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松來到員工休息室的休閑吧臺前,在洗手池用水安慰性地沖了幾下枸杞。然后拿出消毒柜里的玻璃杯,放入手中的五粒枸杞并“慷慨”地倒了四分之三杯二鍋頭,然后從柜子里又拿出一個敞口小碗從飲水機接了一杯開水,接著把玻璃杯放到開水中。
過了5分鐘,易松用左手指背試了試杯子的溫度,感覺差不多了,便把酒杯移動到右手小托盤上,往按摩室走去。
“科爾森先生,您要的酒,可能有些燙。”易松將玻璃杯遞給科爾森,并提醒道。
“讓我嘗嘗加勒特天天向我吹噓的養生酒。”科爾森示意按摩技工先聽一下,坐起身把酒杯送到嘴邊吹了吹,先小小的呷了一口,發現溫度還可以忍受,便大口喝掉了半杯,隨即眉頭皺起。
科爾森身為特工,喝過的酒自然不在少數。并且因為曾經有一個拉大提琴的藝術家女友,當年約會的時候更是免不了小酌幾杯高檔酒,他自認對于酒的認識算是半個專業人士。然而剛剛喝下去的半杯酒給他唯一的感受就是辣嗓子,仿佛就是加熱過的酒精。
但是想到加勒特在閑聊中溢于言表的夸贊,并且其健康狀況也在自己親眼見證下出現明顯的改善,科爾森又是一口將剩下的酒悶進喉嚨。
“哈…”科爾森忍不住彈動幾下舌頭,這會兒他更加確定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這就是加熱過的酒精!就在他準備問清楚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流過陣陣暖意,科爾森佝下背抬起頭,因為酒太沖而瞇起來的眼睛縫不自覺間變得更小了,另外他覺得頭皮有點癢,但是因為太舒服了,也懶得去撓。
“噢~”科爾森長長地吐一口出帶著酒味的“芬芳”。
這是易松不著痕跡地朝一邊挪動了半步,趁著這位特工先生不注意的時候由他的身前避到了一側,聞著鼻子內殘留的氣味,易松暗自提醒自己下回刷治療術的時候不能站在人家的正面。
“老板,你這養生酒的酒勁可真大。”科爾森調整了一下屁股的位置,仰面躺下,“是否能再給我來一杯。”
“有什么不行的呢?”易松學著最近刷到的電影,念出其中的臺詞,“另外,每位客人只贈送一杯,如果您想要第二杯,需要100美金。”
“沒問題。”科爾森的右手手被技工握在手中使勁抖動,左手手拿起旁邊的濕毛巾蓋在臉上,悶聲說道,“請再給我來上一杯。”
“咕嚕咕嚕,( ̄~ ̄),咕咚。”二十多分鐘過后,科爾森用右手支起身體側臥在按摩床上,喉嚨上下蠕動了兩次,順帶嚼了嚼五顆枸杞,又是一杯牛欄山二鍋頭下肚——因為過得太舒服,易松忘記給二鍋頭補貨,剛才的是最后一瓶紅星牌。于是他只好花幾分鐘時間傳送回家,再跑到隔壁街的小賣部買了一箱牛欄山代替原來的紅星,期間還遇到了一個小插曲耽誤了將近十分鐘。
易松見狀心中咂舌,酒量好不好看不出來,但是人家這嗓子確實硬氣,12塊錢華夏幣的二鍋頭一口一杯…你難道就不覺著嗆得慌?
“哈…呼…”科爾森再次口吐芬芳,伸出左手遞給技師,閉上眼睛享受著由手臂按摩和美味養生酒帶來的雙倍快樂——因為有上一杯的主觀印象打底,科爾森的大腦如今正在瘋狂地欺騙舌頭。
在易松這個旁觀者的眼里,科爾森這一杯二鍋頭,不僅沒有嗆得眼淚流,甚至還給他喝出了五糧液的感覺。
華夏浙省里水市。
王桂香荒廢了兩個月的出租房在上周終于租出去了,而且租戶是個年輕的小伙子,那小模樣還挺別致,一頭圓寸看著就精神,她對這個租戶非常滿意。
今天,和兒子一起住的王貴香特地大老遠跑到老家,準備把租房子的發票給易松,結果敲了半天門也沒見人,趴在租戶所在的一樓房間窗戶口,順著窗簾縫瞄了瞄,果然屋內空無一人,廁所門開著,也沒見到人。心想現在的年輕人可真辛苦,自己兒子也是,中午基本回不來,有時候就連晚上自己都撐不到給回來的兒子做宵夜。
想著不要打擾小伙子在單位睡午覺,王桂香發了一條短信通知易松找個時間來拿發票,便抬腳往回走。就在走到街口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小鮮肉租戶正神色匆匆地從出租屋位置的方向小跑出來。
“哎,易松,易松!”王桂香連忙叫住租戶,同時招招手,“來來來。”
“王阿姨。”易松聞聲停下來轉向聲源處,“哦,來了。”
“這是你的發票,先收好。還有兩張協議你簽下字,一張你拿著,一張留在阿姨這里。”說罷王桂香拿出兩大一小三張紙片遞給易松,接著又從包里拿出硬紙板封面的筆記本讓易松墊著。
“哦,我先看一下。”易松先是瀏覽了一下發票,然后又抽出協議看了看。
“要的要的。”王桂香做了這么多年房東,十分理解租戶的心態,不過嘴上還是忍不住說道,“阿姨這里很正規的,不會有什么問題。”
“嗯嗯,簽這里是嗎?”易松也沒有發現疏漏之處,便提筆在兩張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把其中一張還給房東。
王桂香接下協議紙做完了正事,這才想起之前沒找到易松的情況,于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試探著問道:“小易你剛才從房間里出來跑這么急,有什么要忙的嗎?”
“哦,對了,我還要去買東西呢!王阿姨我先走了嗷。”易松想起科爾森還在等酒,立刻小跑離開了。
王桂香聽到易松并沒有否認自己在房間里,心里若有所思,不過暫時還沒有特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