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于妙玉來說無疑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看著借著酒意藥勁兒到來的馮紫英大模大樣的氣勢,妙玉自己就先慫了。
夫妻敦倫,周公之禮,她似懂非懂,便是岫煙也只告訴她床笫間的事情便是周公之禮,但什么是床笫間的事情,岫煙語焉不詳,只說需要夫妻坦裎相對,她一度以為是坦誠相對,結果岫煙卻專門告知是坦裎,嗯,這意思便是要寬衣解帶,肌膚相親,甚至不可言喻。
聽得岫煙這么說,妙玉就慌了。
要裸裎相對,這個意思妙玉還是明白的,在岫煙的提醒和暗示下,懵懵懂懂的她總算是明白了這周公之禮意味著什么了。
可是怎么能這樣?女兒家最珍貴最隱秘的一切都要暴露,而且還要有不可言喻的舉動,這震動了妙玉。
她以前不是沒有幻想過,但是沒人真正告知和教授過這方面的知識,都是一知半解,當真正明白這些時,卻又嚇壞了。
不過走到這一步,似乎也沒有退路可走,所以妙玉也只能抱著一種惶恐、憂懼還有些許期盼的復雜心態來靜候這場“厄難”的來臨。
對于寶官和玉官兩個丫鬟來說,這同樣是煎熬的一夜。
雖然她們跟隨妙玉時間不算太長,妙玉有些古怪孤傲的脾氣也讓妙玉和外間的人緣關系不太好,便是她們兩個與妙玉的關系,也遠無法和齡官與寶琴之間的關系相比,但她們畢竟是妙玉的貼身丫鬟,而作為貼身丫鬟,許多私密的事情就無法回避,妙玉的陰私她們倆也就不可避免要接觸到,比如就像今夜的洞房夜,在外間等候著,一旦有需要就要去伺候。
在伺候著替馮紫英和妙玉將沐足寬衣上床之后,二女就只能把交紗帳放下,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退回到外間守候了。
交紗帳里會發生什么,她們不知道,但是能幻想猜測到一些。
不過很快內間里傳來的種種聲音活生生折磨了她們一夜。
馮紫英也沒想到妙玉的反應會這么大,或者說妙玉的身體是如此敏感,還以為她對這些一無所知,岫煙專門教授讓她聽從“安排”就好,誰曾想這丫頭反應如此激烈,真真一匹烈馬。
當馮紫英褪下妙玉身上最后一縷衣衫時,妙玉便已經蜷縮起來,就像一頭白羊,馮紫英還覺得這丫頭挺溫順完全不類平常,不過當種種在其他女人身上就能換來響應的愛撫時,在妙玉身上換來的卻是激烈的不適和掙扎。
如果換一個其他女人,也許馮紫英還會小心溫存,曲意安慰,對妙玉,他卻沒有那么多耐心,這匹烈馬他馴定了。
所以寶官玉官這一夜便聽到了從最初的嗚咽、咒罵到后來的嗯哼伊呀的呻吟聲,而最后卻變成了更像是快活到了極致的婉轉嬌吟聲。
對于這兩個小丫鬟來說,從未這方面經驗的她們一開始驚嚇莫名,深怕自家姑娘會不會真的被姑爺折騰死。
那咒罵嗚咽聲聽起來何其駭人,但是到后來變成那種嗯啊伊呀的莫名怪聲時,就意識到好像情況并非像想象中那樣,倒是有些像芳官和她們說起司棋被大爺折騰時的那種情形。
可沒見司棋每日還不是走路帶風,活得龍精虎猛的,也沒見她有什么不對的時候?
到最后那種婉轉嬌吟的聲音時,便是寶官玉官再不懂事,也分辨的出來這痛苦和快活的區別,尤其是偶爾還能聽著蹦出的單個字,更是讓人頭皮發麻全身發酥。
終于等到房中聲音小了下去,縮頭縮腦的寶官和玉官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也沒聽見姑娘招呼進去,照說這個時候也應該去幫忙替二位主子擦洗身子才對了,但姑娘沒召喚,爺也沒有說話,二女也就只能繼續在外邊苦候著。
看著身旁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妙玉,馮紫英忍不住苦笑著搖搖頭,順手替對方拉扯了一下薄被,遮蓋住上下要害處。
不得不說這妙玉的身子委實讓人垂涎,一身肌膚白得耀眼不說,那大長腿更是自己女人中數一數二的。
自己這么多女人中,論個頭最高的當屬尤二姐,然后就是妙玉了。
尤二姐是豐乳肥臀,帶有西域混血特征的她不必說,但妙玉就是純純的標準東方美人大長腿了,馮紫英粗略估測了一下,妙玉個頭應該在一米七二左右了,在這個世界里絕對是大高個了。
像迎春、金釧兒、鴛鴦、平兒幾個其實個頭也都不矮,都在一米六五以上,最高的金釧兒估計在一米六八左右,但是比起妙玉來都還要遜色一些。
關鍵是妙玉不但個頭高,而且腿長皮膚白,加上胸也不小,臀也挺翹,臉盤子雖然和黛玉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但是這鴨蛋臉格外勻稱,也就是一雙老鴉眉顯得凌厲了一些,和王熙鳳有點兒像。
酒勁兒藥勁兒雙重加持下,馮紫英便少了些溫柔,多了些粗獷,先前妙玉還嗬嗬呼痛,到后來便慢慢適應了這大開大合的沖殺,到最后反倒是成了樂不思蜀,反過來貪歡求愛了,好在馮紫英也沒有示弱,自然要一展雄風,最終還是將其擒伏。
即便如此馮紫英也還沒有罷休,又尋機梅開二度,只怕妙玉殺得丟盔棄甲,終于臣服求饒,馮紫英才算是心滿意足地收兵。
得承認這妙玉算是自己這么多女人中在床笫間最合意的一個,除了王熙鳳外,真正能在床上給自己以這樣一份滿意的享受,就得屬妙玉了,王熙鳳那是仗著久經沙場和身具寶器,而妙玉這具身子,馮紫英覺察恐怕也不比王熙鳳遜色多少,只要過了這段青澀期,只怕就能有刮骨吸髓的本事了。
馮紫英都有些想不明白,怎么能讓自己在生理上獲得最大滿足的都不是自己最希望見到的女人呢,像沉宜修也好,薛寶釵也好,甚至晴雯也好,這些女人在感情上都和自己更親近,但是論床笫工夫就差了許多了,反倒是一個類似于“外室”的王熙鳳,一個脾氣古怪自己都不太喜歡的妙玉,卻成了自己在床上最能盡興的女人,這怎么都讓人覺得遺憾和別扭。
晨間寶官玉官悄悄蹩進門去幫忙收拾時,看到那血淋淋的白綾,也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都知道新婦第一夜要見紅,但是這般程度,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再看到滿臉笑容神采飛揚起身的自家姑娘,二女又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一夜折騰怎么都得要萎靡不振吧,那林姑娘昨日便是在床上躺了一天,怎么自家姑娘卻像是毫無影響,甚至還更精神抖擻一般呢?
連馮紫英都被妙玉的這般能耐給吃驚不小,這般精力體力,還真的沒誰能比得過,只怕王熙鳳在妙玉這等時候都沒有如此威猛。
洗漱完畢,馮紫英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就在妙玉院中中廳里坐了下來。
既然作了夫妻,妙玉昨晚在床上又表現那么好,馮紫英也希望能夠魚水合歡和諧相處,做了自己的女人,那么也最好能夠在這馮府里邊安安穩穩地待下去,別自己一離開,就在府里邊弄得天怒人怨,尤其是岫煙要跟著自己走,若是離了這個緩沖,妙玉能折騰出什么幺蛾子來,還真不好說。
“可能你也知道了,我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要外放陜西,各房都要有人跟著我去,長房是尤三姐加晴雯,二房是寶琴,三房是岫煙,論理你也可以去,但是你這養尊處優慣了,我怕你也吃不消,另外你這性子要去了,和寶琴只怕就要針尖對麥芒,難得清靜了。”
馮紫英的話語氣很平澹,貌似也沒有多少傾向性,但是妙玉卻知道這主要還是提醒自己。
若是換了昨晚之前,她肯定要不服氣,說不定還要爭辯兩句,但是經過昨夜之后,妙玉也不知道怎么自己似乎就變得通透豁達了許多,許多事情居然沒那么計較了。
自己原來的性子本來就和外人格格不入,除了岫煙,好像還真沒別的能和自己親近交心了,算下來,眼前這位自己的丈夫還成了僅次于岫煙的最親近的人了。
見妙玉嘴唇動了一動,但是卻沒有說出聲來,馮紫英心中也覺得有些詫異。
他還以為妙玉肯定要反駁,自己也只是想要提醒敲打一下,讓她莫要在自己走后在府里太特立獨行,弄得人嫌狗厭,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忍住不吭聲,這可太難得,也是一個好現象。
“留在府里,也要守規矩,我娘和姨娘們那里不說了,早晚問安,不得怠慢,宛君和寶釵那里,黛玉那里,長幼尊卑,自有定序,你既然作了我屋里的女人,那就要謹遵恪守,…”
妙玉有些恍惚,自己就這樣變成了他的女人,就成了馮家一員?
可自己在這個家里該怎么生活下去呢?一時間她有些驚惶,“相公,妾身想要和岫煙一道跟您去陜西,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