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神社這道門,在神像內部往下滑開始,就可以看成是一塊晶體了。”林遠有點兒感慨。
“沒有了那個老太太將我們拽出去,走這條路,很有可能會回不來。”
“你們兩個在聊什么東西。”陳宇杰好奇的湊過來。
錦凌甩著胳膊捂著腦袋,“那東西好喝是好喝,怎么感覺那么奇怪。”
玉靈千萬年來的第一次醉酒,周身圍繞著沉重的低氣壓。
“你們兩個估計都聽不懂,那個試煉場只有我和林遠進去過。”她撐著地面站起來,“話說你們幾個懂不懂憐香惜玉啊,哪兒有直接把別人往地面上扔的!”
“你是不是想找到接口,然后借助晶體面能夠穿越空間的能力,直接跑到那個老太太的房間里去?”她倒是真能接住林遠的話。
“你那么想倒是可以,只是你怎么知道入口處到底有多大,從神像內部往下一直掉,后面有著將近九十度的直面入口,晶體可能藏在地面以下我們就算全都拼起來也停不下來的地方。”
林遠指了指不遠處的商店。
“誰說我們停不下來的,那兒不就有現成的道具么。”
積分不用白不用。
錦凌她們醒了之后也決定要一起去,林遠就買了四套裝備。
這裝備據說是榮耀榜上通過試煉場次數最多的大佬在離開之前親手設計的,變成了試煉場可兌換獎勵的套裝模板。
功能齊全,買來的人需要花費長時間開發。
據說有一個攢了幾十年才湊夠積分的人,一直到死在試煉場之前都沒弄明白裝備到底有多少功能。但是穿著的人掛掉了也證明這只是件多功能實用性護甲,實際防御能力倒是不太強。
畢竟每個試煉場里的怪物都是不一樣,有的給你物理攻擊,還有更多的一些是直接拉走人類魂魄什么的。
林遠坐在商店門口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說明書。
估計他現在是除了原本設計者之外最了解這個護甲的人了,畢竟他看一遍就能將護甲的用處完全記在心上。
站在之前那尊怪異的神像面前,林遠挨個幫他們將護甲調整成了黏液模式。
“如果一會兒身體控制不住下滑也不要慌,將身體大面積貼近兩側通道就好了,這種黏液附著能力很強,應該將我們吊在半空不成問題。”
應該這種詞,一聽就讓人覺得很虛。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真直接掉進去了,我們也可以回現實世界,你們只要別跟我走散就行了。畢竟定位單獨一個人的坐標點還挺麻煩的。”林遠話沒說完,就覺得后背一涼,趕忙補了一句,“楚楚除外!不管你去哪兒我都跟著你去哪兒,如果我們走散了,那一定是我的問題!”
鐘天明瞥了他一眼,“呵。”
女朋友真是越來越傲嬌了。
這話林遠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林遠用特質的繩索將四個人全都連在了一起。
他第一個下去,鐘天明緊隨其后,然后是錦凌,陳宇杰墊后。
從上面往下一點點爬,只能看見似乎無窮無盡仿佛噬人巨獸般的黝黑入口。
除了護甲上散出的淺綠色熒光,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漆黑的。
“我們還需要這么走多久,你有對邊界的感覺嗎?”
“沒有。”林遠聲音也有些失望。
如果這個辦法用不了的話,他們真的很難找到那間小屋。
或者只能以白狼當作突破口,那只黑狗似乎是自己找到房間里的,證明那只黑狗應該認識小房間的路。
“我感覺這一路都沒什么異常。”垂直面已經過了,鐘天明的話也是林遠想說的。
四個人艱難的又原路爬回去。
幸好沒有出現什么被關在空間里的情況。
幾個人開車去了基地,基地的大門緊閉,防備機制似乎也未開啟,他們翻墻進去也沒受到阻攔。
明明現代社會的鋼筋鐵瓦,卻像是一座無人的空城。
幾個人在城內走了很長時間,都沒有遇到哪怕一個人。
“你確定那只狗還能留在這里,這兒連只耗子也沒有。”錦凌四處張望著,她比林遠更熟悉這個地方一些。
“你看見么,那兒有毯子,之前流浪狗哈雷特就睡在那個地方,旁邊的熱狗店老板沒事會喂它兩根香腸。”
現在已經狗去毯空了。
很明顯,流浪狗也有被送走的,這些狗子在這里也有試煉者的身份,跟厄場試煉的斷手或者動物幽靈一樣。
“等找過我們知道的所有地方,你再說風涼話也不遲。”
可兒已經不在試煉場里了。
但白狼還在。
林遠記得他以前說過,自己是一個植物人,看來試煉場的變故沒法還給所有人健康的體魄。
“你們怎么進來的。”白狼訝然的看著他們。
“我們的世界遇到了一些麻煩,于是想辦法進入試煉場來尋求幫助。”
“現實世界遇到麻煩了嗎?”白狼顯得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可兒怎么樣。”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們和你們應該不是同一個世界,我試過在自己的世界查詢我所認識的人,最后只找到了陳宇杰。”
“幸好兌換系統仍舊是開放的,我能給她往現實世界里兌換一些東西。”白狼嘆了口氣,“這場變故讓留在試煉場里的人太少了。”
“黑子也離開了么?”
“嗯,只剩下了大黑,但是它很焦躁,總是嘗試撞門,想到外面去......我不忍心它一直傷害自己,就把門打開了。”
?林遠目光驚愕,“你的意思是,動物們其實沒有被送出試煉場。”
“那我這一路進來,怎么到處都靜悄悄的,原先墳場那邊會有的烏鴉也全沒了。”
“它們似乎被一種力量吸引到了正北方向,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現在的試煉場太古怪了,能夠留下的都是像我這樣的現實植物人還有怪物,外面太危險了。”饒是以白狼的實力,也不敢外出閑逛。
“正北方向。”林遠思慮著點點頭,然后看向他,“你要不要跟著我們一起走?我有辦法將你帶到現實世界去。”
“你還會治療植物人?”鐘天明也有點驚訝。
林遠愣了一下,摸了摸頭,“肯定是以陰靈方式存在了,不過醒不過來的這種,就算再治療下去也沒辦法治好,還不如以陰靈的形態陪在你妹妹身邊。”
“......”人家兄妹倆現在這樣的生活也挺不錯的啊,而且又不是試煉場里以后再也見不了了。
如果試煉場沒能挺過這次動蕩的話,大家也全都沒有以后了。
當然,林遠被鐘天明一瞪眼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問題。
“好了,那我們就先繼續啟程了。”
“等等,兄弟,你知道怎么去當湖那個手拿縫紉針的老婆婆房間嗎?”
總算繞到正題上的一行人得到了個令人喜出望外的答案。
“知道啊,之前你突然消失,但我們幾個都是坐車回來的。”
鐘天明直接給了林遠一個頭槌。
說話半天都沒有個重點。
但現在那些動物們無故聚集,也成了試煉場里的一處疑點,不過幾個人還是打算按順序來。
可惜的是,那間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一地的晶體碎片,但是當初那個老太太的皮囊卻不知所蹤了。
甚至看上去,這個房間在人徹底走前,還被收拾過一次,林遠當初看到的許多小工具還有沒被破壞的擺件也都沒了。
“現在我能確定了,面具摘不下來,是因為之前的試煉一直都沒結束。”
“可是這些天我們一直都是正常生活的,也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沒有遇到危險,說明還沒到爆發期,或者對方還在準備著什么。”
幾個人正在說話,林遠突然感覺心臟一陣劇痛。
白狼也捂著胸口跪在了地上。
錦凌神情晦暗不明,她似乎疼的腦袋,兩只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抱住了腦袋。
反觀鐘天明和陳宇杰,兩個人都沒有一點事情。
要不要這么巧,才剛說就到了爆發期嗎?還是這個房間里,有什么東西,一直到他們再次進入就被觸發了。
心臟處的劇痛,就像是有什么要刺破心臟鉆出來的一樣。
林遠踉踉蹌蹌地往前沖了兩步,身子撞在架子上,隨著架子一起翻倒在地上。
錦凌那邊的痛苦似乎過了臨界值,她整個人都僵在那里,眼神也呆愣愣的,像是變成了一個不會動的人偶。
劇痛之下,似乎減少動作是壓抑身體更難受的唯一方法。
就在短短數秒之間,白狼已然青筋暴起雙目怒睜,求助的看向身邊的兩個人。
“殺了我。”
“殺了我!”
“殺了我!!”
他越吼越大聲。
鐘天明慌亂地想要將林遠扶起來,聽著白狼越來越激烈的催促,猛地想到自己應該在這房間里找東西。
太久沒有做過試煉場的任務,她快把章程忘光了。
“陳宇杰,你把他們拖出去,拖出這個房間,拉遠一點。”
“兩......三個人都是,快!”
想要將陷入痛苦中的人運出去也不容易,好容易挪完人,陳宇杰自己被揍的鼻青臉腫的。
“我就不該答應跟你們一起來,我容易嗎我,而且他們也太嚇人了吧,我這還能第二次進這個房間嗎?”
外面的三個人也沒好上多少,林遠還好點,他閉著眼睛咬牙默默忍著,不像白狼那么失常。
林遠更痛苦的事情早都經歷過,眼下的疼痛他還是能忍的。
白狼就,以前經歷的一切還算順利。
“你也別進去了......用我的積分,兌換,一些,保命的藥品,拿過來。”林遠斷斷續續的說著。
他能發出的也僅僅是氣音。
不敢再進房間的陳宇杰瞬間領命。
“包在我身上,你們再多撐一會兒啊。”
“怎么錦凌你一個靈魂體都跟著湊熱鬧,你們招惹的這個怪物也太可怕點了吧。”陳宇杰一邊往外頭跑,一邊打著哆嗦。
此地不宜久留。
鐘天明也總算在房間里找到了一個水晶球。
這個水晶球上轉著影響。
影像上不斷出現許多人的面孔。
這是鐘天明在這個房間里發現的唯一像是道具的東西了。
可是,這個水晶球有什么用呢?像是一個錄像投影儀一樣的玩意兒。
在鐘天明的手指觸到水晶球的一瞬間,外面的慘叫聲瞬間又拔升了一個高度,甚至連林遠都有些壓抑不住痛苦的悶哼聲。
果然,他們身上發生的一切,跟這個水晶球有關。
鐘天明觸電一樣收回手。
可是,要怎么做。
將他們的圖象從水晶球上抹去嗎?
不說鐘天明壓根不知道怎么操作,她看了這么半天,都沒看到水晶球上有出現他們三個人中任何一個人的圖象。
這里面裝的人也太多了。
她小心翼翼地端著底座出了房間,讓水晶球照到了不斷掙扎翻滾著抓向自己心臟部位的白狼面前,讓水晶球映到他的臉。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白狼的掙扎漸漸停止下來,但他卻沒有回復正常,而像是靈魂被一點點抽掉了一樣,像是錦凌一樣變成了一尊僵硬的人偶。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饒是鐘天明這樣見多識廣的人,也被這怪異的一幕難住了。
實在她對這個試煉場了解有限,但但凡試煉場都是,不破不立。
既然這個水晶球會抽取靈魂,那打碎水晶球必然會釋放靈魂。
剛才還小心翼翼的捧著水晶球的鐘天明,下一秒就將它重重砸在了地上。
跟鐘天明猜測的一樣,這東西很脆弱,才會在她伸手觸碰的時候讓兩個被它牽制的人痛苦加倍。
水晶球在地面上四分五裂,濺射出無數還沒有指甲蓋大的微小晶體,在粼粼銀光中,乍然間生出了無數根淺銀色的絲線。
那些絲線從遠處一直纏繞到地面上的三個人身上。
林遠已經被纏住了脖子,白狼和錦凌兩個人最是凄慘,從頭到腳都被銀色的絲線牽連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扯線木偶。
水晶球破裂,林遠身上的痛苦也未止息,另外兩個人也沒恢復行動能力。
鐘天明咬了咬牙,不得已只能又放棄跟林遠一直呆在一起,順著銀色絲線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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