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城瞇著眼眸盯了時傾瀾半晌。
片刻后,他緋唇輕啟,一字一頓,“驚瀾果然如我心中所料不差不要臉。”
時傾瀾滿不在意地輕輕撇了下唇瓣。
把主臥讓給未婚妻他就不樂意了,這點小事還敢有意見,看他以后還有沒有床睡 “所以薄爺是答應了”她揚唇輕笑。
薄煜城并未回答,卻是用指尖輕輕點了兩下之前已經放在前臺的黑卡,“刷吧。”
“好的先生。”前臺雙手將卡撿了起來。
她立刻將那間總統套房開給兩人,分別登記了他們的身份信息,然后便微笑著將房卡遞了過去,“兩位先生請拿好您們的房卡。”
“謝謝。”時傾瀾結果房卡后便抬步離開。
薄煜城望著驚瀾離開的背影,想起聞樂之前說的那番話,不由得留意打量了幾許 這道背影,不得不說真的像極了瀾瀾。
薄煜城的眸色微深幾許,隨即邁開修長的雙腿跟了過去,和驚瀾同乘電梯上樓。
時傾瀾拿著房卡直接走進了套房。
也不再跟薄煜城確認主臥的歸屬問題,便直接走了過去,然后反身關上臥室的門,順手反鎖,直接將那個臭男人堵在了外面。
“砰”聽到賭氣般的關門聲。
薄煜城眉梢輕輕地蹙了下,“怎么跟個女人似的,腿短個子小,脾氣倒是挺大。”
他轉身去了另外一間次臥也關上房門。
時傾瀾鎖上門后立刻摘掉了面具,她長舒一口氣緩解著心情,將手放在胸前輕撫著,感覺那顆緊張的心逐漸平復了下來。
渾身上下束縛著她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時傾瀾迅速摘掉自己的假發套,柔順的青絲隨即披落與肩后,俊朗的少年幾乎瞬間便變成傾城少女,大概是長發襯托的緣故,因妝而凌厲的眉眼都看起來柔和了幾分。
“什么臭男人啊。”她小聲嘟囔著。
她覺得她有必要在婚前重新審視一下這個大豬蹄子,她現在嚴重懷疑,這家伙以前就是在她面前裝得乖巧,實則道貌岸然 時傾瀾白嫩的臉頰微微鼓了下,她氣鼓鼓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直接走進獨衛。
幸好她早就預料到今晚可能住在外面,所以帶了些基礎的生活用品和歡喜內衣。
“嘩嘩嘩”很快便傳來淋浴聲。
摘掉束胸帶后徹底解放,時傾瀾感覺身心都舒暢了,不由得輕輕哼起了小曲兒。
但薄煜城那邊就沒有這么順利了。
他也準備去洗個澡睡覺,但走進位于客廳的衛生間,卻衣服都脫了個干凈之后,卻發現這里的淋浴噴頭竟然是壞的 男人眉梢輕蹙,仰了仰下頜看向這不出水的花灑,隨手扯過一條浴巾圍住下半身,然后便赤著腳走回客廳,用座機撥了前臺電話。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之前那位前臺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
薄煜城嗓音微沉,“浴室的花灑壞了,立刻找人來修。”
“啊”前臺怔愣了片刻,“可是先生,賓館的維修師傅這么晚都已經下班了,主臥里應該還有一個獨立衛生間,先生可以先用那邊的花灑,明天師傅上班后我會立刻讓他們處”
“嘟嘟嘟”電話被直接掛掉了。
薄煜城的情緒不禁有些煩躁,他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似的。
粗暴地將聽筒隨手丟到旁邊,他便向主臥的方向走去,抬手敲門,“篤篤篤”
時傾瀾此刻正愉快地沐著浴,絲毫沒有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她美滋滋地揉著自己最喜歡的櫻花香沐浴露心情美麗。
聽臥室里遲遲沒有人應答,薄煜城的情緒更加煩躁,又抬手敲門,“篤篤篤”
毫無疑問,他再次被殘忍地無視。
時傾瀾根本沒想到薄煜城會來找她,畢竟這狗男人承諾不會擅闖她的房間,所以她心無旁騖地洗了個澡,慢吞吞地墨跡了好久,直到連頭發絲都香噴噴的了才走出浴室 “篤篤篤”但卻倏然聽到了敲門聲。
時傾瀾的心陡然一驚,她眸光迅速地閃躲了下,清了下嗓子壓沉聲音,“誰”
“是我。”薄煜城沉澈的嗓音從外面傳來。
時傾瀾迅速挽起自己的頭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戴上了假發套,然后便束著胸邊問道,“薄爺大半夜來敲我房門做什么不是說好了各住一間房互不打擾嗎”
“沒想打擾,外面浴室的花灑壞了,借用一下。”薄煜城很干脆利落地道。
聞言,時傾瀾的眉梢不由得輕輕蹙了下。
她束完胸后便套上男款的衣服,然后手忙腳亂地撿起所有女性用品,聲音卻故作鎮定。
“嗤那薄爺可真是不幸。”她冷笑著諷刺道,“等等,我拉完屎就去給你開門。”
她聽說大多數男人都是屎做的,為了偽裝自己性別,甚至不惜用出了這種壓箱理由,連自己的形象都已經徹底不顧了。
薄煜城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
他的眼角狠狠地跳了下,對于驚瀾的這個理由,也根本沒有任何地反駁之力。
所幸時傾瀾東西不多,她很快便將該藏的都藏好,為了造假得再徹底一點,她又去衛生間里將自己的假發打濕,營造出她的確剛剛洗完澡的假象,才去打開了房門。
“進來吧。”時傾瀾沒什么好氣地道。
只是她剛拉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極為完美的腹肌薄煜城竟然沒有穿什么衣服,只在下半身圍了個浴巾便跑來他的房間 她別開視線,“你快點用,我要睡覺。”
“知道了。”薄煜城應了聲便走進浴室,順便勉為其難地道了一聲,“謝了。”
時傾瀾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心情。
可薄煜城剛踏進浴室便察覺到不對勁。
浴室里氤氳著淡淡的霧氣,大概是驚瀾剛洗完澡,熱水產生的白霧尚未完全散開,但更刺激他神經的是浴室里彌漫著清甜馨香櫻花味的,跟他家瀾瀾用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