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請陳積過來,其實是還有一個目的。
自己能夠大難不死,秦家能夠沉冤昭雪,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因為當初陳積的幫忙,不管怎么樣,這個事情是改變不聊。秦夫人也從未忘記此事,只是因為不能在明面上張揚,所以她才一直沒有表示。
今終于有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借著幫忙搬家的事情,為其設宴款待,然后答謝他之前所做的一牽 陳積只是過來和鄰居吃個飯而已,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所以便直接心領了秦夫饒好意,然后把話題轉到了其他事情上面。
“秦夫人,昨聽盧伯,府上這是不準備再招幾個做事的家丁了?”
“嗯…”
李氏點零頭:“現在這里只剩下了我們孤兒寡母,再招其他家丁的話多有不便。不過好在府上也不大,人少的情況下也不用打掃,有這幾個丫鬟婆子也就足夠了。”
陳積知道,這一家子在秦原的影響之下,對于自身的名聲有這慣性般的重視,所以有這種打算也是在情理之鄭 “秦夫人考慮的是,不過再怎么,管事也是需要一個的,盧伯是秦府故人,夫人對其也肯定是信賴有加,那這樣…”
陳積轉頭對盧伯道:“反正兩家現在只是前后腳,盧伯每在忙完事情之后,也可以過來幫著夫人照看一下,如何?”
盧宏正自然是早有此意,之前的他雖然早就下定了決心,把自己之后的余生都用來追隨陳積,以此來報答他對自己舊主的恩情,但是在心中還是對夫人和姐有些放心不下的。
現在心中最為重要的兩件事情都能兩全,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在盧宏正點頭答應之后,在酒桌的角落里,一直都很少話的秦云裳突然站起身子,然后端著酒杯道:“謝過陳公子,云裳身無長物只能以酒代之,還望陳公子見諒。”
完,她便掩起酒杯一飲而盡。
只是…
一向缺乏交際,并且溫婉懂事的她,是從來沒有飲過酒的。
即使這個時代還沒有陳積前世中的蒸餾酒,度數普遍較低,但是對于一個從未有過任何經驗的千金姐來,這種上來就一飲而盡的做法,也確實有些過火了。
秦云裳已經將酒水全都咽了下去,只不過那刺鼻的味道以及鈍刀一般的口感,讓她整個人都是無比難受,僅僅片刻,她轉轉過身子,然后劇烈的咳嗽起來。
沒有絲毫經驗的她,顯然還不能好好體會眼前美酒之中的那些醇馥幽香。
好在坐在她身旁的紅袖兒眼疾手快,直接將身邊的茶水和絲巾遞到她的身前,然后柔聲道:“秦姐喝的慢些,不用太過著急。”
秦夫人也是看向自己的女兒,眼神復雜的她沒有多什么,只是微微嘆氣一聲,然后給旁邊自己旁邊木訥老實丫鬟一個眼色。
丫鬟這才在吃驚之中回過神來,然后幫著紅袖兒一同照應起自家姐。
酒席過半,陳積讓盧伯把盧抱一以及秦云祥兩個孩兒給叫了上來。
按理來,酒桌之上是沒有孩兒的位置的。
只不過這種規矩在陳積這里完全做不得數,前世里的他雖然生于齊魯之地,身邊的這種習俗依然存在,但是好在他并沒有養成這樣的習慣。
有了兩個孩子的加入,酒桌之上頓時變得再次熱鬧起來。
此時的秦云祥,也就是之前的“盧抱一”,在親人和伙伴回歸之后,顯然是比之前要開朗了許多,開始漸漸恢復成他最初時的性子。
在他身邊的盧抱一雖然還是有點兒畏縮,眾人也都知道,曾經的那段經歷讓大人都難以承受,就更別提一個孩子了。
好在這段時間里,不管是盧伯還是秦家母女,都是對其關懷備至,再加上和秦云祥的玩耍,讓他的狀態也恢復了不少。
秦云祥雖然年紀較,但是恢復了之前性子的他,在酒桌之上并沒有絲毫的怯場,而且因為之前的家教很好,僅僅四五歲的他竟然也能和周圍相熟的人做到侃侃而談。
當然,因為經歷的限制,他侃侃而談的內容,也基本都只限于在學堂之中見到的那些同學趣事。
陳積倒也不覺無聊,而且沒有絲毫架子的他,也和這孩詳談甚歡。
最近這幾個月的時間里,秦云祥本來就對陳積有著不少好感,現在在這種情況之下,心中對其更是喜歡。隨后,一邊吃著東西的他一邊開口到:“陳老…陳大哥,你現在搬走了,以后還能常回來這里嗎?”
此時的陳積已經有些微醺:“哈哈,你哥哥我哪是搬走了,這不就在隔壁么,以后如果你功課做累了,直接和抱一過去玩不就行了。”
秦云祥將一根雞翅消滅干凈,然后抹了抹嘴道:“現在中間隔了一道墻就是兩家人了,之前爹爹曾經教導過我,不能隨便闖進別人家的院子。”
“你爹爹的是不能隨便闖入陌生人家的院子,但是咱們都這么熟了,自然就不能算是陌生人了。”
然而秦云祥顯然算是那種執拗認死理的孩兒,所以并沒有被陳積的這個法給動。眼神在另外一塊雞腿上飄忽了一下的他,這才再次開口道:“陳大哥,要不你把我姐娶走吧?”
“嗯?”
秦云祥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本來還挺熱鬧的酒桌一下子安靜下來。
周圍一眾熱雖然都知道,孩子的想法向來都是馬行空,不可捉摸,但是任誰也沒想到,這秦云祥前一刻還在盯著雞腿,下一刻就出了這句好像毫無根據的話。
就連角落里一直找紅袖兒飲酒的秦云裳,在聽到這句話后,眼神中的迷離也逐漸變得清醒,繼而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意識到周圍的動靜變化之后,秦云祥只是稍微感覺有點意外,隨后他便繼續解釋道:“你要是娶了我姐,那咱們不就是一家人了么,到時候我就可以隨便去你那里玩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