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無所謂啊,給就給,你兒子,讓誰抱不是抱。
再說這位顧先生只是不在乎她兒子,又不是要弄死兩個孩子,更不是當她兒子是空氣,肯抱一會,在三位顧先生中,已經是質的飛躍了。
郁初北真的沒有任何怨言,她只是穿著禮服,不方便抱兩個,所以,你隨便啊。
夏侯執屹期許的等待著我可以為你生為你死,更何況是抱您老親生的大公子,那是我畢生的榮幸,請給我吧,不要累到您高貴的手。
郁初北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們兩人沒有在一起,還給了自己一個機會,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顧君之看了郁初北一眼。
郁初北趕緊收住發散的情緒,她是沒有感情的背景板,莫得感情滴。
顧君之皺眉,收回手,她不高興什么?
高挺的身影沒有給夏侯執屹,他神色嚴峻,氣場冷漠,眉宇間的深刻是眾生斗敗后他的王者天下。
顧君之不至于拎不動這么一個東西,但他真忙,他直接從會議桌上下來,今天還有三個項目要到現場,沒有時間在這里跟她浪費時間。
顧君之直接抱著顧徹向樓上走去,腳步有力,神色嚴肅,瞬間接上剛才上臺時和夏侯執屹部署的問題,沒有任何障礙。
夏侯執屹頓時像鵪鶉一樣,聽訓。
郁初北漫不經心點兩人一眼,有種一等功臣見暴君的即時感,不知道哪一會就被賜死了,所以格外小心翼翼。
郁初北托著小兒子一只手,無聲的對趴在顧君之肩頭的大兒子做鬼臉,眼睛嘴巴聚在一起,滑稽難看看媽媽好不好看。
顧徹嘬著大拇指的動作有些愣,小嘴輕輕的張著,意識都忘了嘬什么恐怖的生物!
顧臨陣小爪子瞬間糊媽媽臉上,興奮的扣住臉上唯一的掛件鼻子不放手!要撕扯出偉大的光才行。
郁初北瞬間被小兒子弄的眼睛通紅,鼻子發酸,整兒個都要不好了,趕緊拽下小兒子的手,不要鬧啊。
你媽今天本來‘料’就夠多了,你再來一下,她們明天就能總結出,顧夫人在家連兒子的地位都不如。
也不能這么說,她們就是不看到這一幕,也不覺得自己能超過孩子的地位。
顧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小拳頭揮的有些用力砸在認真工作的父親肩上,開心的往上竄,身下的人輕易的將他制住,絲毫不好奇這個物件的思想情緒變化,繼續與夏侯執屹說話。
顧小二的手再次精準的糊上來。
郁初北覺得這是要逆天啊,寶啊,把媽媽弄哭了,媽媽就不把你按地上摩搓,踩你的小屁屁。
顧小二懂什么,方便、快捷、好借力!美好玩具不能停!
郁初北干脆不跟了,她也是醉了,下意識的跟著他走干什么,他離開,難道自己也離開嗎,她還得為這些小祖宗招待客人。
真是被美色迷糊涂了“還下手是不是!”難受。
郁初北趕緊把孩子遞給后面跟上來的易朗月,平復自己微紅的鼻子和癢意,聲音有些鼻音“怎么過來了?”
易朗月趕緊抱過來,笑的十分客氣。
郁初北剛在夏侯執屹臉上見過這種表情,頓時警戒“怎么了?”
“我想抱二少爺給朋友們看看。”易朗月隨手一指,是靠近左前排的那幾桌。大少爺他不敢去要,在顧先生手里。
郁初北鼻子已經不酸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神色如常,心里卻起伏狂亂,對自己剛剛天馬行空的揣測,突然有點莫名的篤信“不用吧,打擾別人用餐…”郁初北說的很慢。
但易朗月沒有注意,都是大少爺二少爺帶來的喜悅和期許“不打擾,大家都想看看孩子。”
有什么好看的,小一點的人而已。郁初北漫不經心的勸著,神色溫和“易設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小孩子很麻煩,你喜歡別人不一定喜歡。”
怎么可能,我們也喜歡“夫人,本來就是喜慶的日子,大家想見見小壽星,就讓大家看看,圖個高興。”
郁初北笑笑“好吧,別給別人添麻煩。”
“知道,謝謝夫人。”
郁初北神色自然的看著易朗月的背影,沒有再看顧君之的方向一眼,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觀察易朗月上。
還沒事一般坐回剛才的位置,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可以輕易看到左邊幾桌的情況。
顧玖遞給她一雙新的筷子。
“謝謝。”
“孩子爸爸不回來了。”已經上樓了,嘴角不禁漏出一抹諷刺,真冷,坐下后沒有看任何人一眼,離開的時候也沒有‘施舍’眾生,連一直傻乎乎的更在他身后的這個女人也沒有多看一眼。
果然這個女人沒什么用,如今看來地位都沒有,想想平時連家門都不敢讓他進的慫樣,就知道也就是個看門的。
“我怎么覺得你在藐視我?目光收一下,都學你怎么辦。”輿論的海洋洶涌的拍擊像她這艘小船,多么可憐。
顧玖看著她十足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恨不得把她腌吧腌吧剁了!
郁初北的余光掃向左側幾桌。
易朗月手里的二公子在‘自己的朋友圈’受到熱烈的歡迎。
來源于對其父親帝王般的膜拜和推崇,很直接的寄托在幼年的二公子身上,其父的光環照耀著他,讓他脫離本體,直接升華,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尊敬和安身立命后的無盡感激。
那些光讓這個孩子直接神圣無比。
封冠心里更是喜歡,直接站起來,恭敬地伸手“我抱一下。”恭敬是對二公子而言,至于易朗月,差不多點頭之交就行了。
顧臨陣有些懵,沒有媽媽,沒有奶奶,睜著萌萌的大眼睛茫然的看著一堆糙漢、儒漢…小嘴巴頓時抽瞥,媽媽…
“不哭,不哭,你們嚇到少爺了…”易朗月趕緊哄,雖然還沒有當父親,但哄孩子手法特別熟練。
封冠見狀也趕緊哄,抓了桌上一把糖急忙獻寶“看看伯伯手里是什么啊?糖果,吃不吃?小少爺不哭,都是伯伯不好,嚇到少爺了…”
距離近的新貴也起身哄,盤子筷子往上送,千萬不能哭,第一,孩子爸爸聽見了,直接從樓上扔違禁品怎么辦,第二,二少爺剛到就被他們痛苦了,是不是對顧先生有什么不滿,顧先生再次扔違禁品怎么辦“二少爺不哭不哭…”
“二少爺不哭不哭…”顯然很多人都這樣想,坐的遠一些的直接上刀叉開始哄,萬一愛好特殊呢,看看伯伯們的血紅不紅。
一桌子的人,使出渾身解數,圍著易朗月哄孩子。
郁初北的嘴角有些抽,神色頓時有些不好,正常的邏輯是該把孩子抱回來給媽媽;或者一兩個給易朗月面子,隨意的夸一聲孩子好看,接下來該做什么做什么去了,然后孩子抱回來給媽媽。
所以這是在做什么?那么上心的?還賣力表演,顧二懂什么?
顧玖也坐在這邊,不經意間看到那邊的情況,踢踢那個女人的椅子,示意她看“易朗月跟他們關系很好?”要不然都圍著給易朗月給面子。
難道還能是,看小不點,他這位親叔還沒有那么‘熱情’過。
郁初北心有些發緊,一些閑著無聊的猜測,讓她越發覺得不是自己敏感,為什么就不可能呢,顧君之這個人如此了得!天世短短一個月就能整合的井井有條。
夏侯執屹那樣身份的人,在他喘氣時,都不敢跟他爭氧氣。
何況,顧君之不同的人格就是他說謊最好的保護色,他至少絕對沒有第一人格表現出的那么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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