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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直面鬼影

熊貓書庫    邊緣世界里不可能有牧場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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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里奇怪的儀式還在持續著,仿佛外界差點湮沒島嶼的海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巨大的泥石流就像一道橫跨小鎮的傷疤,留存著居民們不敢直面的傷痛和恐懼。

  我已經可以確認了,島上有一股力量正在試圖驅逐著我,用盡一切辦法想把我消滅在這里,但是我身上“最終災禍”的氣息,恐怕也如胡克老爹所說,讓它忌憚萬分,因此不敢直接面對。

  那存在的層次一定比我高出許多,但因為某種原因無法直接降臨這里。就如同人類無法進入一顆雞蛋,卻可以用搖晃、倒置、浸泡的方式對付雞蛋里的人。

  從我剛才割自己一刀來看,狂亂的影響只在于精神層面,“最終災禍”的模因刻印能夠抵擋對于軀體的加害。因此只要我的精神足夠堅韌,就無需擔心這些。

  但鎮上的詭異現狀,卻讓我有些擔憂,所以我決定繼續靠近教堂,尋找問題的線索。在殖民者系統被限制、模因聯絡也斷開的情況下,我所能依靠的只有這顆大腦了。

  悄悄走近教堂,我這次繞過了人員聚集的前排,從另一個方向直接潛伏向后屋,沿著墻角悄然無聲難地摸索前行。

  在一扇窗戶前,我似乎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死者復生?這不可能…除了至高無上的主宰,絕無可能出現這樣的這樣的神跡…”

  屋里一個聲音低沉地響起,聽上去正是剛才在教堂布道并演奏的牧師。但近距離聽來,這位牧師的聲音雖然清亮有力,卻透露出了一些聲帶的疲憊,還有因為上了年紀而氣息不足的缺點。看來這位牧師的年紀,遠比聲音聽上去的年紀大,也絕不可能是卡特神父。

  隨后,另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這是我親眼所見…毫無理由地活了過來…”

  這個聲音就熟悉許多了,因為幾個小時前我還和他近距離接觸過。羅德先生的聲音十分的平靜,語氣卻曖昧不明。

  “你知道的,我們都確認過他死了…而且他必須要死…你說達特會不會也…”

  牧師的話語里就多了幾分明確,他一點也不掩飾他想要我死的目的,更言明了達特老板的消失和他們有著明確的關系。

  羅德問道:“絕不會的,神父…鎮上的情況現在怎么樣…計劃還順利嗎?”

  神父的聲音也幽幽響起:“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等到奇異之夜升起黑星,奇異之月徘徊天頂,我們就能實現目標了…”

  羅德不滿地說道:“不,你在欺騙我。解開這一切的鑰匙并沒有被找到,而你所做的也只是無用功。除非你能如先前所說…但是他再次出現了,不是嗎?”

  神父低聲說道:“再次出現,自然可以再次消失。一切情況都在惡化,如果我不按計劃維持現狀,那不可控的趨勢就會越來越嚴重…”

  羅德問道:“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教堂后面的禁地里,你到底藏了什么?”

  神父含糊地說道:“那里面的東西,你不是很清楚嗎?”

  羅德的話語卻隱含著盤問:“不,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些…在這幾天里,我都沒有見到托馬斯了…”

  神父語帶驚慌地問道:“你在懷疑我?!你怎么可以懷疑我…你應該是最知道我的!”

  羅德不屑地說:“正是我清楚你,才會問你到底發生了什么…鎮上的人全部聚集在教堂,而你卻從未告訴我里面的故事。無名船長的手札自從由你保管之后,我們的交流就越發稀少了…”

  屋子里的爭吵還在持續著,雙方似乎都對對方產生一些信任危機,但是我也能聽出來,屋里的兩個人是在一定程度上共進退的存在,并且密謀合作了一項事業。

  他們口中的“死而復生”毫無疑問指的就是我。作為一個從泥石流遇害中忽然蹦出來的人,一定給他們的計劃造成了嚴重的影響,因此才會冒著雨夜進行商談,維持著這個脆弱而短暫的同盟關系。

  這個自稱“羅德”的男人說鎮長托馬斯不見了,并且懷疑他的失蹤和教堂有關。那我的突破點就自然可以放在教堂,趁機尋找這里隱藏的托馬斯,如果能找到這個關鍵人物,似乎也能得到關鍵的線索,揭開我內心的疑惑。

  我悄悄離開窗地,向著教堂背后走去。

  教堂背后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正在急風驟雨里顫抖搖晃著。但是密林之間,我發現了一座廢棄的古老教堂。

  這座荒廢已久的教堂已經顯得極為破敗了。一些原本高大的石頭拱璧已經倒塌,而幾處精美的尖頂飾物也掉落了下來,幾乎被埋沒在了不引人注意的褐色野草中。

  被煙霧熏黑的哥特式窗戶大多還完好無損,但許多石頭框格已經不見了。那些涂抹著晦澀圖案的窗戶玻璃倒是保存得相當完好。在護墻的頂端有著一圈生銹的鐵柵欄將整塊地方完全地圍繞了起來,而柵欄的大門則掛著的大鎖緊緊地鎖著。

  荒涼與衰敗的氣息如同一張棺罩一般覆蓋在這座建筑上,在那掛滿常青藤的黑色高墻與沒有飛鳥棲息的屋檐所投下的遮蔽中,我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他無法解釋的邪惡意味。

  隨著我的靠近,在渺無人煙的廢墟建筑里,那畫著詭異色彩圖案的窗戶上,我看見了所描繪的內容,是一排身穿長袍頭戴遮帽身形完全不似人類的東西,正排著古怪的隊伍,背對著我站著。場景里一列列雕刻成形、直達天際的巨大獨石聳立在方圓廣闊的荒漠中。

  我端詳著這幅過于寫實的想象畫,試圖透過窗戶看到屋子里面的場景。但我發現我錯了,那一排與密林樹木幾乎等高的瘦長鬼影,猛然轉過了身,露出一排既沒有清晰的五官,又缺少頭顱的所有特征的回憶臉龐,看向了我…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幅彩窗裝飾畫中,只有一片曠野的景色。

  而瘦長鬼影,只與我一窗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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