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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線之隔

熊貓書庫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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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別過臉去,將視線從浣生的臉上移開,不過轉過頭的時候卻是能夠看到河流交匯處的那樣的場景,如此美麗,并且讓人著迷,大自然的魅力在這里有了小小的展現,陳覺得自己有些呆了。

  不得不承認,作為城市中長大的人,很少會在意到這種地方的場景,而且對于這個世界的人們來說,自然代表的更多的不是美景,而是危險與財富的并生體。

  這樣的場景雖然極為美麗,不過持續的時間自然不會太久,初見時的震撼也只有現在才會有,若是刻意看或許也沒有現在這樣的感覺,城市后面的將天空中溫暖的色調融化,只有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溫暖,紅紅的夕陽落回地平線之下,等待著明日重新自河流的另一頭升起。

  浣生的輕笑聲打破了這里的平靜。

  陳轉過頭看向他,見到浣生擺了擺頭,做出了一個無奈的動作,陳嘆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他那邊走去,溫柔的將浣生扶了起來,把拐杖遞給他,攙扶著像是一個殘疾人一樣的浣生坐在了輪椅上。

  魏彥吾還是沒有回來,或許和那幾個城里的老友們趁著這男的的清閑又不知道躲到哪個酒館喝酒去了,陳推浣生離開了辦公室,在走廊的路上能夠看到切城的一個個城區也正從河流上渡過,已經有不少停靠在了撫遠河的對面了。

  拆分式的便利性得到到了很好的體現,夜色降臨在這座城市中,陳推著浣生從大樓中走了出來,漫步依然豪華的龍門街頭,因為渡河的原因,空氣稍微有些潮濕,也比以往要清新了許多,水流和城市向撞時的那種聲音在耳邊回蕩著。

  道路上有不少他從沒見過的豪車穿行著,這是在切城中絕對看不到的,陳推著他慢慢的不行著,也沒有告訴他目的地,浣生也非常的耐心,并沒有詢問目的地到底是什么,不過從彌漫在鼻尖前的氣味來看,應該是帶著自己去吃晚飯。

  走完了這條街道最后的一公里,兩人停在了一個小小的拐角處,他看著這條不怎么長的街道的景象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外面的停車位停著的幾乎全部都是高檔的轎車,本以為這里會是一個豪華的地方。

  但是實際見到之后的印象卻不同,只是與之前那座酒館的格格不入不同,這條上面拉著透明的塑料棚,掛著燈籠的小街道,像是從龍門存在時就在這里一樣,小街道里有的自然是龍門的小餐館,還有小販們。

  “上城區還有這種地方,真是讓人沒有想到。”浣生說道。

  “你沒有想到的地方多著呢!”陳重新走回了他的身后,重新推起了輪椅說,“龍門是一個歲數很大的城市,只不過外面的人從來不清楚罷了。”

  浣生自然也不知道這一件事。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龍門的出現是因為上一次席卷泰拉的經濟危機,從哥倫比亞的第一街產生恐慌開始,經濟危機從哪里爆發,以一種飛快的速度輻射到了除去炎國之外泰拉所有的發達國家,各國之間本就不算牢固的金融構架在天災以及資本的雙重因素下,飛速的瓦解,那一年泰拉各地的沖突暴增,直到數月之后在聯合維多利亞,哥倫比亞等國家商議后,以龍門為跳板,發行龍門幣,用以泰拉的經濟復蘇,而龍門也在那之后開始航行于泰拉。”

  浣生點了表示自己了解。于此同時,他感受到了一絲極為輕柔的,灰暗的寒意。這仿佛是一種征兆,預示著自己未來可能會碰到一些小小的麻煩.....

  各個大國之間,對泰拉保持著絕對的統治力,這件事是毫無爭議的,即便是稍微有些不合群的烏薩斯也有著對部分國家控制,每個大國都有著自己控制的地方。

  路上有不少人對著陳打招呼,不過在將目光投到浣生的身上時,都稍微有些驚訝,陳也都非常有禮貌的回應,陳推著他來到一家小餐館里面,扶著他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自己走去和餐館的老板點餐。

  餐館里有不少的人,只不過這一路走來浣生很少能夠看到和陳一樣的年輕人的,多數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這些老人很特別,毫不掩飾身上的氣質,不過那些尊貴的老人全部都集中在這個小街道里,吃著十分普通的食物。

  不過聽陳說過這那些話,其實也算是明白了一些。

  陳點完了菜,坐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從旁邊的抽出一張紙來,輕輕的擦了擦兩人面前的桌面,一邊說道:“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會到這種地方來?”

  浣生點了點頭,看著陳的手里的紙巾被扔進垃圾桶。

  “我平時就會到這里來,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這里的東西確實很好吃,和朝隴山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陳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發繩,撩起了自己的藍色的長發,把發繩叼在嘴巴里,解釋道:“從我小時候開始這條街就是這樣的...塔露拉沒有和你說過這些事嗎”

  “她最近可是忙著搞自己的東西,都沒有空搭理我。”浣生揮了揮手,看著已經系好頭發的陳眼前一亮,“你這發型真不錯。”

  陳抬眼看著浣生,回應道:“我原來的發型難道不好嗎?”

  “當然好,只是我是第一次見到你今天這樣的發型。”

  陳的發型和平時稍微有些不同,把稍微長一些的頭發都攏到了一起,系了一個馬尾,比平時的嚴肅多了一些隨意的感覺,當然這也和陳本身的氣質以及容貌能夠看出來,不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陳的家世可一點都不簡單。

  在龍門的時候也稍微聽聞過關于過陳的爺爺的一些事,至于從誰那里,肯定是魏彥吾還有那幾個老家伙那邊聽到的,而且魏彥吾的歲數要比自己想的大了不少,從外貌上完全看不出來就是了。

  “塔露拉就是被你這樣騙走了?”陳紅色的眼眸中帶著一些疑惑。

  “我從來不會吝嗇對女性的贊美,或者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嘮叨的人。”浣生笑著回答道:“再說了,有誰不喜歡美好的事物呢?”

  陳搖了搖頭,有些無奈,臉上卻保持著笑容,抬起手看了看時間,順手從旁邊拿了兩雙筷子,遞了一雙給浣生。

  “這個東西我知道,叫做筷子。”浣生打量著手里的兩根竹子制作的棍子,他了解過炎國的習俗,也在朝隴山見到過這種用來當做餐具的東西,雖然很方便,不好的地方就是似乎有些難用。

  “那你會用嗎?”陳直接來了一句。

  打倒了浣生的激動,變成了挫敗。

  “太難了,學不來....”

  “你也還有不會的東西啊,真是對不起你這張臉了。”陳的笑容有些嘲弄,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把自己的筷子拿了起來,對著博士展示筷子的用法,這樣的場景說不引人注目肯定都是假的。

  “應該這樣抓....”陳看著浣生的手,身體向前傾去一些,伸出手來幫他調整著姿勢,“...對,就是這樣,你再試試!”

  教了一些時間,也算是把他教會了,只是剛送一口氣,陳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氛稍微有些不對,她看到了后面那桌的那個老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還對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對了。

  臉頰稍微浮上了一抹紅色,對著老伯笑著搖了搖手,表示不是他想的那樣,只不過這種時候大概起不到什么用處,反而還會讓人家更以為是自己想的那樣。

  果不其然老伯一拍大腿,身體稍微往后仰了仰,笑意變得更濃了起來,陳也毫無辦法,周圍的情況大概也是這樣,小小的餐館中充滿了歡快的感覺。

  “你又錯了。”陳看著正在嘗試著的浣生開口說了一聲,伸手指了一下。

  “哦,是這樣嗎?”浣生看著的自己手,然后稍微改變了一下又詢問道。

  “對的...”陳把手放了下去,對著浣生笑了笑,“你怎么那么笨?”

  “我本來就是不聰明的人。”浣生也沒有生氣,情緒上也沒有什么起伏,認真地嘗試著手里筷子的用法,慢慢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在為自己會用筷子而感到高興。

  十分簡單的理由,陳也覺得有些開心,這些時間發生的似乎都是好事,雖然在兩個月之前的時候看法不是這樣的,當然即便是這樣也還是有比較遺憾的事,那就是沒有把塔露拉給勸回來,和家里之間的關系也還沒有緩和。

  “我能夠走到現在這樣,最重要的就是運氣比別人稍微好一些罷了。”浣生說,“我要是運氣不是特別好的話,現在坐在你對面的人可能就不是我了。”

  這些時間中發生的很多事都能夠改變現在的情況,從他第一時間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能夠影響到現在了,如果當時當時醒來的并不是現在的自己,那么情況又會是如何,不過這些東西是他沒有考慮過的,也不在他考慮的范圍。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就行,還有面對沖擊的準備。

  “這件事誰有說得來呢?”陳靠在椅子上,微瞇著眼睛看著浣生,“直到現在,我也不相信我會和塔露拉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遇見,我都已經做好把她從整合運動抓回來然后關上一輩子的準備了.....”

  從陳加入近衛局之后,這樣的想法就一直充斥在她的腦海中,伴隨著不斷取得關于整合運動的一些情報變得愈發強烈,起初還抱著一些她能夠改過自新的希望,只是后來隨著整合運動不斷擴大活動,她就知道不可能了。

  尤其是襲擊切城之后,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塔露拉依舊是被在泰拉中被列為最高規格的恐怖份子對待,不管是怎么樣,她現在就是武斗派的領袖,對外宣稱是在龍門行動之后逃離罷了,這世上沒有因為認錯就不會受到懲罰這件事。

  如果有的話,那么這個世界可會比現在還要混亂。

  “她做了不少錯事,整合運動這些年的擴張速度確實和她的做法有干系,若是讓我來的話,我可走不出這樣的事,我有感覺到她之前到底懷著什么樣的恨意,即便這些恨意因為某些原因暫時收斂了起來.....”

  “我在盡我的全力去改變...好在有你們的支持....”浣生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把筷子放到桌面上,低垂著眸子,“中間出現任何一個失誤,就算是全盤皆輸了。”

  “烏薩斯就算是再腐敗,他也能夠鏟平我們.....”

  這是明擺在這里的事實,整合運動在這些戰斗中很少會一開始就采取正面戰斗的手段,而且整合運動作為一個感染者組織來說雖然規模龐大,但是對于國家這種真正龐大的戰爭機器來說,到底不過是一塊稍微大一點的石頭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切爾諾伯格當時的情況實在是特殊,而且感染者對切城的滲透太徹底了,這是浣生在翻閱關于切城的情況時知道的一件相當讓他震驚的事,不管是當時被整合運動襲擊的阿撒茲勒,又或是羅德島。

  浣生沒和烏薩斯有過正面的對峙,但是從現有的情報上來看,不得不承認烏薩斯一樣是泰拉最恐怖的東西之一,這從烏薩斯的擴張史上就能分析出來,即便烏薩斯在此之前十分的腐敗,而從最新獲取的情報來看。

  烏薩斯的管理委員會制度,也因為這次切城的事,徹底替代了原本的冬宮官員制度,烏薩斯的掌權者的改變十分徹底,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感覺,就單單一個多月之前的那一天,貴族們的手腳幾乎全部都被砍斷了,烏薩斯的權利全部進行了再分配。

  烏薩斯的改革不會像卡西米爾那樣,導致國家的分裂,最為最大的貴族的皇帝既然選擇了支持,那么就已經塵埃落定了,烏薩斯會迎來一場大改革,不過在大改革之前還得先雜碎幾顆小石子再說。

  貴族可能會有一些小小的反抗才是,皇帝的統治對于那些有野心的貴族來說并不牢固,而且清洗軍方這件事即便有很多貴族參與進去,但是這些貴族都是精明人,說不定有時候這些事就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誰都有著一些保命的辦法。

  而且圣彼得對于那些移動城市,有時候也是鞭長莫及才是。

  “炎國站在你的身后。”陳看著低著頭的浣生,那手指的關節輕輕的敲了敲桌面,“你知道占據了泰拉千余年龍頭的國家究竟強大到什么地步嗎?”

  “這是一件很難讓人猜的事。”浣生抬起頭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你很快就會見到的。”陳表情認真地看著浣生,“不過現在重要的事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看,到瑗琿的時候我帶著你去。”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我實在是對付不來薛副將...”浣生搖了搖頭,想起那天和瑗琿城來的人相處的時候,實在有些難以回首。

  “薛家的人就是這樣,死板。”陳夾了一口碗里的飯塞進嘴里,形容的十分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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