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暖意順著指尖緩緩傳遍四肢百骸,連心尖尖都是暖的,言沉那雙澄澈無瀾的丹鳳眼此刻更是柔和得不像話。
她難得撒嬌式地用鼻子蹭了蹭姜遲的臉頰,聲音特別輕軟,“暖和呢,很暖和。”
姜遲輕勾了一下薄唇,艷治絕倫,鳳眸中滿滿當當都是言沉的身影。
大概是手暖和了一些,沒那么涼,言沉就有些不大安分了,她的手不再是安安靜靜地貼著姜遲的肚子讓他暖手,而是指尖輕點著順著沒有一絲贅肉的肚子挺漫不經心地往上游走。
姜遲整個人微僵了一下,垂眸看著言沉,聲音有些沉,有些危險,“小時哥哥,你這是在玩火。”
小時哥哥這么主動?
似是想到了什么,姜遲眸眼中劃過了一抹了然。
小時哥哥生理期也就這兩天來著。
言沉看著姜遲微挑了一下眉梢,清冽如泉的眉眼間浮現了一抹輕嫵之色,幽幽地道:“只要你定力好,這火就燒不起來。”
“我定力不好。”姜遲直接承認。
他在小時哥哥面前壓根就不存在定力這玩意兒。
言沉踮起腳尖在姜遲唇形好看的薄唇上輕啄了一下,貼著他的唇緩緩道:“定力不好也沒辦法,我那個來了。”
那優魅玩味的話語,還有些許得意的小表情,別提多欠揍了。
尤其是手下動作還是沒停,捏捏腰揉揉肚子…
姜遲心中道了聲果然。
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他陰惻惻地看著言沉,語氣可比剛才危險多了,“知道自己生理期還敢在頂樓吹風玩水?”
言沉:“…沒碰冷水,手里有枯葉。”怎么聽都有股子心虛的意味。
姜遲沒說話,就這樣垂眸沒什么表情地看著言沉。
言沉精致如畫的面容微頓了一下,默默地道:“我冷,我們下去吧!”
姜遲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什么冷啊,多吹會兒風,無聊的話還可以玩玩水逗逗魚。”
言沉:“…”
沉默了一下,又沉默了一下。
然后小委屈的表情和話語連醞釀都不需要直接就來了,“你是不是對我不耐煩了,說過會永遠對我好的,哼,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反正她發現了,她對著小松鼠賣委屈的時候他最沒得辦法。
除了,在床上。
從來都是用大豬蹄子來形容言沉的姜遲:“…”
他一直以為,小時哥哥是大豬蹄子才是。
雖然知道言沉是故意的,還是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低沉而充滿磁性的清魅嗓音緩緩響起,“你也是偏寒的體質,生理期受寒的話容易寒氣入體,對身體不好,以后可不許這樣了。”
“嗯。”言沉非常乖巧地應了一聲。
她就知道小松鼠吃這一套。
看著言沉驟然一松的小表情,姜遲沒忍住輕笑出聲,帶著些許調侃戲謔地道:“小時哥哥,其實你大可不必這么艱難地賣委屈,沒準兒色誘更有效呢!”
言沉抬頭看著姜遲,似是思索地沉吟著,然后相當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嗯,下次這個時候我會考慮的。”
姜遲:“…”
下次的這個時候?生理期么?
魅然精致的面容微微一僵。
他這算不是挖坑自己給跳了進去?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姜遲看向了言沉,“先下去吧,我給你煮點兒紅糖水。”
說起這個,言沉意味不明地輕嘖了一聲,語調都故意拖長了幾分,“話說,我以前好像也給某人煮過紅糖水。”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姜遲是男人,以為他來了是生理期所以喜怒無常,便熬了紅糖水,現在想想,小松鼠當時臉色都僵住了。
某人:“…”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小時哥哥翻以前的事情總是翻地這么令人猝不及防。
言沉看著姜遲,揚了揚嘴角,將已經捂暖了的手從姜遲衣服里面拿了出來,一開口,溫軟的話語都帶了點兒撒嬌的感覺,“我懶得走了,你背我吧!”
“桫欏鎮的扛把子啊?”姜遲幽幽地擲出了一句,不過動作絲毫不含糊,直接在言沉面前彎下了腰。
言沉趴在姜遲背上攬著他的脖子,“那我也是你的妻子啊!”
姜遲輕輕一笑,嘴角壓不住地上揚兩分。
何止是他的妻子,小時哥哥是他的一切啊!
帝北醫院。
寧老爺子的病房里圍滿了人,不過都是寧家人,再加上一個即將成為寧家人的安諳。
見寧老爺子已經醒了沒什么大事兒,在場的人懸著的一顆心都放了下去。
寧初瑾是臨時從桫欏鎮趕回來的,風塵仆仆,卻依舊不損一身清華朗月。
他目光從對著他們擺手說沒事兒的寧老爺子身上移開,看了眼寧初琰和安諳,清冷的眼眸微不可察地深邃了些許。
“你們怎么都還圍在這里啊?趕緊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沒事。”寧老爺子對著眾人道。
寧初珝趴在床邊,“爺爺,你這次可嚇到我了。”
寧老爺子呵呵地笑了笑,眼睛里面都是寫著慈祥和笑意,“放心,都還沒看到你們結婚生子,爺爺是舍不得就這么離開的。”
聞言,寧初珝默默地看向了寧初瑾,“爺爺,那你應該催催大哥,二哥都有了打算扯證了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他好歹都有女朋友了。
雖然還是處于牽牽小手的階段。
聞言,寧老爺子沉吟了一下,緩緩道:“初瑾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合適的就試試,我們寧家又不講究什么門當戶對,只要品性沒什么問題,身家清白,都可以。”
寧初瑾:“…”
沒說話,只偏頭目光微涼地看了一眼罪魁禍首寧初珝。
寧初珝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說話。
薄之卿笑了笑,對著寧初瑾道:“初瑾,要不要嬸嬸給你介紹一個女孩兒,她…”
薄之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初瑾淡聲打斷,“嬸嬸,我有喜歡的人了。”
聽著寧初瑾這句話,除了寧初琰,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你有喜歡的人了?誰啊?啥時候帶回家讓爺爺我看看唄!”剛才還躺床上的寧老爺子瞬間來了精神,炯炯有神地看著寧初瑾。
薄之卿也是相當好奇,“初瑾,你喜歡誰家的女孩子?我見過么?要不要嬸嬸去給你提親?”
奪命三連問。
問完都是看著薄之卿,等著他的回答。
寧初瑾沉默了一下,“她很好,但,不喜歡我,而且,她已經結婚了。”
聞言,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寧初瑾。
“大哥,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寧初珝一臉震驚地哀嚎。
這么優秀的大哥竟然喜歡有夫之婦。
薄之卿也是呆了呆,似是難以想象竟然有小姑娘不喜歡自家這么出類拔萃的侄子,更沒想到初瑾連對方結婚了都還沒能放棄。
沉默了一下,問:“初瑾,你沒開玩笑吧?”
寧老爺子本來是精神抖擻地等著見孫媳婦兒,在聽見寧初瑾的話之后改為沒好氣地瞪著他,語氣非常嚴肅,“初瑾,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這種缺德的事情你可不能做。”
聞言,寧初瑾伸手揉了揉眉骨,輕嘆了一口氣,對上眾人的目光,沒什么情緒地道:“放心,我不會做破壞她們感情的事情。”
同性在一起,很夠走到最后的很少,他只是用幾年時間來賭一賭而已。
聞言,寧老爺子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這才語重心長地看著寧初瑾,“初瑾吶,天下好女孩多得是,人家都結婚了再喜歡也應該放手了。”
“爺爺,爸,叔叔嬸嬸。”寧初瑾目光在這幾位長輩身上一一看過去,清冷的聲音有些輕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只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想喜歡得久一點而已。”
其實對于姜遲和言沉之間結果到底如何他并不是很在意,分開的話他是有機會,但不分開說明言沉也過地不錯,這樣就夠了。
寧老爺子等人都沒說話,只是有些目光微微深沉地看著寧初瑾。
隨即還是寧老爺子輕嘆了一口氣,沉沉地開口,“初瑾,你一直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感情的事情上我不干涉你,你也可以將對方放在心里,但是到底還是希望你能早點放下。”
寧陵宇沒說話,只是對著寧初瑾點了點頭。
他一直相信這個讓自己引以為豪的兒子。
“突然還有點兒好奇能讓你這么喜歡的小姑娘是個什么樣的人了。”薄之卿笑著淡淡地道。
寧初珝雙手撐著下巴,望著寧初瑾的灼灼雙目中寫滿了好奇,甚至還有些淡淡的揶揄,“我也好奇啊!究竟是怎樣的姑娘讓我大哥這么死心塌地,連結了婚都無法放下。”
寧初瑾也是輕輕一笑,貫來清冷的面容染了些許柔和之色。
他的家人,從來都是最理解最尊重他的人。
“好了好了,你們別這么多人扎堆在病房,看地我腦殼疼。”寧老爺子挺嫌棄地看了眼眾人,“初珝留在這里照顧我就好。”
寧初珝瞬間嘴角都咧開了花兒,“爺爺爺爺,你是不是發現還是我最好?”
寧老爺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毫不留情地打擊,“除了你,其他的人都有工作,再說了,你可以留著解解悶。”
寧初珝:“…”
打擾了。
他原來就是個解悶的作用。
看著寧初珝一臉郁悶的小表情,大家都笑了笑。
就連貫來冷漠的安諳都浮現了一抹笑意,寧家這么多人,是真的相處得非常和諧呢!
安諳和寧初琰剛走出病房的時候,就被薄之卿喊住了,“安諳。”
“嬸嬸。”安諳一直是跟著寧初琰稱呼的。
薄之卿笑瞇瞇地看著安諳,“可以陪我走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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