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忠看到牛黃老的反應大松了一口氣,總算不那么提心吊膽了,只是見茍富貴依舊平靜,頓時有點沒底。
哪怕昨天茍富貴在臨江城與阮園大出風頭,威名大震,阮忠其實對這個廢人心底深處還是看不起的,只是聞名果然不如見面,親自見到茍富貴并接觸了下后,阮忠發現茍富貴哪怕是個廢人,也確實是個難纏的廢人。
怪不得那般厲害的老太君故意為難這茍富貴,不僅沒成功,反而被連將三軍后,還被重拳出擊,掃了顏面,傷了身體。
果然,茍富貴只是淡淡道,“就這些?你繼續說。”
阮忠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繼續道,“茍掌門你是不知道你的妻子,也就是我們阮家大小姐阮玉白是多么的才學出眾!
她太能干了,太優秀了,因此對我們臨江閣太重要了,待嫁給你后對你想必同樣會無比重要,所以為了你的妻子能更好的做她自己,能徹底施展出她驚人的才學,將無相門與臨江閣合并其實是更好的選擇。”
茍富貴這下總算是點了點頭,阮玉白這個姑娘確實不錯,很優秀很有才學,又淡淡道,“你繼續。”
阮忠頓時感覺有點口干舌燥,不過顧不得喝茶,繼續道,“茍掌門你放心,哪怕兩派合并,你依舊是無相門的掌門,無相門不但不會有絲毫的損害減益,反而會更加強大繁榮,我兒子阮淡的少閣主之位依舊只會是個名義上的少閣主,玉白她不僅可以侍奉在茍掌門身邊,還可以時時陪在老太君身邊,依舊是臨江閣最重要最有權勢的人,我作為臨江閣副閣主會鼎力支持茍掌門你與玉白。
到時候,無論是臨江閣還是無相門,都將會在古墟荒原這上百個門派中成為數一數二無比強盛的存在;哪怕茍掌門你無法習武,茍掌門你與玉白,你們這對夫婦將會是整個古墟荒原上百個門派中最有權力最有威勢的無雙伉儷,將站在整個古墟荒原數億人的巔峰。”
茍富貴笑了笑,“阮淡甘心?你甘心?你真的甘心你兒子做一輩子名義上的少閣主?你不擔心我妻子阮玉白作為嫡出,我若入贅與她生下兒子后,少閣主之位會落到我們的兒子身上?到時候你兒子阮淡連少閣主之位都沒有了!”
阮忠聞言哈哈笑了起來。
他沒想到茍富貴一下戳到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想法,但他表現的很坦然。
按他的想法,他會促成茍富貴入贅阮家,最終讓無相門與臨江閣合并,然后在茍富貴與阮玉白還未有孩子前,便弄死這個有腦疾不會武功身體弱的廢人。
弄死這樣一個廢人,哪怕這個廢人再不凡,再優秀,對于強大的武者來說依舊易如反掌,尤其暗中弄死,神不知鬼不覺,很容易。
這樣一來,臨江閣不僅不會因為阮玉白的出嫁而失人失財,損減頗大,反而會因為這樁婚事得到整個無相門的所有領土及資源,得到有“牛魔王”兇名的牛黃老這位大高手。
最終,這一切都會由臨江閣少閣主阮淡繼承。
將來,阮淡會是徹底整合后的這一切之主,他作為阮淡的父親,將會是這背后的無上主宰者。
真正站在整個古墟荒原數億人巔峰的將會是他們這對父子!
哪怕他是小娘養的,生的是兒子卻遠不如女孩,他終將會站在整個古墟荒原數億人的頭頂上!
阮忠很坦然的笑完后,無比真摯道,“我阮忠本就是一介風塵女子所生,乃外室庶出,萬幸得母親大人老太君愛憐,如今不僅成為了強大的超凡武者,能身居臨江閣副閣主之位,執掌閣中種種大權,財富無數,地位崇高,就連我這平庸的兒子阮淡都能任少閣主之位,已是莫大的幸運,不敢再貪享更多。
臨江閣少閣主本就應該是嫡出正統才能擔當,若是茍掌門你與玉白能誕下兒子,將來無論是擔任無相門掌門之位,或著擔任臨江閣閣主之位,都理所應當,甚至讓茍掌門你未來的兒子身兼無相門掌門之位與臨江閣閣主之位,無上權勢地位集于一身,都理所應當。
我若在有生之年能見到臨江閣出現這樣一位無上人物,哪怕立刻橫死,都足以含笑九泉!”
“好!”
牛黃老聽到這里,一拍大腿,無比興奮。
看來這阮忠所說確實很有道理,除了入贅的名聲不好外,其他各方面簡直太好了。
茍富貴聽得直點頭,但總覺得這阮忠太過于大公無私,且入贅的名頭確實不好聽,便道,“兩派合并可以,入贅不行。”
阮忠見狀當即大喜,興奮道,“放心,入贅之名,茍掌門你無需背負。只要能兩派合并,讓咱們無相門與臨江閣彼此都更加強盛,世人的種種非議與罵名,我阮忠自當一力背負,哪怕我辭去臨江閣副閣主之位,遭受重罰,都無所謂,自會給天下人一個合理的交待,無損于無相門與臨江閣的聲名,無損于茍家與阮家的顏面。”
茍富貴皺了皺眉,仔細盯著阮忠默然不語。
阮忠冷靜下來,擔憂道,“茍掌門,可是還有什么疑慮之處?”
茍富貴道,“你的方案還不錯,但老太君她身為臨江閣與阮家真正的主宰,為何不與我說這個方案,反而百般為難我,想讓我知難而退,主動退婚?阮玉白亦未曾與我提起過這個方案。所以,這個方案僅僅只是你的意思?”
阮忠大方承認道,“不錯,這個方案僅僅只是我的意思。不過,母親大人,閣主以及玉白都知曉此方案,只是各有各的堅持與顧慮,且不想我到時候以辭去臨江閣副閣主之位,遭受重罰為代價給天下人一個合理的交待,所以只好由我今天親自登門拜訪與茍掌門及牛長老商議這個方案。只要能讓臨江閣更加強盛,我個人的榮辱無關緊要!”
茍富貴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但不再說話,仔細思考著。
半晌,無人說話,阮忠于是問道,“茍掌門,牛長老,二位可還有什么疑慮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