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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四章 開席

熊貓書庫    這個少俠有點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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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壽宴,其實是家宴,可當今皇帝并無皇后,膝下子嗣也不多,所以每年這個時候會將朝中重臣一起請去赴宴。

  殿中左右擺著數十張小桌,小桌與小桌間隔著幾尺的距離。

  此時皇家尚未入場,大臣們已經陸續落了座,三三兩兩閑聊了起來。

  “劉大人近來可好?”

  “尚可,陛下壽宴安大人何以如此愁眉不展吶?”

  “嗨,近日皇上龍體欠安,我是憂心社稷,寢食難安啊。”

  “安大人鞠躬盡瘁憂君思民,真乃社稷之福啊!”

  “好說好說,此乃我等為人臣子應盡之責。”

  “可我昨日上街,看到有個往宜春院里走的人,與大人背影頗為相似…”

  “污蔑!純屬污蔑!”

  “三皇子到!”

  太監一聲通傳,所有人同時安靜了下來,每個人臉上表情的變化也都不盡相同。

  “見過三皇子。”

  “三皇子殿下安好。”

  到底是皇權之爭的主角之一,三皇子一進場,眾大臣便紛紛起身行禮問安。

  “今天乃是大喜之日,諸公皆為我天明的勾股之臣,切莫如此多禮。”

  無論私底下是怎樣,顏伯宇在人前永遠都是一如既往的儒雅隨和。

  即便已經手握眾多朝臣支持,他依然微微笑著,恭敬還禮。

  待他入了座,眾大臣的議論之聲便沒有之前那么隨意了,當然熱鬧的氛圍還是不減方才。

  隨后幾位早已失去爭權資格的皇子紛紛入場,也沒掀起多大風浪。

  直到門外太監再次大喊。

  “大皇子到!”

  眾人先是看了看三皇子,這才把視線聚集在宮殿門口。

  “哈哈老三,你來的還是一如既往的早啊。”

  相比起顏伯宇,顏伯志身上少了幾分隨和,多了幾許狂傲霸氣。

  許多從先帝開始為官的老臣都私下認為,如果把這兩人的性格結合下,簡直就跟年輕時的陛下一模一樣。

  “大皇兄說笑了,且快快入座,今日的宴席若沒了你足足少了三成喜樂。”

  顏伯宇起身拱手道,語氣雖然恭敬,話里話外卻都是刺。

  到了此時此刻,他早就沒了隱忍的必要。

  “顏伯宇,本宮若是個笑話,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大皇子雙目微凝,盯著他沉聲道。

  此話一出全場默然,眾臣皆是如坐針氈,熱汗涔涔。

  這兩人把不和搬到明面上,還是第一次。

  其實他們的爭斗在皇上遇刺后就已經完全走到了眾人眼前,但說到底,天明還是顏宗政的天明,他們的一切都要看皇上的臉色。

  如此這般兄弟不睦,落在陛下眼里恐怕是討不了好的。

  正在兩人劍撥弩張的檔口,一聲尖細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皇上駕到!”

  劉忠特有的嗓音適時響起。

  緊接著百官伏地叩拜山呼,“恭賀圣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好,眾愛卿平身吧,咦?兩位皇兒這是在說什么呢?”

  待老皇帝走進來的一剎那,所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聲。

  這是遇刺重傷的模樣嗎?

  精神抖擻滿面紅光,身形健碩龍行虎步,便說他還能再統治天明五十載都有人相信。

  包括場中自認為已經掌握了實權的老大老三,此刻都呆在了原地。

  眼睜睜地看著皇帝掠過眾人走到龍椅前坐了下來。

  如果說父皇之前的受傷是假的,那么他們結黨營私,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進行的?皇帝任由他們肆意膨脹又是為的什么?

  片刻后,還是老三先緩過了神來,一揖到底。

  “啟稟父皇,兒臣正與皇兄商討賀禮之事。”

  “哦?”老皇帝眉毛一挑,滿面慈愛的看著大皇子問道,“老大,真是如此?”

  大皇子微微一怔,隨即趕忙低頭拱手,“回父皇,確是如此,我等雖已備好壽禮,卻無論如何都覺得這些俗物無法表達我等萬分之一的心意。”

  “好好好,難得你們有如此孝心,快快入座吧。”

  “謝父皇恩典。”

  老大老三齊齊拱手,退到自己的位置上,神色仍是凝重困惑。

  “好了,既然人已經來齊了…”

  “父皇這是把蓮婷忘了?”

  敢打斷皇帝說話的,整個天明也找不出幾個,蓮婷公主恰好是其中之一。

  “呵呵,你這丫頭姍姍來遲,該當何罪?”

  “父皇先別急著罰,蓮婷帶了個妙人來,父皇定會喜歡的。”

  迎著眾人的目光,一襲紅裙的蓮婷自宮殿外款款而來,在她身后,一名英武不凡的少年郎隨之緩步走了進來。

  “這,這不是林少俠嗎!”

  有些眼尖的大臣,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四國來使那次立下大功的江湖人士林晨。

  可他與陛下壽宴有什么關系?

  按理說皇上的壽宴無論是誰也不能不請示就帶個無關的人來,往年也沒有這樣的特例。

  場中唯有幾個人的表情是不同的。

  例如劉公公的高興與欣慰,大皇子的驚愕與惱怒。

  以及皇帝的平靜。

  “草民林晨,參見陛下,愿吾皇福壽齊天,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晨口中說著祝詞,面上卻是古井無波。

  “林少俠不必多禮。”老皇帝微微抬手,“你能來慶賀,朕很高興。”

  這句話在別人那里是客套,可一旁的劉忠知道,皇上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發妻的死令他明白皇宮內院也不安全,將兒子送出宮外也全是不得已。

  二十年來,他第一次接受兒子的祝賀,無論其中有多少真心,他都發自內心的歡愉。

  即使面上只能表現出一片平靜,心中的波濤也早已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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