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捕頭,門外有一人求見,說是有些情報。”
“何事求見?算了,讓他進來吧。”
聽到下屬進來稟報,書案前的月如霜放下手里的情報,揉了揉緊蹙的眉頭問道。
這兩天她著實是忙的焦頭爛額,與上官昊一道的青年找不到,老乞丐找不到,連入江樓的陸飛魚也不知去向…眼看著京都那邊動作越來越多,要是千城大人提前駕臨看到這副光景怕是不能善了了。
片刻后。
“月捕頭,人帶到了。”
“有勞了。”
大概是見多了大人物,此刻面對千城手下的金牌打手之一,林晨半點也不覺得慌張,即使不久前還在與人討論殺她的事。
月如霜相比千城來說整個人顯得平和的多了,雖說沒有那般絕色,但也絕對是個美人。
“見過月捕頭。”
林晨低頭拱手。
“好了,客套的話不必多說,你若有什么消息不妨多說,我這里定會保你周全。”
‘我這里’三個字意思很明白,關于葉少的兇案,外面的人都已經站好了隊,他口中真要有什么對敵方不利的消息,恐怕不出半日便要橫死街頭。
“月捕頭放心,此間情形在下已經相當清楚了。”
畢竟已經打發了一批葉家打手。
“嗯,你且把情報說來聽聽。”
林晨點點頭,“其實那日我也算親歷者…”
“等等。”月如霜這才仔細打量起林晨的臉來,想想那日圍觀人的描述,站起了身來,“你便是那日與上官昊兩人一道離開的青年?”
“正是。”
月如霜是怎么都沒想到,當時抓人的時候只知道有兩個跟葉少發生沖突,這個人反而漏掉了,之后費盡心力千方百計都沒找到,竟然就這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繼續說吧。”
她也沒想過為難對方,不過晚些時候一些詢問自然是免不了的了。
“嗯,那日我們三人在城門處重逢,他們兩個確實與葉少發生了些許不快…”
林晨將那日的情況詳細與月如霜說了一番,聽的月如霜連連點頭,這一番陳詞也省了她許多功夫。
“聽你的意思,那日你們四個喝的大醉,晚間是絕對不可能外出尋兇的了?”
“是,我們四人那日所在的酒館后來再去已經人去樓空了,想來是有人動了手。”
“嗯。”
月如霜點了點頭,這些事情都是可以預想的,她也猜測到了,至于林晨的說辭她也完全相信,因為她壓根也不相信牢里那三個是兇手。
見她示意,林晨便抿了抿嘴唇接著道,“其后我于城中搜尋,卻終日不得半點線索,最后才設計在葉家得了些消息,隨后在城東郊小廟里找到了那日的老乞丐。”
“葉家財力雄厚自是消息靈通,你倒也有些本事。”月如霜認可道。
“月捕頭過譽了。”林晨靦腆的抱了抱拳,“那老乞丐我已經給了他些銀兩送到鄰鎮躲一躲了,他臨走前卻告訴了我一件事情。”
“這便是你來此的原因吧?”
“正是。”林晨也不賣關子了,開口道,“那日他被一伙人蒙著腦袋帶進了一處府邸,他也算是偷雞摸狗慣了有些小本事,自己逃了出來,隨后便在葉府迷了路,無意間走到一處小院,便見得一個女子匆忙走了出來,而里面躺著的,正是關家那兄弟幾個。”
對不住了!他說完就在心里默默地給老李道了個歉。
“那日深夜,他怎知院中躺著何人。”月如霜皺著眉提出了疑問。
林晨也早有準備,“他也是大膽,走上前看了看,只是見得死人這才嚇破了膽,狼狽而逃。”
“可看到那女子穿的何種服飾?”
“他也是初到花城幾日,服飾認不出來,只記得是一身黑藍相間的勁服。”
“此事千真萬確?”
“這在下并不知曉,但那老乞丐言之鑿鑿說自己親眼所見,想來對于我這恩人不會無故造假才是。”
月如霜聞言卻顯得更焦慮了些,一手摸著鼻子,略顯瘦弱的身子在書案前來回踱著步。
正因那入江樓的陸飛魚平日里也是身著一身青黑相間的勁服,不過,真有人會穿著平日的衣物去行兇?
還是說,因為時機稍縱即逝,沒有時間多做處理?
林晨這番供詞情報讓她對事情的經過有了更確實的想法。
葉家少爺白日里與上官家少爺發生了口角,晚上便死了,一旦打殺起來他們這些捕快自是要出面阻攔,自然而然的便陷入了拼斗。
如此一來整個花城就亂了,然而卻有一家勢力置身事外,隔岸觀火…
可她手中一來沒有證據證實,連人都找不到,二來眼前這人與牢中三人互為好友,供詞做不得數。
要如何才能破局?
想著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林晨身上,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趕忙開口道,“有勞少俠特意跑了一趟,只是,只是少俠身處漩渦之中,恐怕無法為好友脫嫌。”
“這個,林某人早有預料。”
一抹遺憾之色浮上林晨臉頰。
他倒不是故作如此,是真的希望若能就此救出幾個朋友便完滿了,他實在不喜每時每刻被人惦記著。
“不過若能讓我見見那老乞丐,說不得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月如霜順勢提出要求。
“月捕頭恕罪,我已答應那老乞丐,絕不說出他的藏身之處,這樣也是為了保護他。”
“少俠思慮周全,倒是月某魯莽了。”
“月捕頭言重了。”林晨一拱手,“眼下情報已經送達,在下不便久留,告辭。”
“慢走。”月如霜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什么,略有些歉疚道,“你朋友的事我心中有數,一旦有了證據,會第一時間釋放他們。”
“多謝月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