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詞很少主動邀約,說到底也是昨天發生了一些事,讓她覺得,兩人關系親近了點。
    并不像以前那般陌生,幫了自己那么多次,覺得他很可靠,戒備心沒那么重。
    加上對于某人的同情心與心疼,就算話少冷面,說到底也是個普通人,沒必要碰到他,就搞得草木皆兵。
    霍家人都雞凍死了,某人倒是端得住,壓著聲音說了一句:
    “方便?”
    “沒什么不方便的。”沈疏詞并不是個邋遢的人,家里還是很整潔的,也沒什么無法見人的東西。
    說起來,自己欠了他不少,最起碼還有兩頓飯,還去他家吃了幾頓飯,每天麻煩他送自己上下班,卻連一杯茶都沒請他喝過,沈疏詞想想,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太合適。
    “二位大哥,你們要不要也一起上來喝杯水。”沈疏詞指的,自然是正副駕駛位的兩人,多日相處,也算熟識。
    “我們就不去 元樓,車內的兩人才長舒一口氣:
太特么不容易了!
沈疏詞租的公寓本就不大,一眼就能將陳設看得一清二楚,簡潔而干凈,玄關處的地板拖,粉色的,似乎和她不太相符。
“對了,男士拖鞋,我這里只有一雙給五爺準備的拖鞋,你穿這個?”
江錦上在這里,還有專屬拖鞋?
沈疏詞的這個公寓,就唐菀與江錦上常來,給唐菀準備上,沒道理不給江錦上備上一雙。
他睨了眼那雙拖鞋,“我穿不慣別人的東西。”
“不脫鞋也沒事,你就這么進來吧。”沈疏詞已經進屋,開始燒水,準備給他泡茶。
出來時,就瞧著他在看放在桌上的一個合照。
“這是菀菀訂婚時,在唐家拍的,我后面的就是我父母。”那上面還有唐老爺子他們,看得出來,感情很好,唐菀那時已經和江錦上訂婚,所以合照上,也有江錦上 nbsp   “我喝紅茶。”
    他說完,隨手一抬,把相框反扣在桌上。
    沈疏詞正在找茶葉,也沒注意到這些。
    她這里有碎銀子,自然是招呼江錦上用的,除卻他,她這里也沒客人,就適當準備了一些。
    給他泡好了茶,沈疏詞才想著今天去派出所民警說的話。
    昨天事發突然,民警有諸多細節都沒追問,今天聊到賠償的事,就提到彭艷砸東西攻擊她的事,問她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精神索賠。
    沈疏詞肯定是沒受傷的,只是經由這個,她才忽然想起,昨天是有人給她擋下了。
    他好像被砸了很多下。
    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昨天突然發生了太多事,加上霍家父母看得她心亂如麻,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沒來得及詢問。
    而某人端著杯子,吹了吹杯口冒出的熱氣,余光掃了她一眼,“
;nbsp“我是…”沈疏詞甕聲說道,“我就是想問,昨天她朝我扔東西的時候,你給我擋下了,有沒有受傷?”
    “嗯。”
    “受傷了?嚴重嗎?”
    “不清楚。”砸在后背,他肯定是看不到的。
    “你沒讓醫生看看?”霍家有私人醫生,看病很方便。
    “應該沒有大礙,不需要看醫生。”
    沒大礙就好,沈疏詞心底稍稍松了口氣,就聽他又說了句:
    “只是有點疼而已。”
    沈疏詞遲疑著,“那個…要不去醫院看看?”
    “沒必要。”
    他嘴上這么說,卻又說疼,事情都是因她而起,沈疏詞怎么可能裝作無所謂,“既然不去醫院,方便給我看一下嗎?”
    她肯定要親眼確認一下,才放心。
    “你想看?”
    “你自己不是看不到嗎?如果嚴重,還是去醫院檢查一 老太太,生怕她照顧不好自己,連感冒胃痛之類的藥,都給她備上了,還真的就找到一管藥膏。
    可她一轉頭,就瞧見原本坐著喝茶的人,已經站起來,脫了風衣,搭在椅子上,正在解襯衣的袖扣。
    他個子很高,給人的壓迫感特別強,自從他進了屋子,沈疏詞瞬間覺得,自己的空間,似乎瞬間被壓縮了,好像整個屋子里,都被他的氣息充斥著。
    “霍先生,你…你在干嗎?”
    “你不是要看我后背的傷。”
    “嗯。”
    “不脫衣服,怎么看?”
    沈疏詞語塞,好像是這么個道理,她手指攥著藥膏,忽然不知該把眼睛往哪兒放了…
    此時樓下的兩個人,偷得浮生半日閑,站在一側的垃圾桶邊,抽了根煙。
    “你說,他倆去樓上,孤男寡女的,會干什么啊?”
    “咱們爺最喜歡玩干瞪眼,可 一分鐘,一包煙。”
“成交。”
結果一個小時,某人還沒下來…
江家老宅 昨天江宴廷與沈知閑來家里吃飯,范明瑜想著,棲湖山別墅裝修太陳舊,都是十多年前的風格,用于結婚,還是需要重新粉飾裝修一下,倒不是大修大改,就是重新粉刷,換個風格。
前后半個月,所以今天江宴廷一家四口,便都搬到了老宅。
陶陶自然是最高興的,她很喜歡江錦上,剛過來,就黏上他了。
“我聽說昨晚是沈疏詞出了事?”江宴廷直言。
“你消息還挺靈通。”江錦上輕笑著。
“我就在河西,當時老霍和老三都在,消息能瞞著外面,我還是有渠道了解的。”
“已經處理好了。”
“老霍怎么摻和到這件事里面了。”
“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