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地上,露出狐貍尾巴的黃德貴,賈貴貌似有些愕然失措,反正給外人的感覺,是手足無措的那種感覺。
眼睛瞪圓了,胳膊也伸直了,兩條腿還不住氣的跺著地。
嘴里也說著這樣的話語。
“黃德貴,你丫的坑我,我就抽了你一個大嘴巴子,你至于躺在地上嘛。”
“至于。”黃德貴停止了所謂的痛苦的叫喊表演,朝著賈貴一本正經的回答了一聲后,又開始哼哼了起來。“哎呦,疼,疼死我了,明天的青城市南門,我黃德貴一準去不了了,不是我不去,而是我被賈貴打傷了。”
這是明擺著訛人啊。
賈貴不曉得那里來得勇氣,估計是氣急了的緣故,抬起腳,朝著躺在地上躺尸的黃德貴,狠狠的踢了兩腳。
腳踢在黃德貴身體上面的一瞬間,一股劇烈的痛苦,分別順著賈貴踢人的腳,以及挨賈貴踢的黃德貴軀體部位,各自躥入了各自的大腦。
也使得兩個人,不管是挨踢的黃德貴,還是踢人的賈貴,不約而同的叫喊了一聲出來,“哎呦,疼。”
聲音各自凄慘。
不曉得是裝.
還是真疼。
見對方都喊出了痛苦的叫喊聲音,兩個人又都瞪大了各自的眼睛,狠狠的瞪著對方,眼光中并沒有殺氣,而是宛如一種類似X光的眼神。
應該是雙方都認為自己是真疼,對方卻是在裝癟犢子。
之所以裝癟犢子。
原因很簡單。
就是不想去青城市南門值守。
在賈貴及黃德貴眼中,青城市南門值守就是一趟送死的差事,故兩個人都在進行著他們所謂的負傷表演。
只有負傷了,才不能去值守。
“哎呦,疼疼疼。”這是黃德貴的聲音。
嘴巴里面喊疼的時候,黃德貴也沒有忘記了表演。
就跟那個大街上碰….瓷訛人的無恥之人差不多,黃德貴一會兒用手捂住了賈貴大嘴巴子抽他的臉頰,一會兒用手揉搓著賈貴腳踢他身體的部位。
“哎呦喂,我也疼。”這是賈貴喊疼的聲音。
賈貴倒是沒有如黃德貴那樣進行所謂的夸張的表演,他嘴巴里面喊疼的時候,一個勁的跺著自己的腳。
踢黃德貴的那只腳!
仿佛他剛才踢人的時候,沒有踢在黃德貴的身體上面,而是踢到了這個凳子或者其他類似石頭之類硬邦邦的地方,否則不會是現在這番態勢。
兩人滑稽的樣子。
看樂了丁有財等人。
就跟耍猴的猴子差不多,反正怎么滑稽怎么來,怎么不是人怎么來。
“賈隊長,黃隊長,你們這是怎么了啊?”丁有財唯恐天下不亂的插話了一句,語氣中除了樂和,還有一股子深深的鄙視。
瞧瞧這個狗漢奸的德行。
真不嫌棄丟人的。
“還能怎么了?疼唄。”黃德貴回答了一聲,“我是被賈貴打傷了,又是大嘴巴子,又是腳踢,丁掌柜,你可是看著我黃德貴被賈貴打傷的,你就是證人,將來到了山田太君,還有龜田太君跟前,你可得給我作證。”
“我這個眼神,最近有些不怎么好,看東西不是很清楚,另外這個記性,也是退化的厲害,常常記不住這個事情。”丁有財打著退堂鼓,讓他幫著作證,王八蛋才會做這樣的軟骨頭事情。
他丁有財不做。
“丁有財,你怎么能看不明白啊。”黃德貴喃喃了一聲,隨即把目光瞪向了賈貴,“賈貴,你丫的抽了我一個大嘴巴子,又踢了我兩腳,我是受害者,我疼是正常的事情,你一個踢人的,打人的,憑什么也哼哼喊疼啊?你丫的是不是給我裝,看我黃德貴傷了,唯恐你自己一個人去城門口值守,就給我來了這么一出,對不對?”
“就你能疼,我賈貴就疼不得?”賈貴反駁了一句。
“M的,這個時候,你就不應該喊疼,我喊疼正常。”黃德貴坐直了身子,坐在地上朝著賈貴道。
“我剛才踢你的時候,不小心踢在了你槍上面,把我賈貴腳疼的。”賈貴把他喊疼的理由給講述了出來。
合著還真是踢在了這個硬玩意上面。
這運氣。
簡直就是倒霉催的。
“你那是活該。”黃德貴朝著賈貴惡狠狠的詛咒了一句,“明天的青城市南門,我肯定是去不了了,你賈貴一個值守吧,我負傷了,得去太君的醫院看看。”
賈貴原本是要反駁的,可是話到嘴邊留一半,他又將要說的言語給吞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運輸黃金的變故是什么?
就是黃德貴跟自己一起值守南門。
現在黃德貴借故不去,非要讓自己一個人值守青城市南門,等于饒了一個大圓,又回到了圓的起點。
這是好事情啊。
合計來。
合計去。
運輸黃金的計劃,又悄然回歸了正途,計劃之外的一點點小小的瑕疵,也在黃德貴的自動退縮下,被消除的無影無蹤了。
這完全就是一副意想不到的完美結局啊。
黃德貴高興。
賈貴也高興。
李向陽自然是高興的。
一舉三得,數方人員全都高興的事情,自己為什么要反駁?
這時候不應該反駁,反駁是不對的,要順水推舟,成全黃德貴的退縮,唯有這樣,才能保證黃金的安全運輸。
呵呵呵…。
賈貴心中暗暗笑了笑,他剛才就是因為突然想到了這一點,才靈機一動的把想要反駁黃德貴的那些話給咽回到了自己肚子里面,選擇了閉口不言。
當然。
為了使得事情更加真實一點,也為了讓一切變得順理成章,不讓黃德貴起疑,賈貴還是要適當的補充一些。
“姓黃的,我警告你,這可是龜田太君,還有山田太君定下的差事,要我和你黃德貴一起守這個青城市的南門,你要是不去,到時候龜田太君,還有山田太君大嘴巴子抽你,你可不能怨我。”
“憑什么抽我大嘴巴子,我負傷了不曉得,我被你賈貴打傷了不曉得,要抽也是抽你賈貴。”黃德貴一副無賴,且賴住了你賈貴的樣子。
“黃德貴,我真沒法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是一個狗漢奸的樣子嘛。”賈貴氣的渾身直哆嗦。
給外人的感覺,是這種氣到了極致的感覺。
“那沒有辦法,誰讓我黃德貴聰明。”黃德貴臉上泛起了一絲得意的詭笑,就仿佛他占了賈貴天大的便宜。
“行行行,你能朝著山田太君告狀,我賈貴也可以,我這就去找龜田太君匯報。”賈貴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太白居,朝著偵緝隊大牢走去。
可不是裝,是賈貴的腳,真的有些疼。
剛才倒霉,再踢黃德貴的過程中,第二腳不小心踢在了這個黃德貴的手槍上面。
得虧賈貴力氣不大不小,不然賈貴的這一踢,非得將他自己的腳指頭給踢斷了不可。
去偵緝隊大牢,是因為王二賴皮還關在大牢內沒有被放出來,王二賴皮的事情,還的交代一下。
也不是交代,而是賈貴必須要去看看王二賴皮,依著當初的商談,賈貴拿到黃金后,就應該放了王二賴皮。
賈貴決定失信。
暫時不放王二賴皮。
在黃金沒有運輸出青城市之前,王二賴皮會一直被賈貴關在偵緝隊大牢中。