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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捕頭徐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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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洛姑娘的舞藝這般精妙,奴家瞧著都有些癡了。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看著洛歌轉身摘下面具,戴起輕紗,以斗篷遮面,又變回原來的模樣,回到祁酒身旁后,云辭打個響指將那舞臺子化作塵埃散去,舉起酒盞對著洛歌敬道,“奴家甘拜下風,還請洛姑娘接了奴家這一杯酒。”

  “不能再喝了,再喝今兒便無法啟程了。”洛歌搖頭拒絕了云辭的心意,眼底盡是清明,再無一分醉酒朦朧之色。

  云辭頷首,仰頭將那一杯酒飲盡,適才開口問道:“恕奴家冒昧,不知洛姑娘和小公子還有諸位,要前方何方吶”

  “四面八方而來,前往東秦皇都,西土臨祧。”洛歌端起酒盞嗅了嗅杯中酒的香味,愜意地瞇起一雙眼,而后起身俯首作揖道,“多謝阿辭青梅酒款待,他日相逢,我洛某必當與阿辭再度痛飲。”

  “好。”云辭頷首。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既如此,我們這便告辭,先行一步了。”

  洛歌看著眾人起身,朝云辭作揖拜過后,再度作揖,微微笑著隨眾人轉身離去,朝著漸漸變暗的夕陽那一方走去。直到背影消失不見,云辭溫柔嬌媚的眼底才瀉出一縷惆悵來。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云辭端起酒盞,高舉頭頂,睨起眼睛細細瞧著,唇瓣微微彎起來,頗似是自嘲地笑道,“原是愁上加愁啊。”

  “世人有云,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杜康乃是解憂之絕妙物,怎生到了阿辭的口中,竟是這般了”一道覆滿磁性的聲音,突而從云辭后頭傳來。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逐漸昏暗的陽光下,緩緩走來一位身著絳紫舒袖云錦長袍,頭戴紫金玉冠,腰佩紫葫蘆的俊美少年。少年容貌叫人驚艷,便是水澤空與魏無痕那般容貌,到了少年這里,也要遜色一些的。

  少年走到云辭身后,伸出骨節勻稱的手指,取過那杯舉過頭頂的酒盞,將它伸到鼻翼輕輕一嗅,瞬時瞇起紫黑色的眸子來:“阿辭的釀酒之藝,倒是越發精進了。”

  “君上謬贊了。”目光微微怔愣地看著那越發暗淡的斜陽,云辭淺淺嘆著氣。

  “她為你和他算過了,你們這一世,緣分未盡,線還沒有被牽到盡頭。”將酒盞放在桌案上,顧塵伸手揉了揉云辭溫軟的發頂,“蕭蕭叫我轉告你,莫要擔憂,塵緣樹從不欺騙任何一個生靈。”

  “奴家知道了。”云辭聲音里多了一抹波動。

  “五百年過去了,還是忘不了那件事么”顧塵聽見這個自謂,長眉一挑。

  “五百年對于君上而言不過彈指一瞬,可對于奴家而言,卻是實實在在地守候了過去。在凡塵里的這些年頭,奴家早已不知哪些該忘,哪些不該忘了。”云辭側頭,看著顧塵的下巴,眉間露出一抹迷茫與失落,“君上他是不是是不是忘記奴家了”

  “何故此問”顧塵搖搖頭,有些不解。

  “他今兒來時,淡淡漠漠的,總是瞧著另一個人,竟似是不愿多看奴家一眼。”云辭低頭抿唇,心里堵得慌。

  “傻阿辭,你瞧見了表面,卻并不曾看到人心啊。”見她露出女兒家的嬌憨,顧塵忍不住失笑,“看來這五百年,你磨礪的還是不夠。”

  “不知君上今兒前來尋阿辭,所為何事若是討酒,可須得明兒勞煩君上再走一趟了。今兒生意好,奴家釀的酒都賣空了。只有缸子里的,卻還不曾開封。”云辭理理心緒,站起身子朝著顧塵盈盈一拜,“給君上行個禮,省的君上又說奴家失了禮數。”

  “唔,阿辭你何時愛守禮數的,孤竟是不知”顧塵佯做沉思的模樣,只是眉間的笑卻出賣了自家主人。

  云辭:“”和折堯帝神一般都是嘴上功夫厲害的。

  聽聞當年折堯帝神的那嘴皮子功夫,還是被扶搖帝神給磨出來的。她家君上日日纏著折堯神上,臉皮子厚了,嘴皮子也愈發的厲害了。

  “好了,不打趣你了。今兒來是有一事要告訴你。”顧塵咳嗽一聲,紫黑色的狐眸里淌出一抹嚴肅之色,“孤不善開玩笑話,但這決計不是玩笑。”

  “君上請講,奴家洗耳恭聽。”心頭隱隱有一陣不妙的感覺,云辭面上嬌媚褪去,被莊嚴和恭敬取而代之。

  “前些日子我狐族小輩聯合一股勢力,勾結心懷不軌的魔族,闖入通天九尾狐族的圣地,盜走無數珍寶的同時,還打傷了在那里把守的大長老,也便是你爹爹。”

  顧塵見云辭呼吸微微一頓,曉得她是擔心了,沉默一瞬后,繼續輕啟薄唇,“他傷得很重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所以他拒絕了孤給他的靈丹妙藥。他想見阿辭他說,你們快有五百年沒見面了。”

  在聽到這里時,云辭的眼眶突而濕潤了起來。

  當年毅然決然地告別娘親和兄長,她孑然一身追隨云懷而去。游歷時曾途經青丘,便去那里看了她那素未謀面的爹爹一眼那會內亂已經平定了,她是第一次看見她家爹爹,也是從那會到現在為止,唯一的一次。

  五百年間,她因為要遵守自己對公子許下的諾言,也因為心頭的那一股不成驕傲的驕傲,一步不曾踏足青丘。

  便連娘親病逝時,她也不曾過去。

女兒離家,便似覆水。覆水難收覆水難收,都已成覆水了,又怎么可能再回頭呢  何況,娘親是因為自己當時隨著一個人族道士離去,還得知自己契約了靈魂契約,適才氣到病倒的。

  說來說去還是怪她,所以她并不曾回去參與娘親的葬禮。

  因為心有濃濃的羞慚不安,因為自認為很重要的尊嚴。

  “那么,阿辭可愿隨孤回去”顧塵見她眼底哀涼肆意,最后歸于平靜,便開口問道。

  “當年娘親離世時,我便惹來了兄長的不滿。若這次我再不回去的話,只怕是真的要成為一灘覆水了。”云辭默默垂下眼睫毛。

  那里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兒,順著撲棱撲楞的睫毛緩緩地,緩緩地滴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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