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つロ”
塞巴拉在達特老板的鄙夷眼神下,還是沒好意思食言而肥,把說過的話吃回去。
于是我就順利入手了一把嶄新的鋤頭,不僅做工精良,而且用料十足。
從某種意義上講,塞巴拉老頭的孫子也是一個鐵匠界的奇才,制造出來的東西除了太費材料,還真說挑不出別的毛病來。
看著眼前這個不懂得尊老敬老的年輕人,塞巴拉也開始想念他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孫子了。
為了緩解心痛,塞巴拉趁機從酒館老板那里要到了今天酒水八折的承諾,帶著兩人就直奔酒館而去,毫不在意現在才中午時分。
烈日當頭,塞巴拉一進酒館就坐在了吧臺桌前,捧起一個古典杯“噸噸噸”喝了一大口,美美的癱在了椅子上。
老板這里的波旁酒其實就是威士忌的一種,用玉米釀造,飲用時在里面加入檸檬汁或者柑橘汁作為調料。隨著天氣的變化,還可以調制成雞尾酒、混合利口酒、或者像塞巴拉一樣凈飲,可以說是酒館的必備單品。
塞巴拉喝完一杯,臉上瞬間浮上了一層的紅暈,連著鼻子都變得鮮艷了起來,咋咋唬唬地呼喝著達特老板和我一起喝。
看得出來他的酒品真的不好啊。
我和老板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這一瞬間,達特老板越來越覺得這個年輕人和他對脾氣,于是比劃著廚房,說道。
“要不要去做點吃的?材料還有的是。”
我點了點頭,就可以不喝,飯還是要吃的。
于是拋下徘徊在酒精致死濃度的老頭,到了廚房一展身手。
“我做我的菜,你做你的。”
這個時候老板才想起來面前這個年輕人,不僅是塞巴拉的陰影,也是廚師的一生之敵,連忙解釋道。
事關作為廚師的名譽,一定要劃清界限!
“老板你誤會了,我真的不是廚師…”
我無奈的拿起了一個小南瓜,走到了灶臺前進行新一輪的加工。
“選擇工作任務:烹飪簡單食物。”
命令下達后,南瓜粗厚的表皮也依舊避免不了被切削殆盡的命運,刀光閃爍下就被處理的干干凈凈。再一對斬,連里面的南瓜子都分離得清清楚楚。
“嘩啦啦啦…”
伴隨著一鍋開水燒開,又緊接著食物下鍋的聲音,一道標準的簡易食物就這樣擺在了餐臺上。
“當時我就不該讓你進來廚房。”
達特老板嘟囔了一句,手上的功夫也不慢,已經洗干凈了全部的配菜,在案板上細細的切成塊,混合著特制的醬汁擺放在餐盤中。
而他的右手邊,一塊牛排已經烤到表面微微金黃,細微的血水從細膩的肉里滲透出來,伴隨著一個翻面被鐵板繼續烘烤,整個屋子都飄散著牛排的焦香。
塞巴拉喝了兩杯,開始在吧臺上百無聊賴地觀望著,粗胖的手指嘀嘀嗒嗒敲打著桌面。
忽然,一陣香氣從廚房簾布后面飄散出來,勾得他饞蟲大動,連忙呼喚老板端上來。
達特老板皺著眉頭,看著進來不到五分鐘就搞的自己酩酊大醉的老頭。
“你但凡吃兩口菜,也不至于醉成這樣。”
我端著自己的盤子走出來,差點脫口而出“我尿黃我來,糖尿病的退下別讓他嘗到甜頭。”
那些亂七八糟的夢真的是有毒啊!
塞巴拉渾然未覺,端過盤子就切下了一塊牛排,塞到嘴里大加咀嚼了起來,喉嚨里發出滿意的嗚咽聲,顯得格外開心。
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我盤子里的不知名糊狀物,咧著大嘴就樂了出來。
“小伙子,作為一個長者,我還是要跟你傳授下人生的經驗。”
老頭慢條斯理的說,就差沒帶上一副眼鏡凸顯知識淵博的滄桑感。
“達者為師,你明白嗎?老板的手藝可是一絕,你與其做這種亂七八糟的料理,不如靜下心來好好請教一下。”
達特老板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但是含而不漏,接話道。
“馬庫斯,塞巴拉說得對。我說你做的這個東西不好吃你還不服氣?那就讓塞巴拉做一個評判,讓你心服口服。”
老板一邊給我打著眼色,一邊把我的餐盤推到了塞巴拉面前。
我一瞬間福至心靈,裝出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說:“我做的東西最好吃,不接受反駁。吃了一口就會想第二口,我可以賭上我的牧場!”
塞巴拉頭埋在餐盤里,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豪邁的說。
“那我老塞巴拉就賭上我的鐵匠鋪!以后你的訂單我都免費!我保證我連一口都吃不下去!”
達特老板嚴肅的臉上開始有點松動,但還是盡力忍住,看著塞巴拉拿過湯勺,在我的簡易食物里咬了一口糊狀物,滿不在乎地塞到了嘴里。
有一說一,簡易食物絕對是美食界的泥石流,連我自己都沒出來用土豆做和用南瓜做,在口感上面有什么差異,完全就是一塌糊涂,可是嘛……
“吭哧吭哧……”
塞巴拉舀了一口的勺子還沒拿出嘴里,忽然喉嚨就一陣的蠕動,好像一只小老鼠在那里使勁鉆。
他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又舀了一大口,飛快地送到了嘴里,稀里呼嚕全吞下去了。
萬幸這個食物已經碎爛,否則就這一口就得送去醫院搶救食道堵塞了。
塞巴拉一臉迷茫地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盤,拿著勺子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顫抖,顯得他的內心并沒有表面那么平靜。
“我怎么…我怎么管不住我這手呢!”塞巴拉腦子里一團糟,心里想著。
可到了嘴邊,卻冒出來另一句話。
“這飯還有嗎?”
塞巴拉最后自暴自棄地吃了三份簡易食物,才從懷疑人生里走了出來,一臉認真地說道。
“小伙子,你來我鍛冶屋工作吧!你幫我拉風箱做飯,以后這個鋪子就送給你了!”
達特老板冷哼一聲,不屑的說。
“誰要你的那個破鐵匠鋪。馬庫斯在某種意義上,將成為偉大的廚師!”
兩個人完全不顧我的感受,唇槍舌劍一番,忽然店門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略顯刻薄的聲音。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伙子這么受歡迎呀?”
屋子外面,走進來一個穿著考究的衣衫,頭發花白間帶著一絲促狹神色的中年人。
“迪克,你也來喝酒嗎?”
塞巴拉舉著酒杯問道。
葡萄酒莊的老板迪克一看就和達特老板不太對付,瞥了他一眼,說道。
“我聽到隔壁這么吵,還以為出什么大事了。這個年輕人是不是鎮長推薦來我那個打工的年輕人?”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帶著品評的神色,說道。
“我看這個體型,可能沒辦法勝任酒莊的工作嘛。”
塞巴拉有點不服氣地想要反駁,突然看到邊上的達特老板對他使了個眼色,剛剛上當的他忽然間也開了竅,默不作聲了。
以為得勝的迪克老板得意洋洋的看了達特老板一眼。
沒想到達特老板并沒示弱,做出一副竭力爭辯的樣子。
“不就是扛葡萄酒嘛,你都能干的活憑什么馬庫斯做不了。”
“以你那個身材,老天保佑你的脊椎,不會被壓成一個馬蹄鐵。”
迪克老板這兩天剛好腰痛,才需要一個幫工處理酒莊的雜活,一聽就有點赧顏,強裝鎮定的道。
“我可以打賭,這個年輕人干不了這個活。”
“我賭他可以!”達特老板氣急敗壞地說道,“如果我輸了,以后我只賣你們家的酒!”
“哈哈哈。”迪克老板發出了一陣不帶感情的干笑,斬釘截鐵地道,“只要他能扛起酒窖里任何一個酒桶,我都免費送給他!”
迪克老板的大酒窖里有都是原裝的酒桶,體積分別是100升、150升、225升。而50升以下小型的分裝都儲藏在家里,隨時準備銷售。
最小的酒桶也有100公斤重的酒,跟別說大的150公斤和225公斤。這個小伙子這么瘦弱的身板,能推動都不錯了……
“老板,你說這個酒桶放哪兒比較合適?”
五分鐘后,身上扛著一個225升巨大酒桶的我走出了酒窖。
又過了十分鐘,酒窖外面已經排滿了大大小小地各種酒桶,我臉不紅氣不喘地詢問已經面無血色的迪克老板。
“老板,你們那兒還要人不?我吃的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