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亮來了,魏麗瑩就拽著田小英離開房間。
田小英有些奇怪。
原來她以為,把她介紹給陳月亮的發小蔡忠和,魏麗瑩還是說陳月亮出的主意,就是那個走錯房間的木頭神。
說起陳月亮木頭神,魏麗瑩總是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這種表露在臉上的神態瞞不了田小英的。
今天一見面,魏麗瑩說話口吻和她那一臉的神態,都有意無意地要嗆陳月亮。
“你這是為啥?”田小英問道。
“什么為啥?”魏麗瑩回答。
“你跟木頭神啊。”田小英知道魏麗瑩故意回避。
“我跟木頭神又怎么啦。”魏麗瑩還是回避:“你想多了,我跟他八桿子打不著。”
按照她的脾氣,早就把從陳月亮家看到有三歲小女孩的事跟田小英說了。
要是說了,等于是告訴田小英,她魏麗瑩已經對陳月亮上心了,現在發現陳月亮養著個三歲小女孩,她生氣了。
我才不要別人以為我對陳月亮上心了呢,我魏麗瑩還愁嫁嗎。
雖然嘴上說跟陳月亮八桿子打不著,心里也想不再去理會他。可是還是沒著沒落的,做什么事都心煩氣躁的,想著一件事卻去做另一件事,沒有一件事做得徹底令自己滿意。
做事說話從來都是干凈利落的她,為什么會這樣,連她自己都有些奇怪了。
我魏麗瑩會為了一個男孩子神魂顛倒?
不可能。
就說現在,明明是想去看看,陳尚榮說的陳家祠堂里那邊能不能作為茶葉公司的辦公地點的事。
祠堂是陰森之地,肯定不能當做生意的場所。魏麗瑩的把這意見告訴陳尚榮,讓他另選地方。
這一路走來,卻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陳月亮家的大門前。
魏麗瑩趕快折返,無緣無故上人家陳月亮家干嘛?
陳月亮那瘸腿的父親要問自己干嘛上他家,你怎么回答?
你總不能說,我心里想著你家兒子,不知不覺就來了。
我魏麗瑩才不會這樣厚臉皮呢。
“娘娘,兩只小螞蟻打架架!”身后突然響起小姑娘甜甜稚嫩的聲音。
莫非是小女孩看到了自己。
那天陳月亮讓小小女孩叫自己“阿姨”時,小女孩叫的就是叫她“娘娘”的。
魏麗瑩的腳步被小女孩的聲音給拽住了。
“星星,一家人是不會打架的,小螞蟻在玩耍唄。”突然又響起了姑娘甜甜的聲音,還叫小女孩“星星”,陳月亮就是這樣叫小女孩的,小女孩的名字叫星星?
好甜的女聲。
好奇心驅使著魏麗瑩朝陳月亮家的大門走去。
魏麗瑩驚奇地發現。
一位膚色比不了她魏麗瑩之外,相貌身材都遠遠超過她魏麗瑩的姑娘,就在那兒翻曬著被褥衣物等,眼神還專注地看著蹲在她身邊地上的小女孩。
那眼神分明是一位母親看待自己孩子般的溫柔和充滿著幸福感。
“娘娘,小螞蟻是打架架。”小女孩固執地指著地上對曬被褥的姑娘喊道。
那姑娘笑了,
她這一笑,把魏麗瑩笑得神魂蕩漾起來。
這種笑,都能把自己給醉迷了,還不能醉暈所有的男孩子?
黑美人一笑之后,就蹲下她的身子,跟小女孩一起看著地上的小螞蟻。
“星星,這不是在打架,兩只小螞蟻不是一起在搬一件東西嗎?”黑美人說道:“就像爸爸跟娘娘一起搬桌子一樣,抬啊抬,從一個地方抬到另一個地方去。”
“哦,那個是爸爸?那個是娘娘?”小女孩抬起小臉問黑美人。
小女孩發現了門口的魏麗瑩了,小眼睛驚愕地看過來。
“在前面拉的是娘娘呀,在后面推的就是爸爸。”黑美人也發現了小女孩驚異的眼神就看過來,她那漂亮無比的臉面正式對著魏麗瑩。
魏麗瑩有些看呆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精彩的臉面。
“這位姑娘…?”黑美人從地上站了起來,并朝魏麗瑩走了過來。
“哦…我是來找陳村長的。”魏麗瑩突然醒悟了過來。
“找陳月亮呀,快進來,快進來。”黑美人以主人的身份邀請著魏麗瑩:“陳月亮總是早出晚歸的,這個時候一般不會在家。你找我們家陳月亮有事吧。”
“也沒什么事,就是…。”魏麗瑩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這一趟的到來。
“嘻嘻,你別看我們家陳月亮是當個村長,比當總統還忙呢,整天不著家的。”黑美人說起陳月亮是一臉的自豪。
我們家陳月亮?
這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那…我再來吧。”魏麗瑩想早點離開,盡快擺脫尷尬。
“別呀,好不容易來一趟,總得喝口水再走的呀。”黑美人開始拽著魏麗瑩的站胳膊往家里拉:“星星,快叫阿姨,要學得有禮貌。”
“娘娘。”小陳美星睜著好奇的眼神叫道,她大概在極力回憶著曾經有見過眼前這人不。
“嘻嘻,教她叫娘娘,對誰都叫娘娘的。”黑美人拿了一條小板凳過來,并用手抹了抹板凳后給魏麗瑩讓著坐:“來來來,坐這。”說著就跑進屋里泡茶去了。
魏麗瑩感覺猶如坐著針氈。
小陳美星看了魏麗瑩幾眼,就蹣跚地艱難地邁過門檻,找她的“娘娘”去。
“來,喝口茶。”黑美人端著茶杯來到魏麗瑩跟前,小陳美星一雙手緊拽著她的衣角,那樣子就像魏麗瑩會搶走她的“娘娘”似的。
魏麗瑩接過黑美人遞過來的茶杯,張了幾次嘴,她很想問,你是誰呀,是陳月亮的…。但話總是沒有說出口。
問什么?
這樣明顯的事情還要追根問底,你是不是傻啊。
她是陳月亮的什么人,還用問?你腦殘嗎。
難道會是陳月亮的什么遠房親戚,跑到陳月亮家里來讓你偶遇上嗎。
小女孩叫著陳月亮“爸爸”,叫著眼前這漂亮女人“娘娘”,這還不夠說明他們一家人的關系嗎。
“喝水呀。”黑美人說道。
“哦。”魏麗瑩發呆了,竟然忘記了手中的茶杯。
“姑娘是到大坪洋村工作的同志吧,你是縣里的,還是公社的?”黑美人這樣問道。
“我…我是茶葉公司的。”魏麗瑩說道。
“哦,就是開發對面白龍山茶葉基地的茶葉公司,是嗎?”黑女人看來什么都知道,村長的夫人嘛,自然關心村長的事業:“我們家陳月亮可上心了,前天天沒亮就上山挖山,從來沒見他起得這么早上工的,嘻嘻。”
魏麗瑩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可能對方會把她跟陳月亮什么時候上床都要說出來了。
“哦,我還有事,先走了。”魏麗瑩逃難似的離座走出大門。
“這么急就走啊,有沒有什么事要我轉告陳月亮他的嗎?”魏麗瑩身后響起黑美人的話,聲音一直在她耳朵環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