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未央后宮。
尚食廷。
慕容流螢的心底突然升騰出一股極為詭異的不安感。
她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可能被何如松給出賣了。
自從她進入了后宮尚食廷之后,因為新入宮,身份低微,不能走出尚食廷半步。
這就算是徹底的切斷了她和外界的聯系。
就連想見何如松一面,都變得極為困難。
但,她又不能隨意走動,更不敢犯一丁點的錯誤,一旦打草驚蛇,可能就再也沒法靠近天武小皇帝了。
慕容流螢不是以赴死的意志入宮刺殺天武帝的。
她的計劃,很完美,以宮女的身份靠近天武帝,用最穩妥的方式行刺,發出信號,尊鳳法王在未央宮外接應!
這漢室帝宮之內,唯一能對她有威脅的,只有蒙耶青憂一人!
兩尊九品大圓滿的高手只要不戀戰,想走的話,千軍萬馬也留不住!
所以!
她的行刺計劃必須要出其不意,必須要避開蒙耶青憂。
否則的話,同樣是九品至高攔路,三千衛戎司封鎖帝宮,再加上白袍軍就駐扎在長安城外,一旦封鎖長安城,那麻煩就大了。
“唉,八百年過去了,南蒼域的變化真的太大了。”
慕容流螢輕舒了一口氣,不禁感嘆。
入了尚食廷被禁足,這是她沒有料想到的情況。
因為,她對于大漢國朝的宮廷制度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這幾日,慕容流螢為了融入那些宮女之中,交涉不少,聽聞的消息更多,長了不少見識。
尤其是關乎天武小皇帝的,那些傳說簡直就是神了。
屈身傀儡隱忍五年,而后一朝發難,君臨天下,先后誅國賊正朝綱,緊跟著平定冀州和并州!
這不久之前,又涼州一戰大捷,平了苦漢三百年多年的蠻禍!
這些功績說出來,著實耀眼奪目啊,讓慕容流螢都不太敢相信。
她是個驕傲的人。
自始至終沒把那天武小皇帝放在眼中。
但現在,她有些好奇那天武帝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此外!
就在一刻鐘之前。
慕容流螢從尚食廷的宮女之中又聽到了一個極為震撼的消息。
那就是漢水以南的四大反王已經達成了聯盟,要舉兵百萬,在漢水冰封之時橫掃長安!
舉兵百萬啊。
饒是慕容流螢聽見這四字,也不禁心驚不已。
不過,讓她很不理解的是,這明明是天塌地陷之滅國危機,可尚食廷的那些宮女卻各個不以為意。
談及此事,皆是信心滿滿,認為當今陛下是絕對能解除此次危機的,甚至還能借著這個機會,一舉收復漢南!
慕容流螢是真的想不明白,那天武帝區區幾萬天子師,是怎么可能抵御得了百萬雄兵的。
這讓慕容流螢萌生出一個想法。
那就是不著急殺天武帝,先看完這一場戲,落幕之后,再殺!
如此…
最是開心了。
這時。
尚食廷內身份最高的那位宮女走了過來,沖著慕容流螢神秘的招了招手。
慕容流螢立馬露出一個天真明媚迷死人的笑容,乖巧的迎了上去,嬌聲道:
“姐姐…”
“唉,妹妹的這副姿色和氣質,讓身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動心啊。”
那宮女一聲長嘆,而后,低著嗓子,道:
“妹妹,姐姐已經跟女官說好了,今夜去宣室殿傳膳一事,就讓你代替姐姐去了。”
“妹妹,若是得了陛下的寵幸,可不能忘了姐姐哦,姐姐在這尚食廷已經呆夠了!”
慕容流螢聽到這兒,頓時眼眸一亮。
她雖說好奇。
但這屈身為婢的日子,太讓她難受了。
“姐姐,妹妹自幼家境貧苦,這入了宮之后,還是第一次遇見姐姐這么好的人,妹妹都記在心里頭呢!”
慕容流螢乖巧道。
那宮女長舒了一口氣,頓時心安,而后低著嗓子,補了一句:
“淑妃娘娘和晴妃娘娘都是乖巧心善的絕色女子,妹妹你也是如此,陛下是一定會喜歡的!”
不知怎的,一聽“妃”字,慕容流螢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她可是大有女帝之姿的圣女啊。
慕容流螢不露聲色,依舊是乖巧模樣,強忍著討好了那老宮女兩句。
宮女離去。
慕容流螢的臉色恢復冷艷,一顰一動之間,氣息高貴尊傲。
只是吐氣呢喃之間,語出驚人:
“今夜怎么殺死天武小皇帝,才能讓我開心一點呢?哎…真是讓人頭疼啊。”
宣室殿。
趙元開將此次涼州一戰的戰后統計奏章又看了一遍。
這一戰確實是大勝!
天子師連同西涼軍,前前后后讓整整六十萬的蠻族大軍徹底的埋葬在了涼州土地之上!
霍去病親率五千虎豹騎孤軍入大漠,輾轉千里,奇襲匈奴單于庭,俘虜單于皇室忠臣三百余人之中,直接屠庭數十萬!
眼下,陳慶之橫掃突厥東域兩部,聽聞突厥虬羅賊心不死,直接下了屠部令!
屠庭也好,屠部也罷,針對都是大后方的老弱婦孺。
而這兩件事,都是部將在外,自作主張下了命令!
尤其是陳慶之這位儒將,作出這番舉動,是趙元開怎么也料想不到的。
但話說回來。
針對異族,這是最為有效的打擊方式!
所謂名將、儒將,向來都不是什么仁將,慈不掌兵!
而霍去病和陳慶之沒有奏明天子私自下令,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是在替趙元開背負青史罵名。
天子,終究是要以仁愛立名的。
殿外。
陳慶之、李河圖和張居正三人結伴而來。
入了宣室殿,叩跪行禮。
趙元開拂袖免禮,直接起身去了偏殿議事堂,開門見山,問道:
“子云,告訴朕,屠部令殺了多少人?”
“子云該死,請陛下降罪!”
陳慶之臉色一變,直接叩跪在地請罪。
趙元開搖了搖頭,嘆道:
“朕何時說要治你的罪了?起來,回答朕的話。”
“回陛下,屠部令下達之后,白袍軍十二路兵連殺一天一夜,具體人數沒有統計,但…”
“但什么?”
“但白袍軍西進五百里,沒留活人!”
陳慶之一語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