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朗月迎上了想跟上去的人。
酒店外。
顧君之乖巧的晃著郁初北的手臂,很為她著想:“我們這么快就出來嗎?你不再玩一會?剛剛來呢?”
郁初北抽出自己的手臂。
顧君之看著空落落的手,心里的委屈排山倒海一樣,他做的不夠好嗎?他還不夠聽話,為什么她還不看他。
郁初北沒有開來時的車,讓服務員叫了車,直接一個人上車走了。
一分鐘后。
易朗月火急火燎的跑出來,就看到自家顧先生孤零零的被扔在大門外,心里一陣心疼。
雖然也知道這種情緒不應該,但就是忍不住,顧先生就是錯了,可能為錯做出的努力也都做了,怎么能把顧先生一個人丟在這里,雖然夫人臨走時給他發了信息,可是…
“顧先生,車已經到了。”易朗月小心意的開口。
司機打開車門。
顧君之安安靜靜的坐上去。
易朗月以為顧先生會發脾氣,最不濟也會把在顧夫人那里受的氣發在他們身上,但是沒有,顧先生安靜的過分,這份安靜,讓易朗月私心的更加偏向顧先生,夫人的脾氣也太大了。
易朗月想直接跟著顧先生離開,但想到還在里面的郁初四,又不敢扔下夫人的弟弟一個人走,萬一郁初四說道夫人哪里,夫人肯定會遷怒到顧先生!
為了不讓顧先生再受委屈,他也不能離開!
易朗月著的打給老肖,讓老肖貼身盯一下顧先生,顧先生現在一定很難過,一心一意想討好的人,卻不理會他,想想都很無力。
易朗月轉身,不其然竟然看到從大門出來的郁初四:“怎么出來了?”
郁初四一身西裝,看著大門玻璃門上反饋回的自己的樣子,雖然好像與這里的人沒有差異,但卻沒有覺得真的融入其中的想法,如果不是二姐叫他過來,他也不會來。
既然二姐都已經走了,他也沒有必要再待在這里:“易總。”他對易朗月依舊客氣。
易朗月沒有不喜歡他,何況以前是周成充帶他,如今夫人將他交到自己手里,他也愿意帶著他入行,再說他學的依舊不錯:“再進去坐坐,帶你去認識幾個人?”
“不了,家里還有點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回去。”
易朗月看著他不似作偽的客套,嘆口氣開口:“孟總不是還沒到嗎?”
郁初四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就恢復了正常,仿佛已經忘了孟總是誰:“我覺得我是真的不方便來這里。”
不管里面的人是因為他二姐夫對他殷勤,還是客氣,他都無法滿足對方想從他身上獲得的回報,既然這樣,何必給人期望。
易朗月拍拍他的肩:“我送你。”
郁初四有點意外:“如果你忙的話…”畢竟好像真的到處充滿商機的樣子…
“忙什么,都是不值一提的人。”眼前都是自己人,狂是他們一貫的傳統。
百廢待興的意識海里,縮卷的少年安安靜靜的抱著腿,靠在大樹下,無神的盯著腳下的土地,當初北抽回自己的手時,他不知道未來的路在什么地方。
一絲黑氣從樹根下的土地里冒出來。
又被大樹撈撈的裹挾住,樹葉無風卻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個空曠的環境里,除了這一片綠意,到處是枯黃的雜草,斷裂的骸骨和坍塌的山脊、枯竭的河流。
本看起來毫無沃土的地方,可對生活在這里,已經為數不多的幾個意識來說,卻是難得安靜場所。
沒有隨意冒出來的惡念,沒有除之不盡的侵略者,沒有隨時會崩潰的負面情緒,連生氣和不安都可以肆意生長的安寧。
這里除了茂盛的枝葉搖晃的聲音,什么都沒有。
樹下的少年盡情的沉默著。
不遠處,黑衣少年被埋在土里,小小的范圍內,那片空間幾次被狂卷無聲的的沙塵暴淹沒,又會被微弱的金光掃開沙土,露出可供他呼吸的頭。
少年卻沒有掙扎呼救,好像幾次頻死的都不是他。
樹下的少年仿佛看到了他,嘴角漏出一抹冷笑,他起身,縱然從少年長成青年,露出顧君之的樣子,慢慢的走過去。
土里的少年無動于衷。
樹下的少年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頭,將他從里面拔上來,再使勁,想直接捏爆他的透,一片葉子去突兀的落在剛剛被拔出來的他肩上,瞬間化成微弱的光罩,籠罩住他!
顧君之臉上的怒意頓起,一腳將人踢了出去!
黑衣少年直接撞在了不遠處被幾次沙塵暴堆起的小山上,砸出一個坑。
“不反抗?做給誰看?”顧君之剛要上前,突然想到了初北的冷漠,心里陡然升起一抹悲憤:如果區別對待,就是你要負我!!
不是嫌我動手傷了你嗎!如果你接受他!那你呢!你就是辜負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顧君之突然抓起黑衣少年,身為這里的主宰,他有比他們都高的權利!一瞬間將人扔了出去!
顧君之醒過來的時候,捂著胸口大力呼吸,臉色蒼白,長期對胸腔的壓迫,讓他本能的大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