗略的篩查,把不老實的人列入嫌疑名單。
雙管齊下。
電話響了一會兒,被接聽。
“喂?”
“是我,你現在在哪里?”
池非遲聲音嘶啞,讓對方一下子就認了出來,由于還沒有被威脅,態度還不錯,很積極。
“我在家,在跟我家人一起看電視,怎么了?有什么新工作嗎?”
“確實有個新工作,過兩天再聯系你。”
“滴…”
池非遲掛斷了電話,轉頭對屋里道,“非墨,確認石川信男在不在家,是不是跟家里人一起看電視,另外,確認他家里有沒有可疑的人。”
“好!”非墨從窩里墊子下叼出自己的手機,低頭啄著按鍵,給其他烏鴉發郵件。
池非遲懶得自己跑這一趟,依舊沒有關閉網頁,打開電腦里的一個監測軟件。
要是入侵者順著平臺入侵他的電腦,這個軟件會有提示,他也可以動手跟入侵者過過招。
不過可惜,等了十多分鐘,網頁恢復正常,對方也沒有打算追蹤他。
放在桌上的手機閃了一下,那一位的新郵件:
等貝爾摩德的名單,幫忙排查,可以帶上鷹取。
沒一會兒,貝爾摩德的郵件到了。
Raki,幫忙,幫忙。
目標11號,小林俊雄,住址:杯戶町5丁目13號,在家編寫游戲,聯系方式…
目標24號,村下盛,住址:目黑本町1丁目257號,未聯系,聯系方式…
目標…
池非遲看著那一串名單,突然有點幸災樂禍。
這事一出,不知聯系了多少程序師的貝爾摩德絕對是最忙的。
他還在其中看到了‘板倉卓’的名字,特別標注過‘多人確認’,很重要的一個程序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