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賴皮的事情,還真的需要賈貴好好斟酌一下。
在前往偵緝隊大牢的路上,賈貴腦海中便一直在考慮著這個問題。
即王二賴皮今后的處置問題。
也就是放不放。
放不得。
不放也不得。
不管放不放,王二賴皮對賈貴而言,都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爆彈,稍有不慎,就會令賈貴死無葬身之地。
這件事。
賈貴必須謹慎處置。
放有放的后果。
不放有不放的難處。
總之。
很難。
難得賈貴頭大的那種。
如果真的很難做,賈貴只能走最壞的那步棋。
即殺人滅口。
世界上。
唯有死人才不會將秘密告訴于世人,也只有死人才能令賈貴無后顧之憂。
三百五十公斤黃金,它不是一個小數字,賈貴要是放了王二賴皮,王二賴皮出于某些想法的考慮,比如報復賈貴,將其大肆的宣揚出去,就是用這個驢腦袋琢磨,賈貴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古之道理。
到時候肯定各方勢力聞動,賈貴也就沒有了安穩日子過,甚至還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死于非命。
故王二賴皮放不得。
以上就是放王二賴皮的后果。
不放。
將其一直關在偵緝隊大牢內,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大牢內。
可不僅僅只有王二賴皮一個人,還有其他犯人。
偵緝隊內的那些人,也全都是心懷鬼胎之輩,就算不是老六那種成天惦記賈貴偵緝隊隊長的人,但也不怎么跟賈貴一條心,面上左一口賈隊長,右一嘴賈隊長,可是心里巴不得賈貴死,或者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便可以眼皮不待眨巴一下的出賣賈貴,去換取所謂的利益,哪怕只有一套驢肉火燒,也義無反顧的去換。
這樣的人,賈貴還真有一點不放心。
再說了。
夜長夢多的道理,賈貴也清楚,他不可能給自己制造威脅自己生命安全的額外危險,哪怕一絲一毫的威脅,都是不可以的。
賈貴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個人安危與無數人的性命掛了鉤,整個青城市的抗日勢力,幾乎全部都在圍繞賈貴進行。
雙方對比之下。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這就是不放王二賴皮的根結所在。
世界上可沒有永恒的秘密,無非就是破譯秘密時間長短而已,一天破譯或者一年破譯的區別。
綜上所述。
王二賴皮似乎只有一條死路可走了。
這也是王二賴皮唯一的一條路,算是放不放結果下,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心里默默感嘆了一句的賈貴,沒有理會守在偵緝隊門口的守門人,邁步走進了偵緝隊大牢。
推門而入的時候。
賈貴的心,當時就是一驚,一股子不好的感覺,剎那間從腳底板沖刺到了大腦,隨即雙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
變故出現了。
關著王二賴皮的大牢內,赫然沒有了王二賴皮的身影。
此為其一。
其二。
牢門上面的鎖頭,似乎處于完好狀態。
偵緝隊的慣例,大牢里面要是沒人,大牢的門是開著的,上面不應該有鎖鏈及鎖著鎖鏈和牢門的鎖頭。
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只能有一種解釋。
關在大牢里面的人,自己想辦法離開了大牢,除了這種解釋和答案之外,在沒有旁的理由可尋。
“咕。”
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從賈貴嘴里發出。
不是餓了想吃驢肉火燒,而是賈貴目擊之下,映入他眼眶一切情勢對其刺激下,發出了一聲驚恐的聲音。
壞菜了。
真的壞菜了。
王二賴皮不見了。
賈貴抱著一絲小小的幻想,瞇縫了一下眼睛,環視了一下大牢內的情況下,其他幾個屋子內,并沒有發現王二賴皮的身影。
整個大牢內,就關著三個犯人,這三個犯人里面沒有王二賴皮。
就王二賴皮那個德行,他化成灰,賈貴也能認得。
心中一塊石頭沉到底的賈貴,嘆息了一句。
王二賴皮跑了。
那個事關自己性命,有可能讓自己小命丟失的王二賴皮跑了。
糟糕。
將兩只手掌緊緊攥成拳頭的賈貴,在王二賴皮失蹤事實刺激下,頓時火冒三丈,咧嘴朝著門口的偵緝隊狗漢奸喊了一嗓子,“有喘氣的沒有?趕緊給老子滾進來。”
聲音很是高亢,也充滿了無盡的怒氣,單單以賈貴的聲音而言,就曉得賈貴此時的心情該有多么的糟糕。
事關賈貴性命安全,組織的利益,賈貴能不暴怒才怪。
莫說賈貴,就是換成其他人,也都跟賈貴一個樣子。
守在偵緝隊門口的黑狗子,聽聞到賈貴的聲音,忙不迭的跑了進來,一路提著小心的朝著賈貴道:“隊長,有喘氣的,有喘氣的,我和癩皮狗,還有三毛驢三個人,從大清早到現在,一直守在門口。”
混偵緝隊的。
沒有一個傻子。
借著回答賈貴問題的機會,把該交代的情況,全都交代了一個清楚,也把自己的責任給摘了個干凈。
沒聽到人家這樣說嘛。
我和癩皮狗,還有三毛驢三個人,從大清早到現在,一直守在門口。
意思很簡單。
我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這個苦勞,守候了這么長時間,飯沒有吃一口,水沒有喝一碗,尿也沒有顧得上撒。
“別他M廢話,真以為老子不知道啊。”賈貴瞪著眼前的三個人,他真想掏出槍,把這三個混蛋玩意給槍斃了。
什么狗德行。
跑了人了,還不曉得。
就是三頭鵝守候在門口,王二賴皮跑的時候,鵝也得哼哼幾聲。
“隊長,您別發火,我們說實話,中間我們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就去老李頭的鋪子吃了幾個包子。”癩皮狗在賈貴殺人目光下,最先認了熊,選擇了老實交代。
“就吃了幾個包子?”賈貴提高了嗓音,“給我說。”
“小癟三說干吃包子不合適,還的來點酒,我們三個人就喝了一壺酒。”三毛驢見癩皮狗進行了交代。唯恐自己落在最后,挨了賈貴的大嘴巴子,忙懷著將功贖罪的心思,把吃包子還喝酒的事情說了出來,更順勢把罪魁禍首拉下了水。
小癟三。
也就是那個最先進來的黑狗子,滿滿的都是無奈。
這幫混蛋,說好的共同進退,轉眼間就把他給賣了。
交代吧。
“隊長,您別發火,我們喝酒喝得有些多,回來后還睡了一小會兒,您來的那會,我們才起來,不過您放心,我們睡覺的時候,全都睜著一只眼睛,咱們偵緝隊大牢,讓我們守衛的密不透風,莫說是人,就是一只蒼蠅,它也休想從大牢里面飛出來。”小癟三打著保票。
只不過這個保票,看著就跟臭狗屎差不多,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還密不透風,就是一只蒼蠅,它也休想從大牢里面飛出了。
M的。
人跑了。
比蒼蠅大很多的人跑了出去。
合著光看蒼蠅,沒有看人對不對?
“混蛋。”賈貴飆了一句龜田太郎的口頭禪。
“隊長,我們是混蛋,您也是混蛋,咱們都是混蛋玩意,您是大混蛋,我們是您這個大混蛋手下的小混蛋。”癩皮狗不分情由場合的拍著賈貴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