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安室透差不多想法的,還有蹲在旁邊房檐上的黑羽快斗。
這一切都是他和池非遲配合布置的,包括那具尸體,也是他半夜從通道放進去,讓池非遲拉過去的,他自然要來看看成果,不然放心不下。
黑羽快斗目送那輛黑色保時捷消失在街頭,考慮著要不要也去學學醫,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貌似用不上…
“非遲哥潛入的組織還真是危險啊…”
車里,池非遲坐在后座,穿著黑斗篷,帽檐壓得很低。
非赤從斗篷帽子里探頭,看了看周圍,心情愉快,“斗篷真好,比浴衣還寬松。”
伏特加開著車,不時瞄一眼車內后視鏡,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過來干嘛,不過車后座這家伙像邪惡巫師一樣,難道組織要引進奇異力量研究嗎?
“拉克…”琴酒看不下去了,主動開口,也是提醒伏特加后座的是誰,話說池非遲都不會主動打招呼的啊,“要先找藥店買鈣片嗎?”
“不用,”池非遲沒有變聲,“還剩下一些,我帶出來了。”
“原來是你啊,拉克,”伏特加打了聲招呼,“一身罩得嚴嚴實實的,我都沒認出來。”
“他的身份最好不要暴露,”琴酒用點煙器點了煙,將車窗玻璃放下來一些,“被看到和我們在一起,會有麻煩。”
“易容太麻煩,戴久了假面也悶。”池非遲又解釋了一句。
“哦?”伏特加有些好奇,“你還是什么有名的大人物嗎?”
“那倒不是…”
池非遲坐到后座中間,才拉下黑斗篷的帽子,這樣從車窗兩邊也很難看到他的臉,“只是眼睛有點特別,容易被人出來。”
伏特加從車內后視鏡看了一眼,“紫色的啊,是很特別,你要墨鏡嗎?車里還有一副墨鏡。”
“不用,不習慣。”池非遲拒絕了。
不過…
組織成員用的東西還真是批發來的啊。
他買斗篷買了不少同款。
伏特加的墨鏡還有備用的,估計也是同款。
至于琴酒…
琴酒絕對有很多同款的風衣。
上次在杯戶市立飯店的別館,琴酒往自己手臂來了一槍,衣服絕對破了,到去倫敦的時候他沒看到衣服有什么痕跡。
一想到琴酒的衣柜一打開,一排同款風衣,那畫面還真是有意思…
“其實不用太擔心,雖然你是兩個大集團的繼承人,但日本對那兩個集團關注程度不高,”琴酒道,“被民眾看到了,他們也認不出你來,如果是被記者之類的人發現了,趁早解決掉就行了。”
“以防萬一,”池非遲頓了頓,“而且我防的也不是普通民眾和記者,我公寓那邊最近兩天有可疑的人盯著。”
他雖然在實驗室,但也不是被限制外出,這幾天除了打賞金、跟黑羽快斗打地道之外,也回去過一次。
“知不知道是哪方的人?”琴酒問道。
“不確定,只有一個人,從我家里一直跟到集團分部,我出來后人就不見了,”池非遲平靜道,“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在公寓那邊,我之后沒回去過。”
“不會是日本公安,否則不可能只派出一個人,一個人監視容易跟丟,對方人手不多,應該是fbi那群偷偷跟過來的老鼠,”琴酒做出了和池非遲一樣的推斷,“上次皮克斯行動的時候,你和貝爾摩德接觸過多,被他們留意到了,不過只是一個人的話,說明他們沒有太過于注意你。”
“嗯,”池非遲道,“我跟集團東京負責人說會去各地秘密考察,這段時間先不露面,等他們放松警惕后,看能不能順著那個家伙把他們的位置都挖出來。”
對方與其說是監視,不如說是試探。
現在池非遲最好別做什么反應,如果組織的人貿然插手,反而會讓fbi試探成功,偷偷鎖定他。
而且,找到機會的話,說不定還能利用貝爾摩德反洗一波,只是這樣就要去主動接觸貝爾摩德,操作起來有風險,一不小心就會弄巧成拙。
琴酒沒提醒池非遲注意,讓池非遲試試,說不定能有成果,大不了池非遲栽了之后他想辦法撈人,“對了,你知不知道貝爾摩德最近在做什么?”
“不清楚,最近都沒有聯系。”
池非遲大概明白了,琴酒估計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就是讓貝爾摩德配合反洗。
伸手去前座煙灰缸旁拿過一包沒拆封的煙,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煙味重的煙,容易在身上留下氣味,他寧愿不抽…
他會抽煙,不過沒有煙癮。
前世偶爾偽裝需要、要想事情、要做什么決定,也會抽一根,至于現在…
大概是被琴酒影響了,他也要想想要不要利用貝爾摩德反洗。
“不用她配合,我自己解決。”
讓貝爾摩德配合?別被賣了就是好事。
他寧愿自己操作。
琴酒注意到了池非遲的舉動,出聲提醒伏特加,“前面自動販賣機停一下車。”
“伏特加,我不方便下車,”池非遲道,“拜托你幫忙買包煙,cigaronne,沒有就不用了。”
“哦,好!”伏特加又問道,“你要喝點什么嗎?大哥,你呢?”
“礦泉水。”
“礦泉水。”
伏特加:“…”
回答得真齊整…
在前面停了車,伏特加就下車買煙去了。
“你對貝爾摩德有意見?”琴酒道,“有她配合你,或許會好一點。”
“算不上有意見,”池非遲道,“不過鬼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倒是敏銳。”琴酒嗤笑了一聲。
這么說起來,他感同身受。
自己的計劃被人摸透,對方卻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想法不說、一個人偷偷摸摸不知道做什么,這種神秘主義者,他也覺得不安。
行動配合就算了,大家一起行動,情況好控制,不過,打算做什么還是別告訴那種人。
“貝爾摩德…”
伏特加買東西回來開車門,琴酒頓了一下,“算了,她估計也不想跟你一起行動。”
“拉克,你的!”伏特加把水和煙遞給池非遲,又把一瓶礦泉水遞給琴酒。
“我得罪她了?”池非遲接過東西。
琴酒把水放到一旁的動作頓了一下,這種沒事人一樣的反應真的好嗎,“說不上得罪,不過你好像給她下過毒…”
這事他只是聽說,完全不知道為什么,他還以為兩個人有什么矛盾,不過看起來又沒那么嚴重,好像沒結仇。
池非遲沉默了片刻,沒再繼續那個話題,“接下來去哪兒?”
“做你在倫敦做的事,不過是為了資金,”琴酒也沒追問,冷聲道,“行動經費、還有很多實驗室需要大量資金供應,有的出了問題,用一次就要銷毀,比如你燒的那個實驗室…”
池非遲:“…”
突然有點小愧疚。
那里的機器加起來要不少錢,他這一把火放的,燒的不是機器和房子,而是錢…
“還有武器和其他原因,不過不算很棘手,只是磨時間。”
琴酒一臉平靜,渾身透露出一個意思——
我,琴酒,帶你打錢!
打錢不麻煩,小意思。
池非遲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也就是他在倫敦時候的行動模式。
等情報、開啟全城巡游模式、等交易、交易…只是換作了資金,還是動輒上億的資金。
這么說起來,琴酒打錢確實不難。
打來的錢弄成安全屋,還能自己燒著玩或者換成炸藥去炸別人的房子玩…
三人從實驗室離開,大概是上午11點,找地方吃了東西,第一天的東京巡游模式開啟。
一個下午,從新宿區跑到荒川區,踩點,準備交易,交易完成。
路過文京區,吃了飯,再次完成一筆黑色交易。
晚上,轉回新宿區,繼續見不得光的交易。
池非遲不知道琴酒開了多少條任務線,不過肯定跟他在倫敦一樣,不會專門等哪個任務線的調查結果,都是打亂的。
輪到哪條線、正好可以做哪條線,就做哪條線。
而琴酒也不可能提前告訴他什么安排,不然容易被坑。
在倫敦的時候,他也不會告訴伏特加一天的計劃和目的,到了臨近行動的時候才會說明一下。
不過,相比起在倫敦的緊迫,這種日常無疑要悠閑得多。
大概就是——反正一天兩天的也完不成,那就慢慢來,沒有加急任務的話,這么一天就過去了…
夜里10點,車子停在鬧市區。
車上三人看著路過的人群,也不是很無聊。
路上,池非遲還給非赤買了兩只小倉鼠,靠在后座,看著非赤在玻璃手提箱里追著倉鼠調戲了一通、才慢慢吃下去。
琴酒跟科恩通了電話,問道,“你的烏鴉不喂嗎?”
“放養,”池非遲道,“它會自己找吃的。”
琴酒降下車窗點煙,還真是放養,借住在大自然家那種。
他第一次見人這么養寵物,幾天見不到烏鴉的影子,也不怕飛走了…不,怕是什么時候死在外面都不知道。
心真大。
“拉克,你還養烏鴉啊?”伏特加也加入閑聊。
“養了一只,也可以說養了一群,”池非遲道,“也可以說都不是我在養。”
伏特加:“???”
琴酒倒是懂了,看著窗外的行人抽煙,提醒伏特加,“時間快到了。”
拉克不養烏鴉,只是覺得整個大自然的烏鴉都是他家的,但是…
有一群喂養過,關系不錯,也可以說是他養的,但是…
拉克的養,跟別人那里‘養寵物’的概念不同…
這種神仙邏輯,伏特加還是別去琢磨了,腦子卡殼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