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是一個令人輕松的話題,如果可以他希望夫人忘記這件事,永遠不要再提。
葉杰澤想了想,輸入——夫人,顧先生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實在不用太過苛責,另外我能轉夏侯執屹跟您談嗎——
郁初北沒有說話,轉頭看了辦公桌對面的顧君之一眼。
他穿的很家居,都是自己喜歡的款式,偏溫柔陽光重一些,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小好幾歲。
顧君之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狹長的眼睛微微彎起,又很認真的刻他手邊的木版畫。
郁初北轉過目光,神色未變,心里卻不平靜,他會因為她,對他所以不滿意的事情動手,包括她的父母。
未來是不是有一天,他也會對他的子女出手,也許是因為他不經意間看到她和他們在一起…也許是孩子們長大后偶然跟她吵架;或者哪一天父母舊事重辦。睜開眼,她就要面臨當天夠不夠幸運的選擇。
何況他的部分人格并不討厭孩子,到時候,幾個人格聚集在他腦子里不死不休的毆打…
郁初北想的完美,其實自己并不自信,他可是顧君之,自己病成這樣,按說早該自己把他自己弄死的精神狀態下,他平安的活到現在,還自救出一條生路。
雖然他動手也是為了自己,可拿一段感情或者說婚姻威脅他管用嗎?
回頭別人家跟她說拜拜了,孩子、你反手費還不給她,順便再讓她償還個‘過渡’消費,那就成全海城笑話了。
而且如果她真和顧君之鬧崩了,顧君之又不想讓她好過,什么事做不出來!做不出來才怪!
不過郁初北敢嘗試,以為她覺得自己足夠不在乎臉面,大不了到時候,死皮賴臉的求饒。
總比什么嘗試都不做,看著最糟糕的事情發生要好吧。
郁初北接受了多人同聊。
熟悉的陣容,讓覺得只是一個小嘗試的郁初北,也不自覺的緊張三分。
夏侯執屹——夫人想怎么做?(笑臉)
郁初北緊繃的心情,因為最后一個表情放松下來,像是正式會議里跑鬧著一個孩子,沒那么嚴肅了。
郁初北輸入自己的打算——我想跟他離婚——或者說用離婚威脅他,他是為了自己動手的,多少會管點用,希望不要玩砸了才好。要是顧君之不痛不癢的,這臺階,她自己下的得丟一層皮。
聊天室里瞬間安靜,還沒有開始,仿佛話題已經結束。
另一個沒有顧太太的語音聊天室里,一片不贊同的聲音!
開玩笑!夫人這是小懲大誡嗎!這事直接要核爆了他們!
跟顧先生離婚!顧先生當場魔怔把顧夫人砍了,出來再把他們砍了,全體完蛋!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讓夫人換個方式,吵架啊?不理顧先生啊?、給顧先生做飯、不讓顧先生看電視?什么都行,隨便顧夫人挑一個。
就是這樣,被顧夫人冷戰的顧先生都不能遇到人,否則也得出事!可,為顧先生,他們必須試一下,顧董那樣喜愛大女兒,顧先生萬一哪天遇到大小姐看不順眼,踢一腳…
能消除顧先生隨便動手這個隱患,自然再好不過,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哪怕因為死上一些人,他們也愿意配合。
夏侯執屹——夫人,是不是太狠了,咱們換一個呀。(笑臉)
郁初北松口氣,幸好不是被懟‘太把自己當回事’,但未嘗不可能這是另一種含蓄的提示——大表哥覺得…
夏侯執屹——弟妹不如直接和顧先生冷戰吧。
郁初北看著這幾個字,以為夏侯執屹被人盜號了?這樣不痛不癢的不如一開始就別開始!
郁初北沒有給他回。
夏侯執屹——夫人覺得力度太大?(笑臉)
郁初北聊個天不容易,何況還是在顧君之眼皮子底下,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是怎么被發現的——能認真點嗎。
夏侯執屹很認真,冷戰意味著那段時間當值的保鏢,時刻都有生命危險!怎么能不認真!
郁初北——還是離婚試試。
冷戰?力度太小,肯定什么波瀾都興不起來,結婚這么多年了,又不是談戀愛,冷戰一下想嚇唬誰。
夏侯執屹——夫人,您對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冷戰就會達到意想不到的后果呢?
郁初北手指放在鍵盤上,總覺得隔著屏幕的夏侯執屹是別人代筆,還是一位女秘書才對——是你們太看的起我,即便離婚相要挾,能讓他重視動不動就動手的習慣已經很好了。
夏侯執屹——夫人太妄自菲薄了,還是冷戰吧(笑臉)
郁初北看夏侯執屹堅持,想著他們對顧君之真是好,舍不得他受一點委屈——我們一次性到位,這樣無意義的溝通就不用了,我選擇用離婚。
夏侯執屹語氣中也嚴肅了十分——我們不同意!請夫人不要一意孤行!我們絕對不配合!因為不可控因素太多,萬一顧先生以為是真的,情緒異常,不是我們能承擔的。
郁初北看著這一段話,手指放在鍵盤上,幾次想敲字又收住了,夏侯執屹不是在開玩笑。
真都不是開玩笑——表哥太看的起我,如果這樣都管用,豈不是我死他也得完(笑臉)
夏侯執屹——所以,夫人沒有發現,天顧的醫療團隊這些年一直在向您傾斜嗎,您身邊的保鏢,換崗也很頻繁。
郁初北手指縮了一下。
易朗月發現夏侯執屹今年的政策與往年差別很大,以前可誓死不愿暴露顧先生非顧夫人不可,唯恐夫人‘恃寵而驕’,現在主動遞刀子!
夏侯執屹神色嚴肅——請夫人體諒我們,八年的年齡差已經很讓我們為難了,不要賭危險性。
郁初北看前面兩句還有點感動,后面一句嘴角有些抽,真是難為你們了!
如果冷戰效果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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