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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算計

熊貓書庫    真小人修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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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召長老突然阻止道:“不妥,如今這外門殿雖然已經在咱們控制之下,但是那姜寬擔任首席多年,還是有些心腹鐵桿在的,石開雖行事穩妥卻畢竟修為不足,要是碰上些亡命之徒,恐怕會有危險!”

  褚繼紅真人聽后緩慢的點點,確實如此,石開的確不合適做押送人的任務,為難道:“師弟可有人選?”

  張召長老笑道:“師姐,還是我去吧,我畢竟在這外門殿多年,既熟悉環境,也有些人手可用,就請師姐將那袁非交給我吧,我必能將那袁非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秘密安全地押送到執法殿。”

  褚繼紅真人遂點頭笑道:“師弟既然肯接手,當然是最穩妥不過了!”

  張召長老又轉頭向石開笑道:“石賢侄,可莫要怪我搶了你的功勞啊!”

  石開也笑著搖頭道:“這怎么會?長老將這復雜危險的任務攬去,往重里說,乃是救我性命之事。弟子怎會去怪罪長老?應該感激才是!”

  張召長老撫胸笑道:“孺子可教也!”然后又向石開詢問那袁非被關押在之地。

  石開雖然知道,卻為防懷疑,故意的道:“回稟長老,那地方弟子也沒去過,只聽執法弟子說,就在分庫附近的一間靜室內,想必應該不難找的!”

  張召長老點點頭,然后向褚繼紅真人問道:“不知師姐還有無他事吩咐?若沒有,我就去辦事了!”

  褚繼紅真人這才輕拍額頭道:“差點忘了,師弟,如今這外門分庫虧空較大,難以滿足上繳之數,可又不能行那攤派沒收之法,不知師弟可有何良策教我,好補上這不足之數嗎?”

  褚繼紅真人心道,你在這外門殿多年,位高權重。這分庫虧空得如此厲害,你也不是個干凈的,識相的就把東西給老娘吐出來,要是不曉事,老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召長老聽完,也是心中暗罵:這不是過河拆橋嗎?看我自絕于外門殿,已無路可走,就要把我的積蓄榨干,算你狠,要不是我另有算計,定跟你好好地爭辯爭辯!

  但此時只能先硬著頭皮爽快道:“師姐勿憂,師姐可將分庫賬冊給我,我定想好辦法再湊出三成來,絕不讓師姐為難!”

  褚繼紅真人這才展顏大喜道:“好,張師弟,待到諸事落定后,我必將師弟之功如實上報老師,到那時,相信就是那外門殿首席的位子,對于師弟來說,也只是等閑之物!”

  張召長老聽罷,假裝喜道:“那就先多謝師姐美意!”心中卻嗤笑,那周殿主早就把首席的位置許給我了,哪里還用你多嘴?還真是自以為是的女人!

  張召心中惦記那袁非,便向褚繼紅真人拜辭而出!

  褚繼紅真人笑著將張召長老送至門外,這才回轉,石開也在一旁一直陪同。

  石開看著張召遠去的背影,心道,以這張召和褚繼紅的對話來看,二人其實并無太多默契,否則必定早已安排好方略,依計行事了。

  那么張召之所以叛變,定是有那更加位高權重之人的許諾,很有可能變是那周華彤殿主了。

  如此看來,那秘庫之事,褚繼紅真人必定不知,可是那周殿主會知道嗎?

  會不會是周殿主沒有告訴褚繼紅,只指使張召秘密行事呢?

  不太可能!

  若是有那周殿主在背后指使,那張召不會在行動中沒有任何權利,而是處處只能聽從褚繼紅真人的安排行事!

  石開拿定主意,一撩下擺,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褚繼紅真人正在思索其他事情,忽然見石開跪下,先是一愣,卻也知其不會無緣無故,便連忙問道:“究竟發生何事?你要行此大禮!”

  石開先是不答,又鄭重地叩了一個頭。

  褚繼紅真人皺眉更皺,于是輕吐了半口氣,道:“若是在外邊惹了什么事,或是得罪了什么人?都別怕!姑姑在這門內還有幾分薄面,你但說無妨!”

  石開聽后也是心生暖意,然后說道:“回稟姑姑,非是侄兒自身之事,而是無意之中知曉了一個大秘密,特向姑姑稟明!”

  褚繼紅真人眉頭一挑,問道:“是何秘密?你從頭道來!”

  石開沒有回答,而是用眼瞧瞧門外。

  褚繼紅真人會意,暗道自己疏忽了,連忙打出“隔音罩”將自己與石開護住!

  石開這才從儲物袋中取出裝著袁非簽條的玉盒來,雙手鄭重呈給褚繼紅真人。

  褚繼紅真人好奇接過,打開玉盒,見是一封信箋,于是展開來上下瀏覽,卻是大吃一驚!

  褚繼紅真人看罷,半晌無語,想到今日種種,自以為都在掌中,卻沒想到,竟被這張召利用,還瞞在鼓里!

  又一想,此人如此心機智謀,他日定是老師座前紅人,今日我閉他出資彌補虧空,他必懷恨在心,有這樣的隱忍深沉之人在背后惦記自己,恐怕是連覺都睡不好了!

  想到這,看到依然跪在那里的石開,連忙緊走兩步,將起扶起,溫言道:“這件事你做得很好,姑姑這次要多謝你了!”

  石開連忙謙遜道:“侄兒自入宗門以后,無論是法器,還是丹藥,從來就沒有缺過,甚至就連侄兒的住所都是遠勝其他弟子,歸根溯源,不都是姑姑所賜嗎?”

  石開說著,語氣一變,有些激動起來,眼眶甚至也開始濕潤,動情道:“再說今日,侄兒在毫無寸功之下,又被安排要職,甚至又分潤諸多分庫寶物,就是那親生父母對待子女,也不過如此。如今姑姑領華彤殿主之命辦事,侄兒就暗下決心,定要盡心竭力,務必將事事安排妥帖。這樣才能不辜負姑姑的一番恩情。”

  石開說完,又是深深一拜。

  褚繼紅真人聽了石開的一番感恩之言后,也是動情地頻頻點頭,心道,這石開還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

  褚繼紅真人將石開扶起后,安慰道:“好了,我們姑侄相處之日還久,還是先盤算一下眼前之事吧!”

  說著頓了一下,仔細又看看石開,知其多謀,于是問道:“你得知這秘密多時,應該已有算計,說來讓姑姑好好琢磨琢磨。”

  石開略微思索一下道:“姑姑,侄兒別的到不擔心,那張召如今還未得勢,不過是個背信棄義之輩,諒他短時間內還翻不了天。”

  話說半截,卻猶豫起來,有些吞吞吐吐道:“侄兒只擔心,那張召早將此事稟明殿主,如今那張召取寶就是殿主指使的,那我們豈不是將殿主的大事給攪和了?”

  褚繼紅真人聽后,搖頭道:“此事絕無可能,我拜在恩師門下多年,深知老師的脾氣秉性,若是老師要貪那秘庫之寶,定會派出心腹之人在旁監視,絕無讓一人辦事的道理。”

  說著想到老師的富足,難得大笑道:“咱們殿主若聽到你這樣說她,定會被你氣笑的。還真是小孩子沒有見過世面,想那姜寬就是再會盤剝,這外門殿也終究是培養練氣期弟子的地方,就是將這外門殿刮地三尺,難道那秘庫藏的寶物,還能比得過咱們殿主親自管理的宗門寶庫嗎?更何況,咱們華彤殿還有自己的珍寶私庫!”

  石開雖然也判斷周殿主不知此事,卻還是心中略有擔心,這才又出言試探,聽到褚繼紅真人的這番話語后,石開更加心安地笑道:“侄兒見識淺薄,一個外門分庫都已經是眼花繚亂了,更不要再說其他。既如姑姑所言,那事情就十分簡單了,就看姑姑想只取財,還是想立功取命了?”

  褚繼紅真人面露好奇之色,問道:“怎能個取財,又怎么立功取命呢?”

  石開有開始時賣弄打臉的前車之鑒,于是低著頭邊琢磨邊謙虛道:“侄兒之言,姑姑先姑且聽之,若有不妥之處,那就是侄兒思慮不周了,請姑姑不要怪罪!”

  褚繼紅真人一揮手道:“但說無妨!”

  石開這才道:“這取財就是,我們先將張召支開,然后暗中先將寶物神不知鬼不覺的取出來,讓那張召有苦說不出。而若想立功取命,那就先暗中監視張召,待他取寶之時,來個人贓俱獲,到時治他個隱瞞和偷盜之罪。我們再借著給袁非報仇的名義,把整個外門殿的仇恨都轉移到張召身上,從而坐收人心!另外,再將秘庫之寶全部獻給殿主,而殿主得此意外收獲,又感姑姑忠心和能力,怎么能不對姑姑嘉獎提拔呢?”

  石開說完,這才抬起頭看向褚繼紅真人,問道:“不知姑姑覺哪個方法更好呢?”

  褚繼紅真人擺了擺手,然后緩緩找到一旁座位坐下,認真思量起來。

  石開不敢打擾,靜靜在一旁侍立。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褚繼紅真人這才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堅定道:“我初時未將此人放在心上,經你提醒后,才發現低估了此人的算計。如今,既然為了補齊上繳之數已將此人得罪,那就絕不能留手!今日乃是天賜良機,一定要把握住,爭取一招斃命。否則以此人之能,他日必可得了老師的信任,到那時我等便永無安寧了!”

  石開點點頭,褚繼紅真人分析得很對,如今事態情形就是如此。

  而自己若想在其中得利,就只有挑起爭端,再待兩方沖突之時,押中勝者,才能不錯過機遇。當然,以華彤殿對付一個區區張召,這押對的概率應該就是百分之一百。

  褚繼紅真人與石開又將細節推敲一番。

  首先必須先明確張召取寶的時間,按照常理來說,一般人都會盡快取寶,但這張召隱忍功夫一流,不能以常理度之。

  所以,必須想辦法逼其盡快取寶。必須讓張召感覺到時間緊迫,一旦錯過良機,便再不方便取寶。

  石開仔細思量良久,然后心生一計,對褚繼紅真人細細講述一番。

  褚繼紅真人聽后頻頻點頭道:“此計甚妙,七分真三分假,不怕那張召不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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