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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酒吧里

熊貓書庫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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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呼著的人們突然停頓了一下,在幾秒之后,那些聲音變得比原來更加的熱鬧,像是蓄力了幾秒之后爆發了出來,酒精不停的沖刷這人們的神經,讓他們為此刻所見到的場景歡呼,不分彼此,高聲的為凜冬所歡呼著,即使不知道她的名字。

  這些維多利亞的人態度一直很迷,凜冬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走上前輕輕的踢了一腳還躺在地上裝死的那位同校的學生,“起來,別在這裝死了。”

  躺在地上的學生身體非常虛假的抽搐了一下,然后捂著剛剛被凜冬打了一拳的下巴慢慢地爬了起來,眨了眨眼,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本來都以為自己應該已經昏迷了,畢竟剛剛給自己一拳的那個人可是目前學院里最大的惡霸了,雖然只是傳稱,但是他見過那次凜冬在路上留下的那個痕跡。

  “我原來沒事啊....”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空著嘴嚼了幾下,酒意也全都消除,應該是說,從看到凜冬朝著自己打過來的拳頭酒意就已經消了。

  “大家都是同學,我并不想在外面鬧得太大了,你是不是貴族這事和我沒有什么關系。”凜冬站在他的面前,看著這個貴族院的學生,“懂嗎?”

  雖然語氣平靜,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學生看著凜冬的臉卻感到有些害怕,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而且因為兩人在說話的問題,那些原來非常自覺的留下一塊空地的人們又重新變得混亂了起來,酒吧的其他角落也變得燥熱起來,先前的不盡興開始重新爆發。

  維娜若有所思的轉了回來,酒吧老板把剛剛調好的酒推到了維娜的面前,“烏薩斯的人?”

  “留學生。”維娜半低著頭看著杯子里在酒吧的彩燈下也格外的鮮紅的液體,“前些日子過來的學生,在皇家學院里還引起了不少騷動。”

  叮,酒杯里的冰塊和玻璃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維娜小小的抿了一口酒,嘴唇像是抹了淡淡的口紅,因為這杯酒的影響,她微微的瞇起了雙眼。

  “在這段時間跑過來留學的烏薩斯留學生,怎么想都很怪。”因陀羅說道。

  “克倫威爾刻意的修改過那些學生的出身,明明烏薩斯的皇女是站在他的對立面了,但是在她來這里不久之后那些學生就過來了。”維娜回想著這些時間發生的時,這幾個烏薩斯的留學生顯然都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從在學院里獲取的報告和克倫威爾對他們的態度就能推斷出來,但是是否是和克倫威爾所寫的一樣,是烏薩斯的某位朋友因為這些學生想見識一下烏薩斯才讓她們到這里留學的,這其實已經不用懷疑了。

  奧利弗·克倫威爾的政治生涯的前面四十年并不是很順利,而且自己也因為不能繼承到家里的爵位而被迫遷出過自己出生的郡城,而他開始發展的顯然是第二次從政時,那個時候也正值維多利亞權利斗爭最激烈的時候。

  新教和傳統教,國王和議會,第一次內戰讓他真正的從最底層的議員爬到了議會的核心,并且還擁有了鐵騎軍這樣的議會軍王牌。

  “或者是用來前置烏薩斯的皇女?”維娜搖了搖頭,轉即就把自己剛剛的猜想給否定掉,小聲地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的未來而感到一些不安。

  好不容易才從幾年前逃出皇宮時那種感覺里恢復,最近卻又隱隱能夠感覺到那種情緒,國王已經按捺不住了,而她對倫蒂尼姆滲透的已經足夠深了,甚至作為地下組織的首領掌控了一個街區,但是從去年那件事之后,泰拉就開始變得不安寧起來。

  風暴從棋盤上的棋子,開始波及到了下棋的人,而裁判的下場,已經開始掀起大浪了,那些和自己關系并不大的事,卻依然讓她感到了不安,作為被丟在這里的一顆釘子,她也不知道未來究竟會發生什么。

  “或者呢,我記得當時克倫威爾是把照片送到烏薩斯皇女那邊威脅過那些貴族老爺的。”因陀羅把就酒杯放了,說道:“請再給我一杯馬提尼。”

  老板挑了挑眉,站直了身體,開始進行工作,“王國不可能就維持這樣的現狀,如果再不決定的話,那么龐大的國家很快就會四分五裂的。”

  老板的調酒并不那么讓人覺得眼花繚亂,十分的穩重,清脆的聲響只有在他的周圍才能聽到,不用想都知道這一定是一杯非常好喝的酒。

  “王室確實維多利亞最正統的統治者,但是就算是這樣...”老板把酒倒進酒杯中,然后不知道從那里摸出一顆綠色的橄欖,放了進去沒有激起一絲浪花,“...您認為國王做的事是對的嗎?”

  “如果國王足夠的聰明,那么他想必已經接受當初國會提出的意見了,而不是逃離到高盧,然后再聯合高盧的人來幫助自己奪回王室的統治權.....”酒吧老板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用手背把酒杯推到了因陀羅的那邊,然后用安慰般的語氣說道:“這樣的話他至少能夠保持住自己在這個國家那崇高的地位,而不是在其他國家謀劃這如何奪回自己的權利,您不是這樣認為的嗎?”

  老板半低著身體,看著維娜,輕聲地問道。

  維娜低著頭,似乎不能去直視老板的眼睛,看著身下的眼睛也不像是剛才那樣清亮了,而是多了一分動搖的渾濁,她清楚老板說的那些東西都是事實,如果當初接受議會的提議,也不會和現在一樣。

  即便失去了權利,同樣能夠保存自己在這個國家的地位,而不會是現在一樣,聯合其他國家的人,再和自己國家的人民廝殺,而且新貴族和一些思想早就已經影響到了大部分的維多利亞公民,即使能夠奪回王室,國家也會陷入和之前的境地一樣。

  國王再次宣布解散議會,宗教之間的斗爭再次讓信仰再次進入混亂,同時還要再加上一條,就是高盧王室能夠干涉到維多利亞的內政,那么事情的發展會如何,又或者是否再次走到現在的情形,而那些都是基于王黨勝利的情況下,所作的猜想。

  好像除了對自己所在的階級之外毫無好處,甚至可以說是讓王族重新掌控權利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

  在倫蒂尼姆當釘子的這些時間更是讓維娜動搖了曾經的想法,作為格拉斯的領袖,這讓她能夠接觸到更多的人,不是貴族,而是維多利亞的公民,了解到他們更多的想法。

  “你就是這樣和主子說話的?”因陀羅的眉頭蹙了起來,看著酒吧的老板,有些不悅的說道。

  老板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該說的他其實已經說過了,消失的這段時間里,所有的這一切必須由他獨立完成,他甚至還動用了自己曾經留下的后手,全身心的投入到這這件驚人的幕后交易中,不僅要避開王黨的人的注意,還要防止被議會的人監視,連行蹤都不敢暴露給維娜,像大山一樣的壓力,壓的他都快要不能呼吸,甚至連清洗風塵的時間都沒有。

  維娜一直認為自己藏得很好,但是這些自認為很好的偽裝無非不過是給自己混上幾把泥土罷了,如果街頭市井中混雜的灰煙能夠遮蓋住人的舉止的話,那么他也不必和現在這樣為了她而辛苦奔波了。

  但是這一切都還在處在爆發之前,遠遠還沒有到結束的地步,那么久不禁讓他覺得有些心力交瘁,維娜其實很早就明白他說的那些事,缺的只是一個選擇罷了,她太年輕了,自己需要給她指一條路才行。

  當然最先要保證的就是她的安全,還有她究竟會在那個時候成為那一邊的釘子,是國王,還是議會,想到這里不免又讓老板嘆息了一聲。

  “別跟過來,我去處理點事!”維娜留下了那么一句,便從座位上離開了,往后面的人群中走去,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那些因為酒精而狂亂的人感到恐懼,不自覺的讓開一條路。

  “你明知道主子因為最近的事非常困擾,為什么還要說那些話給聽!”在維娜消失在人群中之后,因陀羅直接站了起來伸手拉住了老板的領口,把老板拽了過來,惡狠狠的質問道。

  酒吧的老板并沒有因為因陀羅的做法而感到慌張,一樣保持著剛才的表情,平靜地看著因陀羅,說:“我對她的了解比你要更深一些,或許你們的感情更深,而你也發誓過追隨她....”老板停頓了一下,語調突然上揚了幾分,而語氣也不再平靜,更多了幾分嚴厲。

  “那么你們能保證她的安全嗎,還是說你們就滿足于這樣的生活!”老板抓住因陀羅的手,砰的一下按在桌面上,“有些話我沒有和她說,但是可以告訴你!”

  老板用指著左邊,“知道嗎,威斯敏特宮的那個家伙從從頭到尾都掌控著你們的行蹤,而且我可以保證,國王贏不了他的。”

  只有在于其真正接觸過之后,老板才明白了如今坐在下議院議長的位置上那個人究竟有了多少的準備,和對這個國家到底有多少的影響,而且既然通過國會召開時暫時選擇了封閉倫蒂尼姆,那么雙方的忍耐也快要達到極限了。

  或者是王黨自認為有贏下來的勝算了。

  “相信我,他現在已經是下議院的議長了。”老板覺得自己剛剛稍微有些失態了,疲倦的對著因陀羅笑了笑,放開了她的手,似乎像是泄了氣一樣,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吧臺座椅上,一縷頭發垂落在他的額前,讓這個先前優雅至極的中年人多了一絲頹廢。

  這樣的轉變有些太過突然了,因陀羅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而看著老板這幅模樣因陀羅剛剛的怒氣也都消失了大半,坐了下去,看著吧臺上還沒有喝完的那杯馬提尼和血腥瑪麗,把維娜的那杯血腥瑪麗拿了過來,一口全部都喝了下去。

  “你怎么能夠確定?”因陀羅開口問道,只不過是出于正常的疑惑罷了。

  “嗯...”老板抬起頭來,有些嘲諷地笑了一聲,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潤了潤喉嚨,說道:“當國王第一次輸掉的時候,那么他就再也沒有機會贏了。”

  “國王是什么時候輸掉第一次的呢?”因陀羅趴在桌面上,看著老板的臉,有些好奇。

  “從第一次解散議會?”老板挑了挑眉這樣說道,“不對,應該是他發動與高盧與卡斯蒂利亞的戰爭時...”

  老板又搖了搖頭,才確認了最后的答案,“從他第一次去卡斯蒂利亞時,他就已經輸了。”

  老板回憶著歲數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國王和那位已經死去的伯爵去卡斯蒂利亞時的場景,似乎從那時開始,這位國王便已經開始失去了周圍的人對他的信任,雖然他那時還不是國王。

  “可那是三十幾年前的事了!”因陀羅反駁道:“和現在又有什么關系?”

  老板思考了一下,說道:“蝴蝶的翅膀往往拍動的更加慢一些,如果你能夠親眼目睹那一幕的話,自然明白。”

  因陀羅被老板這一番話弄得有些糊涂,把自己的那杯馬提尼也全都喝光之后,便轉過身去背靠著吧臺,微瞇著眼睛遮擋著酒吧的燈光,往那邊的擂臺看去。

  擂臺上的光有些刺眼,因陀羅看著那有些熟悉的背影,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擂臺上的背光讓她不是很確認,直到她看到了那個人手里的拿著的那一把戰錘,才瞪大了眼睛。

  連忙低下頭去確認原來靠在吧臺下的那把武器,咯噔一聲,心臟一顫,心想壞了,維娜怎么拿著武器出去了,因陀羅連忙站了起來,往那邊走去,然后看到了另一個身影手里也拿著武器,一把黑色的斧頭。

  還有那和周圍的人完全不同的耳朵。

  心里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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