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澤心里憤恨不已,看著許逸陽和他身邊的那一大堆軍訓服,喃喃道:“都堆成山了,不得有個三千套?”
秦虎說:“三千套的話,這可是四萬五的利潤啊…”
陸明也氣得牙疼,咬牙說:“這孫子也太快了吧!難道他們從同濟收的那一批都賣掉了?”
有人說:“完了,復旦也沒得搞了,我們趕緊去中海大學!”
“現在別去了。”王一澤冷著臉說:“現在去沒用了,沒看姓許的那幾個同寢都不在嗎?搞不好他們早就分頭行動了,等我們到了中海大學,肯定也已經被姓許的那幫人下手了。”
陸明說:“那我們再跑遠一點!”
王一澤擺了擺手,說:“先去找姓許的聊聊。”
秦虎詫異的問:“澤哥,咱們跟他有啥好聊的?”
王一澤沒說話,邁步走向許逸陽。
許逸陽此時也看見了這幫人,心里警覺起來。
王一澤大步來到許逸陽等人的面前,貪婪的看了一眼堆成山的軍訓服,隨后笑著對許逸陽說:“許逸陽,咱們說和吧,都是一個學校的,低頭不見抬頭見,鬧得太僵以后面上也不好看。”
許逸陽輕笑一聲,道:“你想干什么就直說吧,別繞彎子。”
王一澤指著這一堆軍訓服,說:“咱們合伙干吧,我們入股,利潤五五開。”
許逸陽笑道:“沒睡醒吧?再回去睡會兒。”
陸明見許逸陽這態度,頓時急了,開口就想咬人:“你怎么跟王副會長說話呢?”
王一澤攔住他,繼續對許逸陽說:“要不這樣,你這些軍訓服分我們一半,我按十五塊錢一件給你,你有得賺,我也有得賺,你吃肉,多少也要讓我們喝口湯吧?”
許逸陽仿若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臉鄙夷的說:“行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說夢話了。”
王一澤表情陰霾的說:“怎么著?真要結仇?”
許逸陽淡淡道:“誰他媽認識你啊?跟你結仇?”
“行!”王一澤咬牙點點頭:“你行,許逸陽我告訴你,這個梁子,我跟你結上了!”
許逸陽笑著說:“奉陪到底。”
王一澤一轉身,沖幾個狗腿子招手,怒喝一聲:“以后大家給我記著,一定要好好照顧照顧這些大一的學弟,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美好的大學生活!”
“好!”
一行人大喊了一聲,隨后氣急敗壞的走了。
許逸陽的心里,對王一澤極度不屑。
重活一世,還收拾不了幾個學生會小干部?
隨后,他從幫忙的男生里,找了一個自己班上叫方斌的小伙子,這人跟著忙前忙后看著還挺靠譜,于是許逸陽便給他兩百塊錢,對他說:“方斌,你出門打車跟著那幫學生會的,他們去哪你就跟著,有什么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
方斌為難地說:“班長,我沒有手機啊。”
沈樂樂這時候忙把自己的手機遞過來,說:“你用我的,里面有班長電話。”
方斌點了點頭,接過手機和錢,說:“那我去了。”
許逸陽交代他:“小心一點,別讓他們發現,只要遠遠跟著,知道他們去哪、去干什么就行了。”
“好!”
方斌揣著手機走了之后,廂貨司機便開車來了。
大家一起幫忙把貨裝上車,許逸陽便帶著沈樂樂,準備先去中海大學,跟在那負責的趙鑫、張駿楠碰面,他們倆那邊也已經收了兩千六百多套,加起來足夠五千套了。
去中海大學的路上,方斌用沈樂樂的手機打來電話,告訴他:“班長,他們到中海大學了。”
許逸陽笑了笑,心想這幫人也真是有趣,真想吃這碗飯,就不會跑遠一點?老在中海外附近轉悠,這些學校早就被自己開發了,他們肯定一撲一個空。
隨后,他對方斌說道:“好,你就遠遠跟著,有什么動向再給我打電話。”
這邊,王一澤等人下了車,便直奔中海大學宿舍樓。
結果到了這邊差點沒被氣死。
趙鑫也在寢室樓下收了一大堆軍訓服了,中海大學的掃樓工作基本上也已經進入到了尾聲。
王一澤真是要嫉妒瘋,他黑著臉說:“這兩所學校加起來,少說五六千套,姓許的他們敢這么大手筆收購,證明這軍訓服的銷路確實非常好!”
秦虎也是羨慕難耐:“這么算下來,他們前前后后倒騰上萬件了,這不就是十幾萬利潤?!”
大家一聽這話,更是難受的要死。
十幾萬是什么概念?一人分一兩萬也是一筆天大的巨款了。
這么輕松就能賺十幾萬,為什么自己沒有想到?
關鍵是,等自己回過神來之后,這周邊幾所大學都被對方吃干喝凈了!
王一澤說:“不行,咱們不能中海外附近轉悠了,這邊可能早被姓許的他們拿下了,我們得跑遠一點,我就不信跑遠一點還能被他搶先!”
隨后,他想了想,道:“我有個朋友在中海理工大學,我打個電話問問!”
王一澤說完,便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他先是詢問對方在沒在寢室,然后問對方有沒有人去他們學校收購軍訓服,得到對方明確說沒有的答復之后,一行人急忙出發前往中海理工大學。
方斌也默默的打車一路尾隨著。
許逸陽到了中海大學之后,立刻帶著沈樂樂和趙鑫、張駿楠,開始給呂四方介紹的客戶送貨。
與此同時,呂四方正坐在自己項目部的辦公室里,把腿搭在辦公桌上,一個接著一個的打著電話。
他的工人已經全換上了迷彩服,正在工地上忙碌著。
長褲長袖的料子在這個季節已經不算熱,而且防曬耐磨耐臟,對工人們來說,舒適又利索,
按照呂四方的要求,發給工人每人兩套衣服,共計五十塊錢,是要從工人的工資里扣的,不過工人也都覺得,二十五塊錢的價格很便宜,也樂得花這份錢。
正當呂四方忙著打電話的時候,他下面一個項目經理戴著安全帽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呂總,甲方的趙總下來視察工作了,讓我叫您過去一趟。”
“趙總?”呂四方急忙問:“大趙總還是小趙總?”
這個項目部,是呂四方手底下最大的一個,也是呂四方合作的幾個項目里最大的一個,甲方是綠地城建集團,是中海一個排名很靠前的地產商,在中海以及周邊有十多個樓盤在建。
因為想跟綠地城建集團繼續深度合作,所以呂四方大部分時間都在這里盯著,對這里的情況也比較熟悉。
綠地城建集團有兩個趙總,一個是這個在建工地的三把手,一個是集團內的高管。
兩個趙總并沒有親戚關系,但因為都姓趙,所以大家背地里稱工地三把手是小趙總,稱集團高管是大趙總。
小趙總就在這個工地,所以經常能夠見面,呂四方經常想方設法巴結他,不過對方一直不冷不熱。
大趙總據說同時負責好幾個樓盤的建設工作,所以偶爾回來視察一下,視察的時候,甲方在這個樓盤的所有高管都要陪同,偶爾會叫下面接活的工頭咨詢問話,所以呂四方見過他幾次,不過就說過一次話。
這時,他的項目經理慌忙道:“大趙總小趙總都在,叫您去的是大趙總!”
“我擦…”呂四方急忙跳了起來,脫口問道:“咋回事?是不是干活出啥問題了?”
“我也不知道啊…”那經理說:“我正在工地上監工呢,對講機里說大趙總要見您,我就慌忙過來叫您了…”
“媽的,肯定是哪個王八蛋給老子闖禍了!”說著,他急忙拿起安全帽,道:“走,帶我過去!”
呂四方跟著自己的項目經理,一路跑到一棟剛結束灌頂不久的大樓樓頂。
大趙總趙建良此時正在這棟大樓頂上視察,呂四方乘坐建筑電梯匆忙而至,一見面就急忙畢恭畢敬的說:“哎呀趙總您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聽說您找我有事?”
趙建良見到呂四方,指著下面幾棟蓋了一半的大樓,問:“小呂,那些穿迷彩服的,都是你們公司的工人?”
“啊?”呂四方急忙探頭看了一眼,可不,下面那些迷彩服著裝的工人格外醒目,都是自己的工人。
他不知道趙建良到底哪里不滿意,只能點頭承認道:“是的趙總,那都是我們公司的工人。”
“不錯。”趙建良點了點頭,滿意的說:“你的團隊,是我這兩天幾個工地考察下來,唯一一支統一著裝的外包團隊,這才像個干活的樣子嘛!”
說著,他轉過頭,對身邊唯唯諾諾的小趙總說:“你看看其他那些外包隊的工人,一個個破衫襤褸的,而且一百個人一百種衣服,我可不是瞧不起咱們建筑工人兄弟,我是瞧不起他們的工頭,給自己的工人配一套像樣的工作服就這么困難嗎?”
小趙總紅著臉不停的點頭,說:“趙總您說得對,這一點是我管理疏忽了,我今天就跟他們的工頭開個會,要求一下統一著裝的事情。”
旁邊有些紅著臉不敢說話的,多數都是其他的外包隊伍負責人,此時在面對集團大領導的時候,真的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趙建良嗯了一聲,說:“一支施工隊,就像一支軍隊,不但要能打仗,還要有好的精神面貌,我們好歹也是上市集團,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集團多摳門呢,連套統一的工作服都不舍得給工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