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達特老板只扣下了一桶葡萄酒,作為酒館為數不多的波旁酒的替代,同時也是作為迪克出言不遜的懲罰。
看得出來其實在坐的幾個人,相互之間關系都不差。
畢竟達特老板腹黑、塞巴拉無腦、迪克老板嘴臭,三個人明顯都不像是什么正面角色,有點臭味相投的意思。
于是乎這場酒會就演變成為了…
“馬庫斯,來我的葡萄酒莊打工吧,我給你開雙倍的價錢!時薪!”迪克喝了兩杯之后,也開始紅著臉穿著粗氣地起哄。
想不到,他明明是個酒莊的主人,居然還是個酒鬼?
又或者說,正因為他是酒莊的主人,才讓他有條件成為一個酒鬼?
塞巴拉一聽,拍著桌子就嚷了起來。
“閉嘴!馬庫斯已經答應來我鍛冶屋工作了,誰也搶不走!”
“你胡說!小伙子根本就沒答應你,你再癡心妄想!”
“你這個混球!再說一句我就把你種到你家葡萄園里面去!”
眼看兩邊唇槍舌劍,這就快要打起來了,達特老板心疼自家的桌子和酒杯,連忙出來打圓場。
“都聽我的,馬庫斯適合當廚師。”老板從中調解道,但是這話…
“對對…你說的…”
一開始兩個喝多了的醉鬼,還一副言之有理的表情,開始點頭微笑,過了一會猛然才反應過來。
“對個屁啊!為什么是廚師啊!”
兩個人集中火力對著老板一陣吼。
眼見事態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老板走過來對愣在一邊的我說。
“馬庫斯你先回去吧,這兩個人喝多了愛耍酒瘋,你不在場他們就冷靜了。”
“可是老板,你自己一個人能搞定?”
達特老板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雙手交叉胸前點了點頭。
“完全沒問題。”
“把酒偷偷摻水就治好了。”
真有你的啊老板!
走出來混亂的酒館,遠遠的還能聽見一陣令人唏噓的動靜。
可以想象兩個酒鬼抱著一杯摻了白開水的酒在稀里呼嚕地痛飲,最后還要按酒的價格來付費。
“達特老板也沒想象的那么厚道啊。”
我感慨了一下,回想起老板今天熟練地坑了那兩個醉鬼,深深地感覺到姜還是老的辣。
我還是太過淳樸了!
給自己下了一個淳樸的評價,讓我的良心稍微過得去了點,正要回農場繼續日常工作。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
我的鋤頭和承諾好的工具,都還在酒館里沒帶出來啊!
“……”沉吟了一會,我決定在礦石鎮上隨便走動一下,等晚一點再去酒館里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快活的清風在鎮上的道路劃過,卻始終沒有見到路上有行人出現。
腳下的堅實小路由碎石結合著不知名的建筑材料混合而成,道路兩邊種植著大大小小的花朵,襯得整個小鎮溫馨而浪漫。
我感受著空氣里與眾不同的味道,就順著這條小路漫無目的地行走著,隨著它將我帶向前方。
正午的陽光已經開始蟄人,幸好有路邊的樹木凝成一排,把樹蔭齊齊地投在地上,漏出一塊塊碎金般地光芒,叫人百看不厭。
沿著這條小樓走著,很快就就走盡房屋高低錯落的區域,將綠樹掩映的牧場光影也拋在身后,來到了一片小廣場。
“這里是老板說的玫瑰廣場嗎?”
我探尋的足跡第一次踏足這里,感到格外的新奇。
我在上面繞行一周,迅速的發現了廣場名字的由來。
之所以叫做玫瑰廣場,是因為這里的地磚都包含有獨特的花紋,各自形成花簇,就像是一朵玫瑰。
而從高處看來,那些地磚細微的花朵傾斜也組成了一朵巨大的薔薇科植物,將廣場的造型襯托的迷離。
最初修建這里,一定花了許多心思。就是不知道以這個小鎮目前的情況,以前是富庶到什么程度才能有余力修建這個廣場。
其實也不對,從小鎮路邊的裝飾物和花圃細節來看,不遠的以前,這里還是一處繁榮的所在。
“馬庫斯!”
一個粗豪的聲音從大老遠就傳來,把神游物外的我驚了回來。
扎克還是一身短衣短褲的打扮,扛著一大箱不知名的貨物。
這一大箱貨物被他扛著朝我走來,僅僅是額頭微微見汗,氣息卻完全沒有散亂。這個一米九幾的大漢真的是力氣驚人。
“喲!扎克,你這是要去哪里呀?”
“我收了尤德爾牧場的貨物回家,到我那里坐坐吧。”
正巧沒有地方去,我就應允了他的邀請。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扎克從廣場南面牧場區而來,并沒有從廣場的西面或者北面的地方出口,向住宅區走去。
反而帶著我往東邊的路口走,剛走出兩步,一股咸腥的海風就灌入了我的鼻腔,使我午后略顯懶散的感覺為之一振。
隨后,就是一陣陣的海浪聲跨過了面前的一排樹木,排山倒海般地傳來。
是大海!
扎克快步走在前面,很快就來到了一棟位于海邊的小木屋邊上。
我看了下這個其貌不揚的小木屋,好奇地問道。
“扎克,你住在這里嗎?為什么不把屋子建在鎮子里?”
這個大個子并不相識不好相處的類型,在我看來完全沒必要呆在這個偏僻的海邊。
扎克把貨物箱子放在門口,掏出鑰匙解開了層層纏繞的鏈鎖,找個了椅子給我坐下,才咧嘴一笑道。
“我其實本來不住在礦石鎮的。”
扎克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指著窗戶外面波濤滾滾的碧海,那一瞬間還真像一個憂郁的哲人,在思考大海的過去和未來。
“我本來是一個海員,專走這里到南部群島的航線。”
那跟礦石鎮有什么關系?這里不是早二十年就沒礦石貿易了嗎?跟住在鎮子外面又有什么關系?
“然后生意虧了本躲債?”我試探著問道。
“當然不是了。”
“搞大了女人肚子隱姓埋名?”我再次進行合理猜測。
“都說了不是了。”
“大街上裸奔被政府驅逐?”排除了錢色兩個選項,我猜原因是名!
“你不要瞎猜了好不好…”
“那就是傳播哲♂學失敗,逃亡海外傳教!”我恍然大悟。
“你在說什么我都聽不懂啊!”
扎克抓狂的被我一陣搶白,從人品到聲譽,從愛好到取向徹底被打入了深淵,一臉崩潰的吼道。
他指著大海大聲說:“是因為海難!海難你懂嗎!”
我這就明白了,斬釘截鐵的道。
“下海失敗造成庫存災難,被片商聯名通緝了對不對!”
“你夠了!”
“反正就是一起事故就對了!不要再亂猜!”
我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似乎要從外到內地細細掃描一遍他的靈魂。
扎克被看得頭皮發麻,在屋子的角落翻出來一桿陳舊的魚竿,保管良好的情況下,也看得出把手處的木頭被抓握得油光發亮。
“這個送給你!千萬不要把你的猜測跟別人說!”
扎克不由分說地把釣魚竿塞到了我的手上,一臉的老實可靠。
(๑•̀ㅂ•́)و✧!
畢竟一不小心他就要變成一個形跡可疑、劣跡斑斑的變態了。
“我能收下嗎?”
我馬上換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撓著頭問。
“請務必收下!”
“這是我一生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