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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切割手術

熊貓書庫    邊緣世界里不可能有牧場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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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時間,紅頭巾里里外外打掃完了酒館衛生,還從海邊打水將沾上了污物的桌椅清洗了一遍。干完了這些,這家伙還跑去沙灘挖回了一大桶細海沙,將酒館大廳的細沙地面重新布置了一遍。

  不得不說勞動改造是一種非常有效而科學的方法。如果把這家伙關在牢里,讓他閉門思過一百年,恐怕也想不通自己犯了什么錯,更不會打算真心悔改。

  而紅頭巾在酒館勞動的過程中,卻能將內心的猶豫和彷徨化為動力,貫徹到勞動中來。在這種行為里,就是一種現實決定認識,認識再反作用于現實的過程。

  出于求生欲,手腳已經綁架著大腦進行了行動投入了贖罪和悔過的勞動中,等到大腦反應過來,也會先入為主地為自己的行為找到邏輯,主動地進行反思。

  譬如現在,即便紅頭巾跑出去了三趟,也沒有一次想要趁機逃跑的。他受傷的腿部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包扎,活動時的疼痛在所難免,但唯有在這種劇烈活動的疼痛感中,他才能感覺到由衷地贖罪。

  “過來,不用再忙了。”

  我在吧臺看著外面的天色,感到黃昏漸漸來臨,這時屋里的活也做的差不多了。

  紅頭巾本來還在擦酒館的木墻——也虧他想的出來,酒館木墻每天風吹日曬,就算擦了能干凈幾天?如果我不制止他,估計他能把沙漠的沙子都篩選出大小個兒來。

  聽到了我的話,紅頭巾瞬間面如死灰,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步履沉重地走進了酒館,像半截枯木頭一樣站在我的面前。

  “你知道我的用意了嗎?”我淡淡地問道。

  紅頭巾眼里已經沒有了彷徨失措,唯有看到門外木樁上哀嚎的私掠者時,臉上才閃過一絲恐懼,“老板,我知道我們該死…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的聲音慢慢哽咽了起來,“我又怕死…又怕回不去…我當時腦子里只想著要和他們一樣,想要按照他們的做法殺一個人證明自己…但是我就是下不了手…”

  說著他就無力地跪倒在地,憤恨地敲著自己的頭,“我該死…有這種想法的我就該死了…一定有惡魔在我的身上…不,不…他們就是惡魔!”

  誒?這家伙這么快就想通認錯了?勞動改造的效果這么好?

  但是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并不是勞動改造無所不能,可以讓罪大惡極的罪犯洗心革面,而是紅頭巾的罪行并不嚴重,就算判刑,也只能算是殺人未遂。這類激情殺人者冷靜下來之后,一般都會反省和后怕。

  這種情緒既可以促使人類在危急時緊急自衛,又可以讓人及時逃跑保命,也屬于人類本能的一種。

  要是換成門口那幾個老罪犯,他們手上的罪惡恐怕已經罄竹難書,想讓他們真心改過、回頭是岸,難度不比讓他們自殺小。長期培養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是沒辦法在一朝一夕扭轉的——即便反省了,也會在短時間內反彈復發,幾乎無藥可救。

  至于紅頭巾,不過是個鄉下的鐵匠學徒,也沒見過什么世面,自然沒有辦法將虐殺劫掠當作理所當然。我所做的,只是將他像彈簧一樣被壓抑的良知,恢復原本的形狀而已。

  “既然你想通,那我就要宣布對你的審判了。”

  我冷聲說道,看著眼前的紅頭巾的頭越來越低,渾身發抖著站在原地。

  “怕死沒什么好丟人的,如果連死都不怕,那世界上任何東西就都不能制約了。”我語氣溫和地說,“接下來,我將對你進行一個刑罰,名叫頭部角質蛋白過剩群體分離切割手術。你準備好了嗎?”

  “那…是什么刑罰?”

  “哦,就是拿著特殊工具在你腦袋做手術,切掉一些多余的東西罷了。”

  紅頭巾頭皮發麻,終于大膽抬起頭來,讓我看到他的眼里蓄滿了淚水,他只聽到什么頭部、蛋白、切割,想來一定是非常殘忍的手術吧?

  “是那種馴化手術嗎?我見過鎮上的醫生給不聽話的奴隸使用過…用一根長針從眼窩里插進去,在腦子里亂攪一氣之后,再惡劣的奴隸也變得聽話無比,但是就像失去靈魂一樣渾渾噩噩,幾年后不吃不喝而死…”

  可能是出于恐懼,紅頭巾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想法,連一點偽裝的想法都沒有了,“他們也說,只是切除奴隸腦袋里不需要的部分…”

  這是…前額葉切除手術?

  想不到裝填手之領還有人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大腦每個半球分為四個葉,額葉是其中最大的一個,大約占1/3體積。前額葉切除手術,就是把這一部分人工切掉。切除以后人會失去很多功能,包括很大一部分的性格。

  早年曾經作為暴力傾向精神病的有效治療方法而實施,但術后的人幾乎就是一個行尸走肉,和正常人相比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還可以呼吸。

  連腦子都不能用了,精神病自然就好了。

  這片地區的法制和道德水平,真的是低到令我驚嘆的地步,至少也是大踏步地倒著走出五十年的程度,開歷史的倒車已經開到高速上面去了。

  “閉上眼睛吧,把頭伸出來,你要是亂動我可不保證你的性命安全。”

  我一腳把他踢躺下,踩在他的后背上將他放倒在地,把紅頭巾摘了下來扔了出去。這時我才發現他已經一頭的大汗,把頭發都打濕了。

  “嗚…救我…誰來救我…”

  紅頭巾的求饒聲細微又持續,像是在朝著十里八鄉的神佛禱告著,希望能夠得到拯救的回應。

  我面無表情地對他說道:“你不用再想了。這片荒原上即使有人能救你,也絕不是什么正義之士。這里從你們的根上就爛了,你還指望能開出烏托邦的果實嗎?”

  說著,我突然想去了閃耀都市那令人作嘔的繁華,“就算真有烏托邦,也絕不是表面上的風風光光就能實現。我既然來到了這里,我就讓你們開開眼界,告訴你們什么叫大鬧一場!”

  說罷右臂甲的鐮刃彈出,寒芒乍現之后毫無猶豫地揮刀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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