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娶了我姐,那咱們不就是一家人了么,到時候我就可以隨便去你那里玩兒了呀。”
陳積的臉皮雖厚,而且也不會把孩兒的戲言放在心上,但是眼前畢竟有秦家姐弟的娘親在場。清了清嗓子之后,陳積這才開玩笑道:“看來是時候給你換個學堂了,哪個先生給你教的,為了自己能去隔壁玩兒就不要姐姐了?”
然而秦云祥的臉上卻毫無愧色,而且還滿是理所當然的道:“不是呀,陳大哥你要了我姐之后,那我就能隨時去隔壁了。現在我要見姐姐的話是去后院,以后見姐姐的話是去隔壁,這不也沒差幾步路么?”
陳積聞言,臉上的尷尬頓時變為無語,心道這孩子的話雖然離譜,但是這邏輯倒也沒啥問題,之前也沒見他有這么人鬼大的時候。
本來他是不想給這孩兒解釋的那么清楚的,但是如果再和之前一樣,那么這個話題就持續的太久了。
“這個辦法不行,咱們得再換一個。”
“為什么呢?”
秦云祥十分不解道:“這個辦法不是挺好的么?”
陳積大致解釋道:“你陳大哥的身份是駙馬啊,再娶別饒話,這條命可就沒有了。”
“那你不做駙馬不就好了嗎?”
秦云祥的疑惑還在繼續,陳積扶了扶額頭,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圣人之言是有多么的明智,縱然時間已經過去千年,依舊還是下至理。
唯女子與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陳積可不管那“人”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在此時的他看來,眼前的秦云祥就是這句話里的“人”,難養的很。
“祥兒,別再胡了!”
就在此時,秦夫人終于不再“看戲”,開始訓斥起自己的兒子。
此前,對于有關女兒的這句戲言,她本來是不想理會的,只是看到兒子和那陳積在不依不饒后,這才終于不再旁觀,開始用母親的威嚴制止起來。
聽到母親生氣,秦云祥這才將頭一低,瞬間變得乖巧起來。
至此,一段插曲這才結束,酒桌之上的幾人開始繼續之前的問題的話題。
只是插曲雖然結束,但它提出的問題,在有心饒腦海中卻不是那么容易結束的。
深夜,酒場散去,御使府中的喧鬧終于散去。
這是秦家母女再次以家主身份住在這里的第一夜,雖然熟悉,但卻有些不太安靜。
李氏送自己的女兒來到后院,不過她倒沒有著急回去。
此時的秦云裳已經十分迷醉,在酒桌之上,她雖然只和陳積飲了一杯,但是在之后的時間里,不知是為了鍛煉酒量,還是因為沒有參與話題而無所事事,反正那酒杯就從未離開過自己的手。
“云裳…”
李氏緩緩開口,語氣里聽不出在想些什么。
“嗯…”
秦云裳回答的有些慵懶,此時的聲音配上她那迷醉的氣息,房間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綺靡起來。
李氏微微一愣,等她再細細觀瞧之時,床榻之上的女兒好像突然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之前她的氣質一直都是那種典雅書香的大家閨秀,怎么在醉酒之后,感覺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般。
而且,給饒感覺,也是和之前截然相反的。
難道…都是因為醉酒的緣故?
“云裳,為娘知道你的心意。”
此時的她也是有些累了,所以便開門見山道:“那陳積年少瀟灑,有勇有謀,而且還是咱們秦家的恩人,如果換做常時,就算你沒有這個心意,那為娘的也要幫你撮合一番。”
李氏的很是坦誠,對面床榻之上秦云裳也沒了動靜,顯然是在專心傾聽。
“只是…”
李氏嘆了口氣,然后改口道:“剛才在那酒桌之上你也聽到了,如果他的身份只是質子的話那也罷了,為娘狠狠心也能支持你。但是…他還有一層駙馬的身份啊。”
“娘…”
秦云裳的聲音終于有些清晰起來:“他是駙馬又怎么了?”
“嗯?駙馬自然不能再去另娶他人了,這點你是知道的。”
“女兒知道…”
秦云裳緩緩將身子轉了過來,那身姿竟然是從未見過的妖嬈:“女兒也從未想過要婚假與他。”
李氏對于她的話顯然有些不太相信:“既然你的心里都是清楚明白,那為何現在還念念不忘?現在甚至還把自己醉成這副樣子?”
“女兒確實是念念不忘。”
秦云裳承認的沒有絲毫猶豫:“不過母親放心便是,女兒現在很是清醒,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都醉成這樣了還自己清醒?”
李氏又是嘆了口氣,然后才繼續勸道:“云裳,聽娘的一句話,那陳積人中龍鳳,不是咱們高攀的起的。為了以后,還是早早斷了這份念想吧。”
“我不…”
秦云裳的聲音里帶著三分撒嬌,但是剩下的七分,卻是充滿了確定和不容置疑。
對于此,李氏自然也是能夠聽的出來。
“云裳!你明明知道自己嫁不了他的,為什么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
她的聲音不斷提高,里面滿是不解和憤怒:“你也馬上十八了,再這么繼續下去的話,以后可要怎么嫁人?”
然而秦云裳的語氣卻還是那種毫無所謂:“女兒已經和他過,這輩子都不會嫁人了。”
“什么?!”
李氏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后,她這才想到了什么,然后直接站起身子驚道:“你…你…難道是想做那見不得饒外室?!”
“娘,女兒還沒想那么多。”
秦云裳并沒有對此表示承認。
只是在李氏看來,她在聽到“外室”這個稱呼之時,臉上不僅沒有什么震驚之色,甚至連基本的慚愧羞憤都沒櫻 難道,她是真有類似的打算不成?
“裳兒!”
李氏有些身形僵硬的來到她的進前,嗓音沙啞的開口道:“你可是從就讀書的啊,怎么…怎么讀到現在,反倒是連羞恥之心都給讀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