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科研人員,最重要的眼和手都沒有了,無異于是取了他的命,甚至還讓他更加的痛苦。
宋言迎上了傅遲的視線,他嘴角弧度不變,眼底的光更是熱烈,似乎是在崇尚什么。
“傅遲啊。”他笑:“說實話你的天分要比我好,可是你這個人什么都不追求,卻只撲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多可惜?”
傅遲冷眼看著他:“最起碼我還活出了一個人樣兒,宋先生您活到最后又留下了什么?名譽?成果?”
他極淡的扯了扯唇角,那漂亮的丹鳳眸里面閃過了一縷譏諷之色:“這些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就會被淹沒在這個歷史長河之中,所以你是追求了個寂寞嗎?”
宋言這種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做出的科研成果會對世界產生什么影響,他只是享受那個逐漸明朗的過程。
宋言緩緩地瞇了瞇眼。
須臾之后。
男人倏的笑了。
盡管他脖子還在流血,他卻似乎感覺不到似的,姿態無比的放松:“所以我是來拯救你的。”
傅遲沒說話。
眼窩深的嚇人。
宋言抬起手,指尖輕輕地捏住了脖子上的刀刃,然后緩緩地挪開。
“我知道你在為江阮的情況頭疼,像她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并不少,所以也不算特殊,既然如此何不換一種方法呢?”
傅遲也不是什么沒有理智的,看宋言這么說以后他似乎已經品味到了一些話外之意。
他將匕首收了起來,后退一步,仍舊一身清貴驕矜。
“所以,你想要找出可以救她的方法,從而滿足你那變態的快感?”
宋言這種科研瘋子其實他有時候在乎的并不是所謂的名譽,和對世界的影響力,而是自己精神上的某種滿足。
這種人往往是六親不認的,將畢生的心血都投入在了自己的事業和興趣當中,誰沾染上這種人誰倒了八輩子的霉。
宋言不否認。
甚至還笑了聲。
“傅先生可真是直白的很,怪讓人沒面子的。”
傅遲淡淡的一瞥,剛剛暴露的戾氣瞬間收歇,仿佛之前動刀的人只是一場幻覺似的:“很不好意思,我沒空陪你玩兒什么精神慰藉,你想享受所謂的成果高*,別往我的人身上探,你——”
他頓了頓,漂亮的下頜似乎微微一抬:“惜命一些。”
這樣輕飄飄的一句“忠告”,卻滿是陰沉。
撕裂了所有的假象,在同類面前,根本不屑于去做所謂的偽裝。
宋言抬手,擦了一下脖頸滑下的猩紅血跡。
他抬眸:“我認真的,拯救這么一條生命,多有成就感,干完這次我也打算去嘗試過一下所有“平凡”的生活,路途太長,我都感覺到孤單了呢。”
男人笑了聲。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眼底的色彩終究是染上了人的溫度。
傅遲眸色平靜,似乎沒打算繼續和宋言多廢話什么。
他轉身欲進房間。
后方男人卻說了一句:“我哥曾經是TBI的主要科研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